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诋毁
“我介绍的这位可是承德书院最为优秀的学子,年纪轻轻便考中了秀才,以后还要考举人、考状元呢,前途不可限量。许姑娘嫁过去,日后可就是状元娘子。”
吕氏拧眉道:“这位公子书香门第,不嫌弃我家悠悠抛头露面”
媒婆巧舌如簧,“许夫人,读书人常说做大事之人不拘小节,即便我们不能嫁给读书人做当家主母,可以先做妾嘛,只要许姑娘笼络住夫君的心,再生个一儿半女,日后母凭子贵,这平妻之位……”
“你说什么?”吕氏打断媒婆的话,眼底隐隐现出几分愠色,“这么多人家排队等着娶我家悠悠做正妻,你觉得我会考虑让亲闺女去做妾室”
“那能一样嘛,我介绍的这位可是读书人。”
吕梦华听不下去了,冷道:“婶子若是觉得嫁给读书人做妾好,那便留给自家闺女吧,请回。”
“切,许悠悠不过乡野村姑出身,还拿自己当大家闺秀呢,能嫁给读书人做妾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瞧不上,有的是人愿意,不识好歹。”
“笑什么笑,你们以为自己手里这条红线就能牵成功了?我看许家今日这态度,姑娘定是与人私定终身了,才不会考虑你们手里的男人呢。”被拒绝下媒婆口不择言,习惯性扶了扶发髻,准备离开。
吕氏被她气得动了胎气,扶着肚子深吸一口气,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吕家几个女人自是向着许悠悠的,胆敢有人出言诋毁自家姑娘,那不得扇她丫的。就见吕家几个女人齐刷刷起身,撸起袖子准备给那媒婆一个教训。
吕梦华有了揍何于的经验,对打架一事总结出自己的一套心得体会,那就是出手一定要快,一定要准,一定要狠,绝不能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一定一定要抢占先机。
吕梦华一个箭步窜到口不择言的媒婆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媒婆的发髻,猛烈摇晃。
“打死你个大嘴巴,你家姑娘才做妾呢,你全族女子都是做妾的命。你把私定终身之事说的这般寻常,想来你就是个爱私定终身的,你家闺女也是私定终身,你婆家娘家全族女子都私定终身。”
媒婆被吕梦华摇晃的晕晕乎乎,就感觉头皮要被扯掉了,反应过来之后扣住吕梦华的手臂,与之厮打起来。
韩氏见自家女儿吃了亏,冲上前去加入扯头花行动,死死按住媒婆的一只胳膊,咬牙切齿道:“妾那么好,你怎么不当妾呢。”
三舅母按住媒婆的另一只胳膊,使媒婆动弹不得,此时的吕梦华,简直就是单方面爆锤媒婆。
只是没想到,这群媒婆的心还挺齐,其中一个挨了欺负,其他人纷纷站出来指责:“我说你们许家怎么回事儿,我们好心好意来说媒,你们不同意便不同意,怎么还打人呢?”
“放开,赶紧放开。”
“你们这么干,以后我们可不敢为你们两家的孩子说媒了。”
“今日许家将红娘欺负至此,不仅得罪了县城里红娘,此事一旦外传,许姑娘和吕姑娘的名声可就臭了,日后哪个敢上门提亲你们打算让姑娘孤独终老吗?”
媒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气势逼人,摆明了要逼迫吕家几个女人罢手,心甘情愿低头认错。
吕梦华闻言笑了,“老娘的名声早就臭了,不用费心思维护,再者说,我原本就是打算孤独终老的,正好不用上门伺候夫家一大家子了,求之不得。”
逼迫起到了反效果,纵使媒婆们巧舌如簧,此时此刻也没了主意。
有忿不平的跳出来拉扯吕梦华,被吕梦华推开跌进人群。
“哎呦,打人了!”
“报官,赶紧报官,要出人命了。”
有人想跑去报官,被许悠悠堵住去路。
许悠悠在山洞里忙活一天了,从头到脚没干净地方,美貌被碳粉掩藏,此时就是一个被臭汗浸透了的黑煤球。
媒婆怕脏了衣服,不敢往前冲。
许悠悠挑了挑眉,“哪个喊报官以什么理由报官”
有人梗着脖子道:“你们打人!”
许悠悠看她,“你们拉帮结伙的来我家诋毁未出嫁的姑娘,是受了谁的指使,目的是什么?”
媒婆们被问懵了。
有人反应过来,高声辩驳:“什么拉帮结伙,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啊!也并非受人指使,而是受人之托前来说媒,更没有出言诋毁过谁。”
“就是,孙婆子说的那些话可不能算在我们头上,我们受不起。”
“我做媒半辈子,从未见过做媒不成反被诬陷的。”
“你有气找孙婆子算去,可不关我们的事儿,走了走了。”
刚才还团结一心的媒婆天团,一旦危及到个人利益,不太稳定的圈子团体立刻四分五裂,选择保全自己。
许悠悠让出一条路来,媒婆呼啦一下子跑了个干净,许家小院里只剩孙婆子一人。
出言诋毁许悠悠的媒婆虽叫孙婆子,实际上年龄没那么大,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左右,此时她头发散乱,被韩氏两妯娌按着动弹不得。
吕梦华早已停了手,扶了扶自己那头同样散乱的发髻,挑眉瞪眼问孙婆子,“知错了吗?”
“我何错之有”
“你……”看来是打得轻了。
孙婆子抬眼与吕梦华对视,眸底是毫不掩饰的怨毒之色,叫嚣道:“有本事你打死我,若不然,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这些年,我撮合成的夫妻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人脉广着呢,你们得罪了我,有的是人替我出这口恶气。”
许悠悠来到孙婆子面前,盯着头发散乱的女人看了一会儿,不明白这样人的人是怎么在红娘行业干得风生水起的。
做媒不成就信口开河诋毁人家姑娘,竟有命活到今天,说起来也是怪事一桩。
许悠悠冷声问道:“就是你诋毁的我”
她的眼里藏着隐忍的锋芒,若有若无的怒意带给人一种不明确的威胁之感,冰冷的目光极俱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