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祭天台之变
既然他们如此兴师动众,他又怎么不成全。
不给那些人表现的机会,哪有借口大开杀戒。
新的祭坛很快抬了上来。
流程照旧。
这次满地跪着的人都直直盯着太子殿下手中的香,时间仿佛放慢了倍数,大家屏住呼吸,睁大眸子看着香稳稳地插入了香坛。
一秒、两秒、五秒。
大部分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终于没出问题了。
一大部分太子党都悄悄擦去额头的冷汗,长吁一声。
幸好!幸好!
然而,正在这寂静的时刻,只听什么声音,咔嚓,咔嚓!
那椭圆的铜色坛身,正不规则的开着裂,且裂痕越来越大。
片刻功夫,哐啷一声,无比沉重又厚实的祭坛在众人面前土崩瓦解。
这还是了明大师当场亲自检查了过的。
怎么会?
一道道抽气声接连响起。
这时有人在人群中嚷嚷道:“这是天祖在示警,它发怒了,咱们的太子殿下确实德不配位啊。”
“原来这不是什么祭坛年久失修,真是太子殿下的问题。”
“殿下言行有亏,天祖示警,必然有灾祸降临大庆。”
“天不佑我大庆啊!”
一时间,广场上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拥护派和反对派吵成了一团,谁也不服谁。
悲观派老泪纵横。
这时瞿丞相站了出来,“太子殿下是否要给众人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对对对,太子殿下必须要给个说法,不然下官一定上达天听请陛下主持公道。”有人附和。
“哦,瞿大人需要本宫给什么交代?”
“这微臣也是为殿下好,这祭坛不受拜可是大家亲眼所见,殿下若问心无愧,如此反常之事又何解释?”
“瞿大人这是认为本宫做了不利江山之事,故而惹天祖示警?”
“臣并无此意。”
“太子殿下,丞相大人所言并非无理,既然天祖示下,必有祸端,殿下可否为了大庆千万黎民斋戒礼佛,祈求天祖的谅解。”
丞相一党纷纷启奏附和,跪求太子殿下斋戒礼佛,求得天祖谅解,还大庆太平盛世。
绊住他回京的脚步,是架空他权力的第一步,而后派杀手暗杀是想彻底废了他,再重伤他的名声取而代之。
这步棋走得还真是无懈可击,一环扣一环。
“岂有此理,太子殿下乃陛下钦点,大庆未来的储君,怎能为莫须有的罪名担责。”
“你们这是污蔑。”
“证据明摆在这里,我们岂敢污蔑殿下。”
“你你们就是小题大做,不过是坏了祭坛,以往没有皇室宗亲祭奠仪式还不是如常进行。”
“就是就是,小人嘴脸,怎配为官为民。”
几方人马又吵了起来。
南宫慕离冷冷地看着争吵不休的大臣们,饶有兴趣的看向一旁的了明方丈。
“了明大师也认为是本宫德不配位吗?”低沉的嗓音仿佛压抑着不控的情绪。
他倒是想知道对方是否如空垣一样,隐而未发。
了明脸色一沉,“祭坛不受殿下祭拜,老衲也不解其中缘由,或许是天祖示警,又或其他,不过,殿下要是为了天下芸芸苍生,虔诚礼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呵!”
这了明比起空垣那老秃驴差远了。
“本宫要是说不呢!”犀利的眸子锁定了了明让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他之所以没有表态,是因为敌人还有后手呢。
刚好此时天空雷声轰轰,大片乌云笼罩在了天空上方,天幕一下子暗了下来。
不一会儿电闪雷鸣,暴雨倾泻而下,压抑的冷空气沉沉的震荡在众人心间。
“天祖发怒了,天祖发怒了!”
“天啊!这是在警告我们吗?”
此时,大部分人开始动摇,是太子殿下触怒了天祖,这妥妥的示威警告啊!
不仅如此,此时有一部分人,捂着肚子大叫起来。
“好疼呀,好疼呀”!
有人在地上打滚,有人在一旁撞柱子,那疯癫的模样,简直像极了被天惩罚了。
而这大部分人都是拥护太子的人。
果然是天罚。
一阵阵雨幕冲刷着大地,一声声惊雷,吓得人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南宫幕离依旧站在祭台上,冷冰冰的眼眸俯视着眼前的这一幕。
前世是如此,今生也是如此。
先是祭坛开裂,后是天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坐实他的罪孽。
其实不过是敌人的小伎俩而已,
祭坛是有人提前动了手脚,而倒地呻吟的这些人,是被人下了毒。
前世他傻傻的,为了救这些人,不顾一切,傻傻地留在慈恩寺赎罪。
今天的一切都是一个局,局中局,这些自行服下毒药的人,早已背叛了他,成了捅向他的一把尖刀。
扎得他鲜血淋漓。
经此一役,他的名声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不仅如此,还受到了黑衣人的埋伏,毒杀,身受重伤。
这些专门派来的杀手没能干掉他,罪名却安在了前世余孽的身上,甩得一手好锅。
冷漠的眸子朝上穹看了一眼,对方立马明了。
就让历史从这一刻开始改写。
“大庆国泰明安,千秋百业,朗朗乾坤下怎能容尔等妖言惑众?太子殿下乃陛下钦点未来的国君,不是三言两语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胡话就可以定罪。
尔等以下犯上,企图动摇大庆国本,其心可诛。来人,将闹事者统统就地格杀,以正清明。”
说着抽出长剑,带人冲下了祭台。
那些叫嚷着最凶的人,在地上打滚的人,通通没有逃过利剑的洗礼,
一个个人头滚落,到死也不明了。
这一突来的变故吓得周围的人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殿下一言不合就拔剑?
一句询问都没有,就直接将人杀了,而且不是杀的什么平民百姓,都是有品阶的官员。
一时间,现场噤若寒蝉,只有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的噼里声。
身子冷,心更冷,如寒冬腊月般凄凉。
他们一向温文尔雅,处事周全顾全大局的殿下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