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死衣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在摇曳的烛光中，她竟然没有影子！
“姑姑！”
“别去那里！”
我一把拉住张兰，急忙后退了几步。
“看看她的脚。”
张兰惊慌地低下头，惊呼道：“姑姑，你怎么穿红鞋了？”
张若曼的眉头紧蹙，缓缓低头看了一眼，又缓缓抬起头，但她的脸色和眼神却变得极为凶狠。
当我对上她的目光时，我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徒劳，于是我拉着张兰向后退了几步。
“大师，你怕什么？是我啊！”
张若曼嘴角抽搐，努力挤出笑容，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凶狠，一步步走了过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看着她：“你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在阳界作恶，混淆阴阳？你就不怕神罚吗？”
张若曼猛然向前一步，翻了个白眼，露出黑眸，盯着我的左手，厉声吼道：“把她的三魂给我！”
“给，一定给！”
我左手一紧，点点头，猛地拉开侧柜，抓起藏在里面的矿泉水胖，将剩下的黑狗血倒在了上面。
“我给你奶奶生个孙子！”
“啊……”
被大毛狗弄得浑身是血，张若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消失在瞬间升腾的黑气之中。
紧接着，房间各处就响起了木头燃烧爆裂般的“噼啪”声。
一时间，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我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转眼间，他看到张若曼门前的七支蜡烛已经恢复了橙色的火焰，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空荡荡的矿泉水瓶掉到了地上，我下意识地屈伸手指。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右手，耳边传来怨恨恶毒的声音：“你为什么点蜡烛？”
“你为什么要点蜡烛？”
这已经是张兰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
即使你没有常识，此时你也不应该为这种问题而苦恼。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我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
张兰是个美女，那个年纪的她年轻又漂亮。
她的手应该是光滑细嫩的，可为什么她握着我的手现在却像枯树皮一样粗糙。
冷汗滴落下来，我下意识地握紧左手，咬紧牙关，缓缓转过头。
看清楚张兰的脸，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多么完美的一张脸，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依然充满了恐惧，就好像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一样。
我也太紧张了，自己都害怕了。
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我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看到张兰惊慌地盯着张若曼的门口，我安慰她：“别担心，那东西被黑狗血浸透了，已经没有了。”
“至少今晚不会来。 ’我在心里补充道。
张兰微微点头，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朝张若曼的房间走去。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心里嘀咕着，但看着张兰的背影，目光却有些发直。
她的睡衣是一件白色长t恤。虽然是棉质的，但是很薄。
从正面看并不算多，但从背面看，它贴合身体，勾勒出女人完美的曲线。
我看到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仿佛腐烂的肉被烧焦了。
气味钻入鼻孔，让人脑壳发疼。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
我终于明白出了什么问题。
她惊恐的目光不是看向门口，而是看向门口的蜡烛……
“你为什么要点蜡烛？”张兰又问道。
突然，她转过头，“你想烧我吗？”
听到这凄厉的声音，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
刹那间，我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她的脸就像被火烧过一样，又黑又皱，一只眼睛没有眼睑，另一只眼珠子干脆突出来，挂在眼窝外面。
“可恶，你竟然想杀我！”
我向后退了一步，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据说，百分之三十的人怕鬼，百分之七十的鬼怕人。
虽然这未必是事实，但一旦失去了勇气，案板上的鱼就会彻底死气沉沉。
张兰瞪着她血红色的眼睛，一步步向我走来。
走着走着，下巴上发黑的腐肉开始脱落，很快就露出了雪白的牙龈。
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几乎充满了整个房子。
我忍不住干呕。
再这样下去，不被这两个女人折磨死，就会被臭气熏死的！
我也不管，冲到窗前打开透透气。
可还没迈出两步，我就感觉眼前一黑，腿脚发软。
无奈之下，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杯，连忙抓起，想都没想就朝窗户扔去。
“铛！”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被这股气流吹过，我只觉得浑身轻松。我突然精神恍惚，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大师，杨大师！”
听到哭声，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美丽迷人，带着一丝梨花香的脸映入眼帘。
