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帮手

    当宋西辞几人站在宋成寒面前时，宋成寒才终于直观的看到那个第三人——赵曦萌。

    宋西辞的身边有一股浓浓的恶念，一个由黑气组成的人形正站在宋西辞的身边，宋成寒看不清那个黑气的长相，但是他知道这黑气就是宋西辞的异能，他转头意味不明的眼神轻描淡写的扫过赵母的脸庞，果然，赵母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就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一样。

    西辞的能力已经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吗？

    宋成寒的心情有些低落，但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依旧礼貌的招待着几人。

    进入无妄界后，公祖晨瑜便有了感应，神识扫视了整个无妄界之后，锁定了一个位置，那是——审判区？

    审判区内，考虑到赵曦萌的存在，宋成寒将三人分成了两组，嘱咐曾苏裕为三人寻找合适的住处，然后才带着三人进入审判区内部进行审判测试。

    审判测试，说到底就是根据一个人的一生进行倒退，将一生发生的事进行审判，赏罚功过，评定善恶等级，在审判区内也有专门的功过堂，会根据一个人的善恶等级评定善恶任务，完成任务就可以提升等级，同时弥补过失；审判结束后才会进入判决区，判决区会根据善恶等级最初的评定和最后功过堂的表现判定应该进行什么样子的考验，而这个考验就是人性考验，检验标准就是人性的平衡等级。

    举个例子就是，有的人因为杀人进入无妄界，完成了审判区的赎罪，却无法平静内心的杀欲，在评定时考验会相应的变化，可能会让杀人的人成为受害者体验被杀害的痛苦，可能会经历补偿受害者家人的过程，一致往复进行，直到这个杀人的人的人性等级得到平衡。

    当然，判决区的人性考验是不确定的，有的人本来就不存在过分的恶念，在考验时自然也会很轻易的通过。

    判决区的人性考验通过后会获得符合自身的能力加成就此进入考核区，考核区内是对异人能力的培养，在这里异人会接收到各种各样的任务，类似于游戏世界，异人完成任务获得对自身异能的熟练度，通过学习获得控制异能的能力，当异人在考核区内的异能达到一定水平后，异人得以离开无妄界，去蓝星人间界进行虫洞探索，守护家园。

    而此时，宋西辞和赵曦萌就在经历审判区的审判测试。

    测试点外，公祖晨瑜不知何时来到了宋成寒的身后，看着面前正在进行测试的宋西辞，以及宋西辞身边那个有形的恶念，抬手打下一处隔绝结界，然后开口询问：“审判测试是要倒退人的一生，到时候西辞就会想起你是谁，届时你要怎么做？”

    宋成寒低垂着眼眸，垂立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拽着衣角，不知所措的样子让公祖晨瑜有些心疼，宋成寒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宋成寒，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希望你帮我，就当最后一次帮我，算我求你。”公祖晨瑜的语气有了些冰冷，她不喜欢宋成寒这样，纠结懦弱，不似往日的意气风发，更不似往日的睿智嚣张，这个样子让公祖晨瑜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晨瑜，明明有更好的方法，你为什么不做？我不介意你那么做的，就算你做了我也不会怪你，也许一开始我选择离开就可以让这一切不再发生的。”

    沉默，公祖晨瑜听着宋成寒纠结之后说出的话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扇他，可是冷静一下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他：“大家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也知道，我说了很多遍，我的存在和恶念的存在是因果关系，是命运既定，我的一滴神血让你蜕变为神，也让西辞成为了恶念的精神载体，哪怕我现在杀了西辞，恶念还是存在，他会换个人寄身并不会消失，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在可以变化的过程里争取一线生机，只有我去做，西辞才有活下去的机会，赵曦萌才能安然活下来，蓝星才能得以保存，牺牲是必然的，是我也必须是我，甚至是只能是我。”

    “噗——”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从公祖晨瑜的口中喷出，同时，公祖晨瑜的耳朵也逐渐涌出鲜血，原本白皙透亮的面庞瞬间变得苍白，那脆弱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要碎了一般，瞬间吓坏了宋成寒。

    宋成寒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搀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身旁的人，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说多了是吗？”

    “不是，是受到限制了，轨迹破坏的太多了，我的身份不允许我破坏轨迹，所以它在警告我。”创世神明之上有更高级的神明，天道意识之上有更规则的意识，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宋成寒搀扶公祖晨瑜的双手猛然收紧，这一刻他就突然放弃了阻止公祖晨瑜的念头，心甘情愿的协助她。

    “你想怎么做？”宋成寒早该想明白，公祖晨瑜在设下隔绝结界的时候就抱着完全的把握能够说服自己，多疑自己挣扎什么呢，如她所说再逆一次天，再帮她一次也未尝不可。

    “我就知道你懂我。”公祖晨瑜笑了笑，苍白无血色的面容笑起来有些牵强。

    “你算到的，小裕不就是你的帮手吗？”宋成寒又不是傻子，几人都是最懂公祖晨瑜心思的，说白了除了小柯，公祖晨瑜在其他四人眼里根本不存在秘密，宋成寒和南落是公祖晨瑜的知己，曾苏语是公祖晨瑜的发小，曾苏裕大智若愚，谁都不是傻子，所以只有装傻的时候，从来没有真傻的时候。

    “是的，帮手，所以你要做我的帮手吗？”

    “做！”

    宋成寒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犹豫，看着面前张扬得意的公祖晨瑜，宋成寒想起公祖晨瑜最初建立无妄界时的样子，那时她说：“我想建立一个体验人生的游戏世界，不知道如何。”

    那时的宋成寒说：“游戏人生？那不就没办法惩戒有过之人了？”

    “可是人生本来就苦，让他们以不同的角色去体验人生的苦，不是也是一种惩罚？”

    那时的宋成寒还说：“可游戏人生世界名字不好听啊，不如高大上一些？”

    那时的曾苏语说：“可以把角色扮演变成人生体验。”

    那时的南落说：“也可以将人的一生倒退。”

    那之后公祖晨瑜将原本游戏人生世界的名字改成了无妄界，像个孩子一样在几人的面前说着：“以后我一定会是一个最伟大的神明，爱世人爱众生，每个人想起我都会以我的名字骄傲。”很中二的发言，但那时的她真的很像一个孩子，有了鲜活的人气，不似五世轮回里的倦怠。

    当然，现在得意的样子也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鲜活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