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采购年货
许悠悠和四舅舅、五舅舅交流了一番搭炉子的设想，问舅舅，“听懂了吗？”
五舅舅挠头道：“听是听懂了，不过按照你说的，需要搭两个烟囱，堂东西两间需要垒出几米烟道来，这活儿今天干不完，保守估计得干个两天。”
许悠悠琢磨了一会儿，想着垒烟道也是垒，盘炕也是盘，决定盘炕吧，又把想法和两个舅舅说了。
四舅舅五舅舅对视一眼。
火炕这种东西他们没见过，自然也没搭过，还需要研究研究。许悠悠取来毛笔，在红纸上描描画画，不一会儿画出一张草图，递给两个舅舅。
“四舅舅五舅舅先看看，能不能看懂，看不懂也没关系，你们干活的时候我会在一旁看着，保证烟能通过烟道从烟囱里出去就行。”
今年冬天气温低，没有火炕不好越冬。
两个舅舅看了图纸，又瞅了瞅外甥女，直夸这个外甥女聪明，他们学会了盘炕的手艺，以后靠给村民盘炕就能赚钱。
说干就干，从外甥女这里拿了银子，两人出门买红砖去了。
许延哀怨的看着姐姐，“姐，你就计划盘两个火炕，是忘了还有一个弟弟吗？”
许悠悠戳他额头，“怎么可能把你落下，我想好了，等炕盘好了，你睡一间，我和娘睡一间。”
“这还差不多。”许延满意了。
许悠悠朝院门方向努了努下巴，“你一个大小伙子不干点活啊？舅舅还没走远呢，你跟着买砖去吧。”
“好嘞。”出门他可太喜欢了，许延撒丫子飞奔而去。
手里有了点钱，这几天又得闲，许悠悠喊吕氏出门采买年货，娘俩把院门一锁，一块逛街去了。
福来镇今天赶集，镇子上人流量大，年货摊子也多，许悠悠东瞅瞅西看看，感觉一双眼睛不够用。
她买了两串糖葫芦，娘亲一串，自己一串，边吃边逛。
糖葫芦吃完，两人恰好走到以前摆摊儿的地方。
客源都被他们截流了，摊主没什么生意，问谁都说买完了，一问在哪买的，说是家门口买的，那个气哦，一口气闷在胸口里没出撒，坐在摊子前骂骂咧咧。
“也不知哪个王八蛋破坏行规，往年都是在镇子上支个摊子客人自己就来了，今年可倒好，拿到村里头卖去了，那明年我们岂不是也要下乡。”
轻松又文雅的买卖变成了走街串巷的货郎，身份平白跌一大截，真是越想越气。下乡多累啊，他可不想去。
看到他们气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许悠悠咯咯发笑，让他们欺负人，这回好了吧，过年喝西北风吧。
吕氏掩嘴笑道：“看样子人家还不知是你抢了生意，你们口风紧点，别说漏了嘴，当心他们报复。”
“您放心，这点我还是懂的。”许悠悠又瞅了一眼那摊主，捥着娘亲吕氏进了杂货铺子，买了两斗大米、一斗粟米、二十斤面粉，让小二送到家里头，然后继续逛逛逛，买买买。
一个下午逛下来，柴米油盐酱醋茶，皂角澡豆这些都买了，最后是逛布庄，吕氏盘算着手里的钱，不舍得花，可大过年的，每人不做两身新衣裳说不过去。
他们娘仨都在孝期，虽说有些规矩已经破了，但衣服不能穿得太鲜艳，吕氏叮嘱女儿，“鲜艳的不能买啊。”
“哎呀，知道了娘。”许悠悠上辈子穿职业装习惯了，对衣服颜色没有执念，什么颜色都行，就是吧，古装黑色不好看，她选中了一款米白色布料，问娘亲吕氏，“娘您看这块料子可还行？”
女儿都选素色了，她还能说啥，点头表示允了。
许悠悠笑着和掌柜的下单，“掌柜的，这块料子给我来……”哎呀，做衣服需要多少料子她不了解，于是话锋一转道：“我这身量，扯个够做两身衣服的尺寸就行。”
掌柜的应道：“好嘞，稍等。”
许悠悠帮弟弟选了青色，吕氏自己选了耐脏的深蓝色，许悠悠看着那匹蓝色布料脑子冒出一个想法。
上辈子她喜欢看纪录片，看到过一种染布的法子，好像叫蜡染，染出来的花纹比织机织出来的花纹灵动，最重要的是速度快，可以一试，就是蓝靛草这种植物染料北方没有，她的想法一时半会儿无法实施。
见女儿愣神，吕氏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娘，我们回去了。”许悠悠眉眼温柔，拉着娘亲吕氏出了布庄。
他们家现在经济状况不好，娘俩谁也没提买胭脂水粉、首饰的事儿，吕氏觉得没必要，留着钱买粮食不好吗？许悠悠是觉得这个时期的胭脂水粉含铅量高，用着不安全，等过段时间得空了，她自己动手做一些，如果研究成了又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娘家回到家，看到弟弟和舅舅们站在门外吹风，有些过意不去。
许延气呼呼瞪人，姐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道：“许悠悠你跑哪去了？不知道我和四舅舅五舅舅买砖去了吗？让我们站在门口吹冷风，你可真行。”
许悠悠和两个舅舅说抱歉，抬手要打弟弟，许延往后退了两步，“有事说事，你别动手啊。”
“小兔崽子长能耐了你，都敢说你姐的不是了。我就出去采买点年货，回来就听你叭叭叭的，没个顶梁柱的样子。”
许延一愣。
什么？姐姐说我是顶梁柱，我刚十二。刚想出言反驳，想想家里这情况，父亲死了，家里就他一个男丁，他可不就是顶梁柱么，顶嘴的话不好再说出口了。
四舅舅和五舅舅看姐弟俩吵嘴觉得挺好笑，这姐弟俩感情真好，最好能这样保持下去，家里不至于死气沉沉的，挺好。
吕氏打开院门，四舅舅和五舅舅忙活着搬砖进院，许悠悠将买回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提进门，吕氏负责拿布料，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从粮铺订购的米面也送来了，小院子堆得满满当当，无处下脚。
许悠悠看着凌乱的院落，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