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群架

    既然事先有了准备，金惜墨自然也不会害怕，如今他家工地上，干活的工人有十几号，这些人就算不敢动手，在旁边助助声威是没问题的。如今他随身带着保镖呢，林木的身手，真要玩儿命的话，这些个土鸡瓦狗根本不够看。

    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真有动手的勇气，毕竟金家在村里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户，村里沾亲带故的也不少，连村主任都有点血缘关系，可不是随便揉捏的外来户。

    “你家的东西，我们看过了，质量不行。你走吧，生意没你这么做的，先把自家的质量搞上去再说别。”金惜墨淡淡的说道。

    “小子挺不含糊啊！”蔡坤眉毛一翻，就有些要发作的样子，“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你还在撒尿和泥巴玩呢，需要你来指点老子？你tm的以为在外面挣点臭钱，就可以回村里来显摆？你教老子做生意，老子还先教你做人！信不信我让你家房子拆得了修不好？”

    他话还没说完，金惜墨一脚就踹了过去。

    “孙子，嘴巴放干净点儿，再满嘴喷粪，我打碎你满口牙！”

    金惜墨可没有后发制人的觉悟，他的观点是，若是避不开，那就先下手，先下手为强嘛。这一脚又快又狠，颇有偷袭珍珠港的感觉，直接踢到对方小腹，疼得他抱住肚子，在地上嗷嗷打滚。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金家在场的几个男人——他二叔，他堂弟，还有他小姑的儿子，表弟郑友德都悄悄围了过来。这些天修房子，只要金家得空的人，都会来工地现场转悠。小姑虽然嫁出去了，但这房子修好了以后也有她的一份，所以她家也很积极。

    金惜墨一动脚，林木立即跟上——他的功夫是部队里学的，沙场上练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凶狠，出手没两下，就放倒两个离金惜墨最近的。

    接着表弟、堂弟、二叔也都抄家伙上了，都是男人，人家都欺负上门了，还tm坐下来请客喝茶不成？农村没这文化水平，老实人遇到事也就一个想法——干就完了。

    这次上门闹事的人有二十来个，人不少，但主要是帮着蔡坤壮大声势充场面的，真要动手的话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有人抄家伙对打起来了，有人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动手。

    这也是蔡坤被金惜墨先下手打懵了，趴在地上半天回不过气来，没空下达作战命令的缘故。

    金惜墨踹了一脚后，就往后退了退，冲着一旁看热闹的工人甩出一叠红票子，吼道：“今天帮我把这群上门惹事的杂碎打出去，只要动手的人，一人两千——谁要是受伤了，或者被抓了，老子奖三万！”

    金惜墨心想，现在是商业社会，老子华夏币开道，还怕砸不死你这群杂碎？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工人们看热闹，主要是不想惹麻烦，现在只要动手就拿两千，被打伤或者被抓了，还能拿三万？这好事儿还等什么，赶紧抢啊！

    于是很罕见的一幕出现了，金惜墨撒出去红红的票子，飘在泥水里，没人去捡，大家都抢着朝起家伙，朝入侵者砸去。

    ——大家都不傻，你洒出去的票子才能有几个钱？要是打伤一个人，或者被人打伤，那就是三万块啊！

    不就是住几天医院，或者蹲几天号子吗？别说蹲几天，就是蹲俩月，能换来三万块钱，那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良心工作啊。

    于是乎，现场迅速衍变成了狩猎场，工人们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挣钱的心思活跃，这个主观能动性就要比混混们高出许多，再加上又林木这员猛将，动手没两下，就把混混们冲得七荤八素，落荒而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只脚。

    二十多个人，跑了十一二个，被按住了是十三个，为首的蔡坤被金惜墨踩在地上，一脚一脚的往他脸上狠踹——既然都得罪了，那就不妨往死里得罪，要不是怕打架斗殴衍变成为故意伤害，他都有心让工人打断他两条腿。

    所以，等到110的警察到来之后，现场只见到十二个鼻青脸肿的人，和一个……这猪头一样的东西是啥玩意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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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掰扯，在采集所有人的口供，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最终警察的处理意见是按打架斗殴处理，让双方自行调解，调解不成的话，双方各拘留五天。

    这倒不是警察想骗帮谁，只是想和稀泥。

    首先从起因上来说，对方二十几号人上门围堵，强买强卖，还砸了一台车，明显是有拦截、辱骂、恐吓行为的，这妥妥的构成寻衅滋事罪，要追究的话，触犯的是刑法。

    但真动手的时候，抢先动手的又是金家的人，而且在验伤过程中，有混混被检查出轻微骨裂——这要说正当防卫也挺勉强的，甚至因为扣着人不放，还涉嫌非法拘禁。

    再加上农村的事情，本来就复杂，农民们的法律意识淡薄，但朴素的是非感又很强烈，所以在处理具体问题的时候，方式不能太硬。

    让双方自行调解的决定，看似两不相帮，但其实上是金家占了便宜，因为在统计受伤情况的时候，混混一方吃亏更多，工人们吃亏都不大。

    这样的处理结果，倒也符合农民们朴实的是非观——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蔡坤是很愿意和解的，他这次虽然吃了大亏，觉得主要是准备不充分的原因，这个梁子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有后手，所以不介意先吃下眼前亏。

    意见比较大的反而是工人们，因为金惜墨说了，被打伤或者蹲号子才有三万块拿。现场受伤的人不多，很多人胆气上涌之后，奋力冲杀，反而连块皮都没掉，如今众目睽睽，总不能自己往自己鼻子上锤两拳，冒充病号吧？

    所以大家都指望着后面一条路挣钱呢。

    金惜墨对于这个结果也哭笑不得，最终答应，只要来警察局录了笔录，就算进去过了，这才让工人们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