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任
对他彻底失望后，她的智商也就重新上线了。
她就说嘛，她这个移动的atm机怎么会被放过呢？
他们在一起的一年，每次出去约会、吃饭的钱，都是她出。
他说他处在创业初期，经济上困难，她就勒紧裤腰带帮他交房租。
每逢节日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脱，其实就是不想送礼物。
她只恨自己明白地太晚！
“你这是打算一劳永逸，把我所有的积蓄卷走，然后彻底消失吧？”
他被点破也丝毫不觉得心虚，还倒打一耙：“小柔，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以前那么懂事，怎么今天说话这么刻薄呢？”
“一个纪念日而已嘛，咱们之间还讲究这些干什么？只要感情长久，形式上的东西就别那么在意了呗。”
听他恬不知耻地说出这些话，辛柔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我们之间，你是装傻，我是真傻！这一年的付出，我就全当喂狗了吧！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在金钱面前，尊严算什么？他如果要脸，也不能心安理得地吃软饭。
他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就想把人拽进怀里，她奋力挣扎。
“你放开我！”
由于用力过猛，挣脱的同时，她整个人向后栽去，眼看就要撞在大门旁边的石狮子上！
慌乱中，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抓取，想找到一个着力点稳住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一个结实的胸膛接住了她，将她牢牢地护在怀中。
谢清韫刚才正准备开车离开，突然看到副驾驶位上她遗落的手机，就赶紧过来送还。
却在拐角处看到了这一切。
“她说放开，你聋了吗？”他语气稀疏平常，不怒自威。
许柯咽了下口水：“你谁啊？要你多管闲事？！”
他一米七的身高，一百五六的体重在谢清韫面前就像个水缸成精了。
“我是她男朋友。”
话一落地，许柯傻眼了，片刻后，他又恢复了神智。
“你骗鬼呢？就她那样的，你看上她什么了？”
谢清韫轻蔑一笑，搂着辛柔肩膀的手收紧：“我倒是好奇，就你这样的，她看上你什么了？”
没等许柯回答，他再次开口：“好在她及时悬崖勒马，说起来，我应该谢谢你，没有你的不珍惜，她也轮不到我。”
说完，他还不忘深情地看她一眼，帮她把额前乱掉的头发别回耳后。
“你有什么好高兴的？她就是个破鞋！说两句好听的就跟我回家，我看你条件不错，趁早找别人吧。”
破鞋？！
辛柔万万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这么不堪！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挣出谢清韫的怀抱，大步上前一个巴掌狠狠扇在那个渣男脸上！
许柯捂着脸，手指指着她：“你！你打我？！”
天知道他有多想打回去，但碍于人高马大的谢清韫在这儿，他怕吃亏。
只好嘴上占便宜：“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就你也配？”
辛柔刚才扇他耳光的那只手掌麻了，心也麻了，她不生气了，只感到悲哀！
“噗通”一声，许柯倒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护着他的尾椎骨，嘴唇破了，牙齿也沾上了血。
谢清韫站在他脚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不快滚？！”
他可不想再挨一拳，顾不上疼痛，爬起来赶紧溜了。
她明明不想哭，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掉。
多种情绪汇聚在她胸口，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最后的体面被打破，她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地被这个世界打量着，无处遁形！
“你的手机落我车上了，给。”谢清韫把手机递给她，“回去吧。”
他知道，这个时候，所有安慰的话都没有用，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直到她自己从桎梏中走出来。
她回到宿舍，洗了把脸，换上舒适的睡衣，就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年纪小些时闹情绪，她会不吃饭不睡觉，似乎折磨自己就会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
成熟后只要心情不好，她就用睡觉来缓解。
她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来面对生活中的风雨。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按时起床，换好衣服出门，买了简易的早餐，边吃边往公司走去。
宿舍离公司很近，步行十五分钟就到。
她来到工位上，同事小雅就凑了过来：“说吧，恋爱周年纪念日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干柴烈火啊？嗯？”
整个部门里，就数小雅和她关系好，说话自然也随意一些。
她笑笑，拿了抹布擦桌上的灰尘：“赶紧工作吧，别闹了。”
“诶呀，跟我有什么不好说的呢？跟我分享分享经验啊。”
“辛柔，你今天去跟进一下市南那个建筑工地上的用料。”小组组长进屋吩咐她。
“好的，韩姐。”
就这样，两人的对话被打断，避免了她的尴尬。
感情上虽然受挫了，但她还有工作，银行卡上的数字就是她的底气。
连续三天，她都主动要求加班。
懒散了一年，也该好好努力了。
这天晚上，她正全神贯注地做报表和ppt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哪位？”
“是我。”
谢清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她这边。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查到的，”他言简意赅地回答，“我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一周前，他的前任突然来求复合，他客气地拒绝了，但对方并不气馁，总是出现在他身边，扰地他不胜其烦。
他说自己已经有新的女友了，对方则表示眼见为实。
其实他可以直截了当地拒绝掉，可他也想再见辛柔，却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她不想去，刚要回绝，就听他说：“看在我上次帮了你的份上，行吗？”
嘴巴还保持在说不的形状，声音却被噎在喉咙里。
最后只好答应了。
约定时间是后天中午，这意味着她需要和部门主管请假。
主管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帮朋友逼退前任这话她可说不出口。
晚上回到宿舍，她盯着和主管的聊天界面愣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是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说辞。
“主管，我后天有很重要的事，不方便告知您，还望批准！”
她纠结半天的结果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眼一闭心一横把这条消息发送了过去。
等待消息的过程是煎熬的，她把所有可能的坏结果都预想了一遍。
大概二十分钟后，听到手机震动，她迅速拿起来，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打开某社交app界面。
赫然发现主管给她回复了一个字：好。
这简直比在一周一次的例会上，被主管点名批评还要可怕！
也许是领导今天心情好让她碰上了吧，她也只能这么想。
次日晚上下班前，辛柔收到谢清韫的短信：明天上午九点，我在之前送你回宿舍时的十字路口处等你。
太阳再次升起，她被他带去买了新衣服，做了妆发。
整体看着比她的实际年龄小了三四岁。
饭局约在市中心最高级的西餐厅。
这顿饭绝对是辛柔二十六年里，吃过的最难以下咽的。
她和谢清韫挨着坐，享受着他全程无微不至的照顾。
对面的苏婷一动不动地盯着辛柔看，恨不能把她身上盯出几个洞来。
战战兢兢地吃完，回程的路上。
“最近还好吗？”等红灯时，谢清韫才终于把这句话问出口。
这段时间，他总是会想起那天，她站在自己面前掉眼泪的样子。
当时，他真的很想抱抱她！
“嗯，挺好的，那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