第17章 最好的朋友
“快看！”张知言将一直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的ipad举起给徐清禾看，“是不是很可爱啊！”
屏幕左边是戴着领带的奶黄色小羊，可以看得出是礼物围巾上绣的那只，右边是一只与它相似的白色小羊，脑袋上面还有一个星星发卡。
“白色的小羊是你吗？”徐清禾没来由的一句，毫无疑问奶黄色的那只小羊原型是自己。
“他们都是我创造出来的小羊啦！黄色的叫年年，白色的叫习习！”张知言依然很兴奋地说着。
“很可爱，有什么寓意吗？”
“没有，我刚想的！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之后如果有别的想法，应该会有别的形象！”
“那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吗？”徐清禾看着张知言的眼睛。
“我们当然是最好的朋友！”
又来了，又来了，奇怪的感觉，张知言没有选择看着徐清禾的眼睛，把ipad放在自己腿上，低着头划划。
“我记得你小时候也喜欢画这些，然后还喜欢给他们取名字。”徐清禾岔开话题。
“是吗？”张知言对自己小时候的印象并不多，似乎是徐清禾说的那样，喜欢涂涂画画，所以这也是后面去学美术的原因，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经忘记自己原先开始画画的原因了。
徐清禾看张知言没说话在思考的样子以为她已经全部不记得了，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翻到了那些小时候的照片，其中就有张知言那些画的卡通人物，看得出当时年纪不大，线条都非常稚嫩，徐清禾将手机递过去。
张知言一张张看过，“天呐！你居然会有！”
那些回忆涌上心头，翻看着，张知言指尖顿住，看到里面有张照片是什么证书的样式，不过都是手绘的，上面几个大字“张知言和徐清禾是最好的朋友。”下面还有两个人的签名。
……
救命！年代久远的儿时记忆，他们居然还干过这种事！
张知言从一开始的津津有味，到现在已索然无味，好社死，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手机像烫手山芋一样立马还给了徐清禾。
徐清禾目光也停留在了这张照片上，有些坏心眼地说：“当时不是你逼着我签名的吗？”
“是……是吗？”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张知言确实有这段尴尬记忆，“我先回房间了！”
转眼就跑了，徐清禾隐藏的笑意透露着他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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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房门被打开了。
“怎么了吗？”张知言还在用洗脸巾擦拭着脸，看见徐清禾出现在门外有些意外。
徐清禾本想着让张知言睡得更安稳些，温了一杯牛奶，只是看到人之后，立刻转移视线，感觉到自己脸微微发烫，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此时，张知言被打湿的碎发黏在了脸上，脖子上，面色红润，皮肤清透，甚至能看见水珠滑进睡衣宽大的领口，不必离很近就能闻到她散发的清香，显然她刚刚洗完澡。
“没事，怕你睡不着，想把牛奶给你。”徐清禾的声线一如既往，只是语气却不似平时那样平静，反而有丝慌乱。
张知言狐疑地接过那杯牛奶，指尖不经意擦过徐清禾的手背，徐清禾的手忍不住颤栗一下，很快又恢复了。
“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不用了吧，感觉你工作还挺忙的，不打扰你了吧。”
“好吧，那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张知言看着徐清禾的背影，竟看出来了一丝落寞和遗憾，想起来在餐厅他突然问他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其实她本不想那么回答的，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徐清禾要这么问，还有那张最好朋友证书的照片为什么要保存，他不是没有把她当最好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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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言本来准备早起，但还是拖延了一会儿，正是吃brunch的好时候，随意找了家咖啡店进去，她对今天接下去的行程并没有太多计划，她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最近的自己又变得奇怪起来。
玻璃窗外人来人往，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张知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行人在眼前晃过，一边吃着烘焙的面包。
走出店，眼前是一个著名的广场，整体呈现的是象牙白的，中央是一个不认识的雕塑，雕塑后面立着一个纪念柱，据说是为了纪念某场战争的胜利，广场有游客，也有学生，更有路过的行人，以及鸽子。
广场后面是一个教堂，是一个哥特式的教堂，张知言没有任何信仰，对教堂也没有太多了解，只是上面五颜六色的花窗在一片象牙白中脱颖而出，玻璃色彩绚丽，增加了一些情调，以前其实和徐清禾也一起来过。
张知言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处在陌生的城市与陌生的街道却让她轻松了些，算是一定程度上真正远离了过去，比起这些庄严肃穆的建筑，张知言还是更喜欢人文气息更重的地方。
不远处有个草坪公园，中间是湖，阳光洒下来，使得湖面波光粼粼地闪着。
在湖旁有一群人围着，靠近看，是一支街头乐队，被围在中间的三个人快乐地奏唱着自己创作的音乐，听众捧场着，张知言不知不觉也沉浸其中，跟随着音乐摇摆着，乐队的旁边是街头画师，正为他人画着速写，草坪上是正在上课的学生，最前排的老师正拿着教具，学生排排盘腿坐着。
张知言坐在长椅上，感受着此刻，她的人生还在继续。
虽然在闲逛，张知言时刻观察着周围，所有人的人生都不该是小说里设定好的一角，在剧情之外的人，拥有自己的人生，张知言看着他们，这些个生动的景象在自己眼前展现，内心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她用相机记录着这一切，是无比的放松与解脱。
公园的小动物不少，人也不少。
在不远处，看上去像是游客的一个小女孩，穿着鲜亮的蓝色连衣裙，她慢慢地像前面的一只黑白相间流浪猫靠近，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还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还是被猫猫发现了，露出了警惕的表情，仿佛拥有人类的五官般展现出自己的情绪，本能跑掉离开她。
小女孩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猫条，看来是早有准备，确实，这个公园在攻略上说有很多猫。
那黑白小猫渐渐走向了女孩，在接触到后，女孩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深深的酒窝映在了脸上，而那只猫猫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露出了同款表情，它的嘴巴像是在上扬一般，小女孩如愿地摸了摸猫头，心满意足之后，朝它挥了挥手告别。
张知言拍下了这只可爱的小猫，突然就很想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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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完全变黑之前，张知言回到了住处。“哒哒哒”跑上了自己的房间。
翻出了今天拍到的黑白奶牛猫照片，迅速投入作画中，俨然忘了时间，直到徐清禾上来叫她吃饭。
经过十几个小时，两人的氛围稍显正常了许多，本来就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然后自己的心情也烦闷起来才出去走走散心的。
徐清禾刚回国那会儿，其实张知言没想和他继续维持着特别要好的朋友关系的，当时着急摆脱梦境所带来的阴霾，导致了现在频繁的联系，甚至似是有要回到过去的趋势，就有些烦闷和抗拒，她还是介意那件事，完全不洒脱，她并不想就那么轻轻揭过，然后继续当他的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