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好心办坏事
当晚，许幼枝就打电话向当地公安举报了那群混混寻衅挑事、打架斗殴的事，那些人不蹲个几天是出不来的。
她抬眸视线落在那枚硬币上，浅叹着气。
沈辞衍的病得赶紧治。
可该如何才能快速挣得那么一大笔钱呢？
阿奶那不行。
她本想向阿奶寻求帮助，可那日她无意中听到阿奶跟电话中的人对话。
阿奶在借钱，所以家中经济状况应是很紧张。
许幼枝看向桌面上平铺着的钱财，是她这些时日靠写作赚得的稿费，可仅是杯水车薪。
她只能尽量多写，赚多些钱。
对了，纪老师垫付的那笔医药费，也应该还清，要不然她老觉得欠着什么，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敲门声响起，许幼枝慌忙把钱收进书包中。
阿奶将晒好的薄被拿了进来。
她走上前，想要帮忙，却被阿奶挥手叫开。
“阿枝，等下用冰块冰敷下扭伤的地方，你说说，怎么出去一趟还扭伤了脚？叫阿奶怎么放心你。”
回到家时，阿奶就担心地数落了她一番，现在又开始了。
“傻丫头，还站那笑？”
许幼枝紧紧地挽着阿奶的手，娇嗔地说道：“阿奶对我这么好，这么疼我，我怎么能不笑呢？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阿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满眼疼爱地说道：“那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周一，闹钟响起，她混沌地从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
洗漱过后，来到餐桌前，阿奶看在她是伤员的份上，早早起来煮了粥。
吃完早饭，许幼枝拿起书包。
“阿奶，我去上学啦！”
虞喃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交代着：“路上多注意安全。”
许幼枝穿上鞋，走出家门，因扭伤的缘故，走得有些慢。
突然间，许幼枝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她扭头看去。
“许幼枝，你脚怎么了？”
自行车停在她的身旁，眼前的少女利落的短发，很是酷飒。
她记得，眼前人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
反应有些迟缓，她呆呆地举起手，打着招呼：“早呀！”
屈悦以为她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脚咋了？”
许幼枝回答地有些磕绊：“脚，脚扭了。”
“上车，我载你去学校。”
她摆手拒绝。
“哎呀，别扭扭捏捏的，你这样走会迟到的。”
许幼枝坐在后座，有些慌张。
后面，一连两天都是曲悦接送她上学和放学。
因为她实在拒绝不了。
虽然在此期间，两人的交谈很少，但不妨碍成为朋友。
许幼枝对曲悦的认知多了一些：为人洒脱又热心肠。
周三，许幼枝赶在闹钟响起前醒来，洗漱过后，将冰箱里的牛奶拿出，简单地热了一下。
煎了两个蛋，配着面包，当作早餐。
家中很是冷清，这个点阿奶还在睡梦之中，所以只有她一人在餐桌前。
吃完早餐后，许幼枝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匆忙穿好鞋子，向着学校方向跑去。
她的脚已经完全好了。
说起来她家离学校不远，走路的话要17分钟，跑得快的话12分钟左右就能到，距离早读时间没剩多久，所以只能一路跑去。
在踏进校园时，许幼枝被人拽住手臂，她回头，弯下腰喘息着。
“枝枝，早啊！”
许幼枝含糊地说着：“快迟到了。”
说完，便拉着卓晴的手向班级跑去，路上都是快要迟到的学生慌张地往班级赶去。
赶在铃声响起前，到达班级，她放开拉着卓晴的手，快步向座位走去。
许幼枝坐在座位上缓了一会儿，将早读的书本拿了出来，要交的作业也找了出来，递给身后的同学让其传过去。
好在这些天有卓晴的帮忙，她已经能认得班上所有同学的名字了。
一上午在遨游知识的海洋中度过，放学时，许幼枝埋头收拾着书本，待抬头，班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锁完班级门后，女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说着漫画、偶像的话题，许幼枝静静地在一旁听着。