“阳大师，你醒了。”
张兰擦干眼泪，肩膀抽搐了两下。
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我连忙翻身，起身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
张兰似乎被我的举动吓到了。她跪在地板上，惊讶地看着我。
她还穿着那件白色的睡衣，皮肤还是那么白皙。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就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
张若曼房间门外的蜡烛已经全部燃尽。
我摊开左手，看了看手里的三枚铜币，又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一刻了。
五更天终于过去了。
我一边松了口气，一边疑惑地看着张兰，“我给你的符咒呢？”
“这里！”
张兰赶紧把手伸进衣领里，取出了那张三角符。
我上前，蹲在她面前，接过符箓，展开。
上面的符箓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且还是很明亮的。如果张兰昨晚发生的变化是真的，那符咒为何不起作用？
难道是我太害怕，产生了幻觉？
我顺利地把她拉起来，几步走到窗边。
窗户完好无损，只是地上有一块水玻璃，只是把手坏了。
“你怎么晕倒的？”张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问她：“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张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没事吧？”
见我盯着她，她急忙道：“姑姑……那东西……被你弄得浑身是血后就消失了。你让我不用担心，说那东西不见了。我想进去看看姑姑。” ，只是……你突然把我甩开……你的表情很吓人，然后你就摔倒了。”
“我勒个去。”
看到张兰一脸困扰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说这话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骗子。
“去看看你姑姑吧。”
推开张若曼的房门，就看到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呼吸却悠长而均匀，显然还在熟睡中。
“我姑姑还好吗？”张兰轻声问道。
我想说没关系，收了钱就走，但是看着张若曼额头上的阴霾，我实在是按捺不住良心。
我请她出去谈谈。
正当他要转身的时候，樟若曼的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姑姑。”
张兰走过去坐在床边，“你没事吧？”见张若曼看着我，我说道：“先换件衣服出去再说吧。”
我走出去，门还没关上，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两个人的尖叫声。
然后，就听到张若曼“呜呜”的叫声。
我连忙转身，进去一看，额头上竟然有白发了。
张兰站在一旁。
张若曼坐在床上，被子已经掀到一边。
她竟然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婚纱！
婚纱由两件组成，上衣是侧门襟的旗袍款式，下身是同色系的红色长裙。
裙摆下，映照出白色的光脚，触目惊心。
“这件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衣服！”张若曼抱着头哭了。
“别哭了，快把衣服脱了！”我着急地说。
张若曼一边哭一边脱衣服，而张兰则一边抽泣一边跺着脚，显然已经失去了平衡。
解开上衣扣子，里面竟然是一条绣着鸳鸯的红色肚兜。
“这不是我的衣服……”
瘫倒在地的张若曼扯下肚兜，将上衣扔在地上，然后去解开裙子。
张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脸转开！”
我咽了口口水，转身往外走：“把衣服拿出来。”
我坐在沙发上，拿出烟盒，放进嘴里，点燃香烟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我不是色狼，也没有见过裸体女人。
我很紧张，因为情况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过了一会儿，张兰把张若曼扶了出来，把揉成一团的衣服放到了我面前。
他们的眼泪还湿着，但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张若曼哭着说道：“这些衣服不是我的，真的不是。”
“我也没有这样的衣服。”张兰低声说道。
我随手拿起肚兜，还是有点热。
他犹豫着，将肚兜放到鼻尖闻了闻。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扔掉肚兜，拿起上衣和裙子，仔细地闻了闻。
张兰把张若曼扶到一边坐下。她用杏仁状的眼睛眯着眼看着我，说道：“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
张若曼苍白的脸色隐隐泛红。
“特殊癖好？……”
扔掉衣服，看着门口地上黑色的狗血变成了焦黑的粉末，我彻底惊呆了。
连续抽了两根烟后，有些着急的对两人说道：“这件事情我处理不了，你去问问别人吧。”
“什么？”张兰顿时焦急起来。她冲过来，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良久没有说话。
我心虚，避开她的目光，小声说道：“不只是那双红鞋困扰着你姑姑，你也看到了，是一身红裙子。我真的没办法，钱我也不要了。”你们还是请别人吧。”
张若曼摇摇晃晃地走到跟前，怀里抱着那一堆红衣服和裙子，“大师……大师，我错了，这件衣服是我的，我昨天……前天买的。我……” ”
我盯着她问道：“你在哪里买的？”张若曼犹豫着，无法回答。
我知道她是吓坏了，生怕我就走，所以才紧急编造了这样的谎言，我不禁更加羞愧了。
我从她手里接过衣服，扔到地板上。
张若曼想接，却又不敢接。她只是低声说道：“这件衣服确实是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
我狂躁地将烟盒拍在桌子上，“你的衣服？这他妈是死人的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