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商议
陈道士被送回来了，秦术看到见他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模样，问道：“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期间发生的种种吕胜不打算多说，只道：“秦管事别多问，悠悠不让说。”
秦术微微颔首，没再多问。
吕胜道：“悠悠说了，此人于咱们还有些用处，先好吃好喝养着，安排人手昼夜监管，别让人跑了。”
该传达的都传达清楚了，吕胜没着急回去，拉上秦术喝茶闲聊，打探百花庄近日生意在怎么样。
陈道士回到自己屋里，先磕了两粒丹药提神，然后倒在大床上抱怨：“许姑娘年纪轻轻的，心咋这么黑，手咋这么毒呢。”
正在喝水的许悠悠，唇瓣刚碰到瓷盏边缘，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问前来禀报的瑾娘：“我娘的病情怎么样了？看着有好转吗？”
瑾娘回道：“刚用过药，一时半刻看不出什么，高热倒是退了一些，要不小姐过去看看？”
“不了。”许悠悠解释：“刚才打了两个喷嚏，可能是染了风寒，怕过病气给我娘。”
虽说现在有青霉素可以使用，但娘亲吕氏的身体太过虚弱，无论是细菌还是病毒，哪一样也经不起。
瑾娘：“我回房照看夫人去了，有什么吩咐小姐再喊我。”
“去吧。”
瑾娘退了出去，挑开堂屋竹帘，恰好瞧见吕家大夫人堵在院门口，拒绝一个老道士进门的请求。
那道士没皮没脸不肯走，还说：“我又不是来见你的，轮得到你拒绝？让许姑娘出来。”
韩氏与之讲理，说院子里住的皆是女眷，男子不好进来，老道士听不懂人话似的非要见到许悠悠人才肯走，可把韩氏气得不轻。
她也急了，恼道：“你在纠缠，我可要喊人了。”
瑾娘返回里屋禀报：小姐，门外来了一个道长，非要见您，赖在门口不走。”
“道士？”许悠悠拧眉，“二舅舅不是送他去百花庄了吗？”
“是另一个道士。”瑾娘解释。
“玄阳子？”许悠悠放下茶盏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一瞧，还真是玄阳子，对韩氏道：“大舅母，让他进来吧。”
韩氏回头瞅了外甥女一眼，侧过身放玄阳子进门。
玄阳子抱着拂尘，大步流星走到许悠悠面前，笑呵呵道：“许姑娘。”
许悠悠瞪她一眼，“有什么事进来说。”
她对玄阳子印象不好，连茶都懒得给他倒一盏，不耐烦地问：“你家将军派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想来拜访许姑娘。”玄阳子言简意赅道：“许姑娘出马，我们这次筹集了四百万两白银，解了当下燃眉之急，贫道很是欣赏许姑娘的才能，不知许姑娘可有其他法子，再筹集个六百万两？”
“你说什么？”她见过不要脸的，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就想把人给打出去完事。
玄阳子没有点自知之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许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我会拒绝。”许悠悠冷脸，“你赶紧离开我家，惹恼了我，我就……”
想起此人功夫了得，自己一介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打也打不过，还真就拿他没办法。许悠悠颇为头疼。
玄阳子见她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话，嘿嘿笑道：“贫道也是为了将军筹谋，许姑娘莫气。”
就在许悠悠怒拿他无可奈何之时，封天域到了。
封天域进门，瞪了玄阳子一眼，继而看向许悠悠，“抱歉，是我御下不严，叨扰许姑娘了，我这便将人带回去。”
玄阳子见封天域来了，起身道：“不敢打扰将军与许姑娘叙旧，贫道这便告退。”
封天域：“……”
许悠悠：“……”
他们俩皆有一种被玄阳子算计的感觉，但又没有证据。
玄阳子一走，堂屋里只剩她和封天域二人，气氛有些尴尬。
两人沉默片刻，还是封天域先开的口，“修道之人向来如此，不好管理。”
“我知道。这也怪不得你，既然来了，那便坐吧。”
封天域刚落座，瑾娘端着茶水轻手轻脚进门，将茶水搁到他身旁的案上，默默退了出去。
他端起茶盏浅尝一口，不知说些什么好。
许悠悠知他不好意思，没话找话闲聊。
“钱还够吗？”四百万两，不少了。
谁知封天域面上并未表现出欣喜，反而愁眉不展，“四百万两听着多，但辽西辽东有十万将士，不打仗的时候勉强也够一年花销，一旦开战，四百万两，杯水车薪。”
所以玄阳子才跑来找她？
许悠悠：“钱的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她想了想，接着道：“这么明晃晃地搜刮商贾钱财不是长久之计，若想钱财源源不断入账，还是得靠经商。”
“钱的事你不用着急，我再想想办法，你只要练好兵，能打胜仗就行。”既然已经决定帮他，那便不能半途而废。
封天域心里感动，呼吸略显急促，他暗暗压下激动的情绪，好奇问：“许姑娘有什么好办法？”
滦平县排得上号的商贾都已经被他搜刮了一遍，再想弄到银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办法倒是有，就是需要些时间。”她道：“不是刚筹集了四百万了银子么，先拿这些钱买粮食，老话说得好，仓里有粮，心里不慌。”
“买粮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计划。
封天域愁道：“速度还能更快吗？”
许悠悠挑眉，“半个月都等不了？”
封天域：“不瞒许姑娘，朝廷的探子打听到了我的身份，京都那位怕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我必须在他们商议出对策之前出兵，不然就要错失良机了。”
许悠悠按了按眉心。
想要得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封天域这厮一个也不占就想起兵，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许悠悠缓缓起身。
封天域问：“这就送客了？”
许悠悠看着他，“不急，你在坐会儿，我去拿纸笔，很快回来。”
她需要好好谋划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