走出校门，许幼枝跟卓晴还有另外两名女同学挥手告别。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些苦恼，不知该找什么时机将医药费还给纪老师。
许幼枝叹着气，丧丧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前方一个空旷地公交站台上，纪老师手提着公文包等着车。
她连忙走了过去，跟纪老师打了个招呼，在表明来意后，将医药费还了回去。
随意寒暄了几句，紧忙抬步离开。
还未进家门，便听到阿奶跟邻居阿婆的谈话声，在讲着庭院内的花花草草。
“阿奶，我回来了！”
“阿婆好！”
虞喃放下手中捧着的盆栽：“阿枝回来了，进屋把书包放下，洗干净手就可以吃饭了。”
“嗯，知道了！”
许幼枝换上室内的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舒适的衣服，打开房门，向着餐桌走去。
邻居阿婆眼看到了饭点，跟虞喃打了声招呼，回到自己家中。
许幼枝将碗筷拿出，阿奶擦着手走近，将炖的鱼汤端出。
“鲫鱼汤，你爱喝的。”
饭桌上，阿奶不断往她碗里夹着菜，许幼枝护住自己的碗，无奈地说着：“阿奶，再夹就要吃不完了。”
阿奶被她搞怪的模样逗笑，一眼一板地回话：“学习辛苦，多吃点饭菜补回来才行。”
“今天上午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
吃完饭后，许幼枝将碗筷洗净，回到自己的房间，写了两道数学题，背了英语单词后，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
也不知道沈辞衍在干嘛？
有没有吃午饭，好好照顾自己呢？
此刻被挂念的沈辞衍轻咳了两声，冷清的家中独留他一人。
少年的眼眸如墨，坐在一个角落不知在想着什么。
风突然涌进，陈旧的高中书本在老旧的书桌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昏暗的房间内，独有一束光线照了进来，很是显眼。
沈辞衍伸出手，光线落在他的手上，他轻轻转动手腕，光影也随之变化。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他麻木地伸手擦拭开眼泪，躲在阴暗处，闭上眼。
他不知，手腕处的红绳在微弱的光线下发着光，就像是不断抓住濒临绝境的他。
下午，许幼枝刚到学校，就被纪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纪老师一脸严肃，仿佛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许幼枝，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的钱是从哪来的？我今天可见到了那个少年，他不知道你还了医药费。”
许幼枝的心中警铃大作，她没有预料到纪老师会碰到沈辞衍，一时之间她呆滞在原地。
回过神后，她老实交代着：“我的钱是通过写作而得到的稿费，我跟他说是好心人付了这医药费，后面有意瞒着他，所以他不知道。”
纪老师听后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质疑地说道：“许幼枝，你什么时候还会写作了？你扯谎也别扯得那么离谱啊，给我老老实实讲真话！”
见纪老师一脸不信，许幼枝只能说出她的作品发表在哪一个杂志，并处于哪一个板块位置。
许幼枝如实汇报着，纪老师仍是满脸不信的看着她。
纪梁横看了眼时钟，拿起教案，冷声说着：“快到上课的时间了，你先回教室。”
许幼枝挪动脚步，又突然停在原地，开口问着：“纪老师，您是什么时候碰到他的？”
“我下午来上班，公公交车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等车。”纪梁横言语放轻了些。
课间，许幼枝单手撑头，周边的吵闹声惹得她心烦。
她没想到会好心办坏事。
窗外飘起小雨，落在她的手心，很凉，可微风拂过，吹去了几分烦躁。
许幼枝还那笔钱是不想欠人情，而她瞒着沈辞衍只是不想加重他的负担。
因为她知道沈辞衍赚钱真的很辛苦。
放学后，许幼枝带着纪老师来到出版社，并让主编证实她确实是通过写作来赚钱。
许幼枝跟纪老师道别后，她打车前往沈辞衍打工所在的手工店。
她想着要赶紧解释清楚。
下车后，她向着店的方向跑去，正好遇到下班的沈辞衍。
她跑近。
停在沈辞衍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