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买马
小二不仅端来了茶水，还有瓜子、点心、蜜饯等零嘴。
“陪我逛了一个上午，口渴了吧，来，先喝口茶解解渴。”秦雨霏斟了一杯茶，推到许悠悠面前，见她盯着墙面看，转头看了一眼墙上书法，疑惑道：“看什么看的这般入神。”
原来是句诗。
严格说来算不得诗，富有诗意的句子罢了。
秦雨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许悠悠这才回神。
“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许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差点没被热茶烫死，茶水在嘴里呼噜了几下才咽下去。
“烫死我了。”
“哈哈……”秦雨霏笑她，“喝个茶还能被烫到。”
“你喜欢那字，还是写字之人”
“不，我喜欢那句诗。”
“原来是个爱诗之人。这间茶楼背后的东家是我表兄，下次我问问他，作诗之人是哪位才子，回头引荐给你。”秦雨霏说着说着话题有点跑偏，“到时候你们成了，可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待茶晾至半温，许悠悠饮尽一杯，目光瞟向窗外，观察这条街的铺面生意如何，如果人流可以，那便在这条街租间铺面，开个奶茶店。
秦继业留给她三千两银票，五十两金子，几两散碎银子，她给了娘亲吕氏二百两，剩下的钱一直没想好怎么花。
秦雨霏问她，“悠悠，你是不是累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开奶茶店正处于计划阶段，许悠悠不想告诉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道：“我们家想买辆马车，我在想，恰好来了县城，要不要下午就把这事儿給办了。”
“想买马车，那还不简单，我对挑马倒是有点心得，下午我陪你去。”上午你陪我逛街，下午我陪你买马。
不知不觉间，一壶茶喝完了，稍作休整，两个姑娘再次出发。
秦雨霏没有结账的意思，许悠悠便喊住小二，要结账。
秦雨霏按住她扯荷包的手，阻止。
“这家茶楼背后的东家是我表哥，我每次来喝茶，都是记账的。”说是记账，表哥从来没管她要过银子，次次白喝。
打算破财的许悠悠只得作罢。
出了茶楼，两人直奔牙行。
没想到遇见了熟人。
陈经济见到许悠悠这个老主顾眉眼含笑，热络地打招呼：“许姑娘来了，今个儿想买啥畜生、田地，还是……人”听他说话的口气，两人好像打过很多次交道了似的。
“你们认识”秦雨霏问她。
“打过交道。”回复完秦雨霏，许悠悠继而回复陈经济，“买马。”
姑娘有意疏远，陈经济并不在意，依旧保持微笑，“不知许姑娘想买什么价位的马匹，对马匹有什么要求”
上辈和这辈子加起来，活了两辈子，许悠悠也没买过马，她哪懂啊。
此时此刻就显出秦雨霏的重要性来了，就听秦雨霏道：“先带我们看马，挑中了再谈价格。”
说完，她看向许悠悠，而许悠悠朝她微微颔首。
两人随陈经济来到马舍，马厩里养了十几匹马，红的白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年轻的老的，任君挑选。
秦雨霏来来回回看了两圈，没选出符合心意的，考虑到许家的经济情况，秦雨霏选了一匹中上等的红棕马。
她摸了摸马儿油光瓦亮的毛发。
陈经济掐准机会开始推销，直夸姑娘好眼力，“这匹马今年五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性格温顺，四肢矫健有力，跑起来……”
就在陈经济滔滔不绝的空档，秦雨霏已经解开缰绳，马鞍都不用了，翻身上马，修长的腿一夹马腹，喊了一声“驾”，人马合一便飞了出去。
“诶诶诶，这位姑娘……此处不是马场，不适合跑马。”没有马鞍，摔下来怎么办，陈经济又惊又急。
秦雨霏骑马溜达了一圈，勒马折回陈经济面前，撇撇嘴道：“这匹马岁数倒挺合适的，不过也没你夸的那么好，跑不快。”
陈经济心里呐喊：这种地方，能跑快才见鬼了。
心里这么想，明面上可不敢这么说。
陈经济勉强挤出一个笑，“只要不是长途跋涉，这匹马的速度还是可以的。”
“多少钱？”
“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许悠悠发出一声惊呼。
以现在的购买力，一文钱相当于一元，一千文可兑换一两银子，也就是一千元，十两相当于一万元，五十两，那不是五万元。
五万元一匹马，天价，再加点都可以买辆新能源汽车了。
陈经济笑看许悠悠，“姑娘可以还价。”
许悠悠不客气，把价格杀到底，伸出五根手指，“五两。”
陈经济脸上的笑容凝固。
哪有这么还价的，砍掉九成，这姑娘真敢呐。
就连秦雨霏都觉得许悠悠砍价砍得过分了些。
见陈经济连怎么还价都不会了，许悠悠提醒道：“你也可以还价。”
陈经济回神，但笑不出来，“姑娘若是诚心想买，四十五两，不能再低了。”
这套说辞，许悠悠颇为熟悉，没当回事，继续还价。
“十两。”
“四十二两。”
“十五两。”
“四十一两。”
“二十两。”
“四十一两。”
四十一两，陈经济报了两遍，许悠悠便知道这个价格已经是他能给出的底线了，侧头看秦雨霏。
秦雨霏只想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只说我挑马在行，没说我砍价在行啊。
见秦雨霏指望不着，许悠悠只能自己上，“四十一两便四十一两，不过要送马鞍和马车。”
“马鞍我可以做主送给姑娘，马车价格贵重，送不了。”
“那我去别家看看。”许悠悠拉着秦雨霏便走。
从讨价还价开始，秦雨霏就是个摆设，现在她感觉自己就像那匹马，被许悠悠牵着走。
她向来只买喜欢，不问价钱，现在一脸懵逼。
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陈经济一路小跑，拦住两人的去路，“姑娘等一下，容我问问掌柜。”
陈经济跑去问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