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苦苦挣扎的意义
晚上几个人都开播了，每一间小格子间里都热闹非凡，虽然粉丝长的很慢，但年轻人就是有股子热情的冲劲儿。
我在外面用笔记本写着：双胞胎可以增加一些争吵的元素，柯南写的小短剧要从学校过渡到新人入职场，多找一些对标账号。各位的演技还要在磨练的自然一些……
我看着日记本上缭乱的字迹，心里只感觉压抑的难受。下意识的想摸一根烟抽。
忽然一激灵，停止了在兜里翻找的手。
越是在低谷的时候，就越要保持一个好的生活习惯和健康的身体，否则真的很难扛过来。
我今天已经抽掉一盒烟了，却仍然焦躁不安。
一个月了，一个账号都没做起来，没有我想象中的爆款账号，现在搞短视频、直播的太多了，想要脱颖而出属实艰难。
顾一的工作邮件如期飘来，要我第二天回公司述职。
他做总监的样子，可比我气派多了，找人述职的时间点还蛮频繁的。
第二天一早，我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最佳的妆造回到公司，一推开顾一办公室的门，气势顿时减掉一半。
一个美女正坐在我曾经喝咖啡放松的沙发上，慵懒的打游戏，见人进来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个美女我依稀有点印象，好像是去年还是前年，公司搜罗来的新人，二十出头，之前在模特经纪公司做平面模特，身高较专业模特平均身高矮几厘米，所以走秀的机会少了些，优势在于长的立体气质，演员圈里少有的清冷高挑感，便被签下来了。
我能感受到屋里暧昧的气氛。
我以为自己放下了，但作为一个女人，被年龄还是外貌都被碾压的时候，心里的悲凉感真挺无助的。
一时间我竟然挪不开看着她的眼睛。
“她是崔娜，我女朋友。”顾一突如其来的坦诚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也就是说你的女朋友也可以听我的述职报告？”我努力保留着最后一点自尊，想让崔娜出去。
“她打游戏呢，聚精会神的，听不到。”顾一并不想让她出去，似乎还很享受我如今落魄难受的样子。
我面无表情的拉着椅子坐下。
“她现在在网络上有点小话题，可以把她借给你，搞一些流量上来，你用到你自己的直播间里。虽然我认为你不会成功，但你们那个小短剧系列，我还是挺看好的，最起码编剧有点东西。”
顾一笑的让人捉摸不透。
“不必了，咖位对不上，别平白无故给崔娜自降身份。”我不爽的看了一眼她，游戏声嘈杂的叫人闹心。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咖位，总监办公室进来人了也不至于这个态度，除非是顾一授意故意恶心我的。
顾一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给我递来新的考核标准，我粗略看了一眼，要求十分严苛，可以说是根本达不到。
我淡定的合上文件，直截了当的问：“顾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希望我走？我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不说别的，好歹也是十年同事，至于这么绝么？”
我不想在小美女面前谈和顾一曾经有情，那样太自降身份了，我的骄傲在眼下的情景里显得十分可怜，但这是我唯一能维持的东西了。
顾一一言不发，却起身来到了崔娜身边，看着我，坐下，亲昵的扣着她的肩膀。
小美女虽然眼睛没离开手机，却娇嗔地说道：“哎呀别碰我，要输啦。”
我的心就像被一个巨大的锤子狠狠的砸了一下，闷疼的不行。
顾一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了。
“李总的意思呢？”我避免在这个问题上沉沦下去，赶忙找别的话题，但我想我狼狈的样子，一定很让顾一心满意足。
他是真够狠心的！
而我，对他最后抱有的希望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李总很忙，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要觉得我针对你，我管理的经纪人，都要执行我定的标准。”
“你不给我任何资源支持，让我跟其他人一样？做事别太绝，未来怎么样谁也不知道。”我尽量控制表情别太狰狞。
他压经纪人这手，跟我太像了，毕竟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没想过到底还是用在我身上了。
“威胁我？这就气急败坏了？当初让你走，你偏不走。”
他似乎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我。
我觉得我也要适时放出一点消息了，免得他张狂无度，以为自己上位就万事大吉了。
“我听说久易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我看出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久易不是他这种道行能摆平的。他放在崔娜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
“小娜你先出去。”
女孩这才抬起她骄傲的眼皮，看了看顾一，又看了看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走出办公室。
“你道行不够啊，自己公司的艺人去向，你都不知道。”我故作嘲讽。
“他找你去了？你俩果然还有联系。”顾一的神情比刚才的时候严肃了很多。
我笑而不语，为什么要回答他呢，给他想象空间。
不过从侧面证明我带的五个人没有告密的，他们傍晚回来跟要离开的久易撞个正着。
“曲菲菲，是你之前告诫过我，不要碰像久易这样的人，你不要饥不择食。”他几乎咬着后槽牙说话。
“顾一，难道我没教过你，给别人留条后路吗？你把人往绝路上逼，再装好人告诉我别的路不能走！杀人也不过如此吧。”即便再艰难，我也绝对不会跟他说一句软话。
“够了！”顾一的脸几乎扭曲：“曲菲菲，你少提教我的事，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今天都是你的提携，我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你不知道我究竟付出了什么，却还对我趾高气昂。我最后一次跟你说，你只要离开泛华，我会帮你找一分体面清闲的工作，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都被他气笑了。
“感谢顾总，还想着帮我养老。”我在他面前，最不想提到词，就是和年龄有关的！
可他想让我离开的意图太明显了，明显到我十分好奇，必须要找到背后真正的原因才能舒服。
“你不跟我说实话，没关系，我自己也能查。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大风浪没见过，你越是不想让我接触久易，我越想多会会他。”
说完我便头也不会的走了，一边走一边撕掉顾一给我的考核。
不过我也确定了久易忽然来访，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