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能说的秘密
在假期很普通的一天，秦钰瑄接到了一通电话，她俯身查看，是陌生号码。
她毫不犹豫地挂断，却没想到打来了第二遍，秦钰瑄蹙眉，这个电话她的确不熟，最终还是挂断了。
沈霖在一旁问道：“谁呀？”
秦钰瑄摇头，“不认识，可能打错了吧。”
闲聊间，她的手机又响了，秦钰瑄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尤其是那件事过后。
但同样的号码打了三次，她免不得开始好奇。
连一旁的沈霖都好奇地凑上来，“还是刚刚那个号码？”
秦钰瑄点头，接通后开了免提。
是个男人的声音，嗓音沧桑又沙哑，像是很久没喝过水了，“姐，妈病了，医生说活不了几天了。”
秦钰瑄有一瞬间的怔忪，她尴尬地问道：“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那人没说话，正当秦钰瑄要挂断时，“秦来娣，你还能躲到哪里？”
秦来娣，这个名字有多长时间没出现在秦钰瑄的生活了。
她突然嘶吼：“我不认识你，以后别再打来电话！”
那人语速飞快，“我没别的意思，但妈念叨你，你不来也得来。”
秦钰瑄没再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的身体发抖，她吞咽了几次唾沫，企图滋润干涩的喉咙。
沈霖给秦钰瑄倒了杯水，“你先别慌。”
“叮—”，秦钰瑄的手机发来一条短信，她点开，面色惊恐，甚至拿不稳手机。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嘴里一直重复这三个字。
沈霖从地上捡起手机，当看到短信上时，他原本平静的心情变得心惊肉跳。
【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如果不想让我的宝贝外甥知道你的旧事，就抓紧来一趟。】
【想好了今天之内给我回电话，要是没有，我就找我外甥喽。】
【对了姐，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他啊？】
沈霖放下手机，他安抚道：“给他打电话吧，你别害怕，我陪你一起去。”
秦钰瑄一直摇头，情绪很激动，“不去！不能去！”
沈霖继续安抚，“钰瑄，听话，我们得去，放心，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秦钰瑄还是一直摇头。
“钰瑄，想想儿子，想想我们的儿子，我知道你一直很疼他，倘若让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们才是真的完了！”
秦钰瑄恢复了一些清明，她死死地攥住手机。
“对，我们的儿子，不能让清儿知道，他会恨我的，一定会恨我的！”
沈霖咽了口唾沫，“打回去吧，没事的，有我在。”
秦钰瑄哆哆嗦嗦地翻到那个陌生号码，稳了稳心神，拨了出去。
那边接的很快，“想好了？”
“地址。”
“别着急啊姐，姐夫来吗？”
秦钰瑄此时已经绷不住了，“我说地址！”
那边嗤笑一声，“发你手机了，弟弟希望明天能看见你。”
“嘟—”电话挂断，沈霖从秦钰瑄的手上拿过手机，翻开短信，看着上面显示的地址。
“先别慌，明天早点出发，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一晚，秦钰瑄睡得极不安稳，两三个小时就会被因为做梦吓醒一次。
她迫切需要安慰，因而一次又一次的将沈霖叫醒。
沈霖内心很不耐烦，但他明白秦钰瑄需要安慰，一直很耐心的哄她。
秦钰瑄缓缓流泪，“谢谢你，老公。”
沈霖耐着性子哄她，“应该的，快睡吧，明天还要开车，休息够了，才能有精力解决事情。”
凌晨，按照弟弟秦旭哲提供的地址，沈霖和秦钰瑄驱车离开。
两个人交替开车，根据导航来到一个小县城的医院门口。
医院不大，装修也很旧，秦钰瑄捂着鼻子来到前台询问。
还没开口，被一个邋遢的男人喊住，那人满脸胡茬，面色黢黑，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
“来的挺快啊，哟，姐夫也来了，跟我走吧。”秦旭哲脸上堆着笑。
夫妻二人跟了上去，秦钰瑄忍不住问：“你真是秦旭哲？”
秦旭哲停住脚步，牙齿满是黄黄的烟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钰瑄和沈霖。
满嘴嘲弄，“是比不上你和姐夫光鲜。”
“吱呀—”，秦旭哲把房间门打开，“进去吧，妈在里面呢。”
里面共有三张床铺，躺着年龄不同的老人，沈霖和秦钰瑄的到来，大家都撑起身子看着他们。
其中，有一个面色黄瘦的老婆婆安静得躺在病床上，她的颧骨格外突出，脸颊凹陷。
她闭着眼睛，满是黑斑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面罩下的嘴唇黑薄干涩。
秦钰瑄有些不敢认，旁边的秦旭哲拍了拍老人的被子，声音极大，“老婆子！我姐来了！你睁眼看看吧！”
老婆婆有了反应，嘴巴小幅度地动着，只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之后，她睁开浑浊的眼睛，但她好像看不清来人，只能抬起干瘦的骨架摸索。
秦钰瑄鼻子一酸，她跪在地上，抬手握住老人瘦若干柴的手。
她用家乡的土话喊道：“老妈……”
床上老人的眼角溢出浑浊的老泪，嘴巴还在动着。
秦钰瑄俯身贴近，可声音微乎其微，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但她流泪了，秦钰瑄迅速擦干，放开了老人的手。
她的声音冷淡，对秦旭哲说道：“你费尽心思把我找来，只为了这个吗？”
“姐你真聪明，出来聊吧。”
沈霖和秦钰瑄跟在秦旭哲身后，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秦旭哲点燃一根烟，之后又掏出一根烟给沈霖，沈霖摆手，“不抽了。”
秦旭哲撇嘴，开始吞云吐雾。
“秦旭哲，别废话了，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秦钰瑄抱臂环胸。
“我要钱。”秦旭哲吐出一口浊气。
“要钱？当年已经给过你了。”秦钰瑄面色不悦。
“咱妈治病，要花钱吧，你出过一分吗？”
秦钰瑄冷哼一声，“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你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那也是你亲妈，这是你逃也逃不掉的事实。”
秦钰瑄眼睛干涩，声音发抖，“是吗？知道刚才妈说什么吗？她让我帮帮你！见到我的第一面，居然是让我帮帮你！”
说着，秦钰瑄发出疯癫的笑声，“呵哈哈哈哈，那谁帮帮我啊？”
“她说的你找她，跟我没关系。”
秦钰瑄看着这个没有半点感情的弟弟，更无所谓了，“妈的面子我都不给，还给你？”
“嘶，你说以前的那些事，我那外甥会不会很好奇啊？”
沈霖脸色一僵，有讨好之意，“旭哲，之前给过你不少钱了，咱也不能说话不算话对吧。”
秦旭哲拍拍沈霖的肩，认同地点头，“姐，你看姐夫，都比你会说话。”
之后，他对沈霖说道：“姐夫，我懂你的意思，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帮你们保守秘密的时间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