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柜中老苟
秦芳菲醒来时天色渐晚，红色的夕阳已经染满了半个客厅，似血一样铺遍整个地面。
方规已经不见了。
应该是回去了吧，秦芳菲在心中叹气，方规才多大年纪，能有什么主意呢？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实在是太愚蠢了，就像年轻的自己觉得赵大壮能给自己幸福一样。
方规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别再摊上自己这个烂摊子了。
秦芳菲支起睡得有些僵硬的身体，半搂着衣衫来到卧房，从里侧的衣柜中取出睡衣换上，又缓慢地爬到了柔软的床榻上再度睡去。
只要睡着了，就什么都好了。
秦芳菲在梦中露出了恬静的笑容。
……
方规可以保证，他绝对不是有意偷窥。
秦芳菲走进来时香肩半露，要换睡衣时更是没有丝毫遮挡。
也对，谁会在自己的卧室，自己的衣柜前刻意回避呢？
前提是衣柜里没有躲着方规这么一个老六。
方规没别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赵大壮今晚回家肯定要爆发个大动作，他有心阻止，又担心秦芳菲不同意他留下，所以才躲进了衣柜里等赵大壮回来。
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刚刚也只是听到有人来，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幸好秦姐家的衣柜够大，他蹲在最靠外的柜子里，完美地避开了秦芳菲。
他到底在庆幸什么，肯定是衣柜里太闷了，他才脸红的……
方规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被脑海里【滴——】的一声唤醒。
毫无情感，好像是方规自己的声音说道。
【已达到柜中储存的基本时间，开启技能——柜中老苟。】
[什么玩意？]
【柜中老苟乃独创技能，于柜中修炼灵性，脱出人胎，融会五行，最终除封出盛，抵达超凡。】
[技能？谁的技能？你是谁？为什么能在我脑袋里说话？我脑袋上的伤是你干的吗？]
方规在脑海里问了一大堆问题。
脑袋里的声音没有丝毫反应，像设定的程序一样，一板一眼地进行自己的流程。
【柜中修炼灵性充足，可令你事半功倍，全融括各路法门。】
【注意！】
【请屏息静坐，吸呼阖辟，阖吸纳新，辟呼吐故……】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你不是系统吗？为什么不回我话？]
【息息归根，了断凡息……】
脑海里的声音仍旧不理会方规，自顾自地说着。
方规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这是摊上了个什么鬼东西，教的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技能，他才不练，万一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他在脑海里喋喋不休地问那声音……
声音也不嫌他烦，仍旧说着吐纳之法，只不过说完之后又重头开始念，循环反复，好像只要方规不按照它说的做，它就能一直念下去。
它不回应，又没完没了地重复同样的话，不免让方规更加心烦。
[在衣柜里运行吐纳之法，你怕不是疯了，这里除了樟脑球的味还能闻到什么别的？！]
人家都是在灵气充足的秘境里修炼，他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大好少年，竟然要在别人家的衣柜里修炼，开什么玩笑！
声音仍旧不理他，接着重复。
方规烦的要死，却又没办法，即使有心不想遂了声音的意，但不自觉间已经跟着重复的话语进行了几番运行。
秦芳菲的衣柜里并没有樟脑球，只有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
方规闭目调息，胡乱的思绪逐渐趋于平和，身体达到了一种微妙的状态。
渐渐地，他感到有一种能量正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
这股能量不知从何而来，不柔和也不温暖，是冰凉甚至冰冷的，但方规的身体却似乎很熟悉它，贪婪地吸收着。
能量涌入的越来越多，方规感觉自己的内腑已经装满了，再吸收下去反而让经脉有种针扎的疼痛。
但能量全收在内府让他有点“顶”，于是他引导能量在体内循环，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不知过了多久，方规睁开眼，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
脑海里的声音在方规第一次运行完之后就消失了。
这声音没有给自己解答疑惑，反而提供了一门修炼方法，也不说修炼了能干什么，还超凡成神，他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奇幻的事？
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普通，除了他自己，他是个活死人。
活死人怎么修炼的？
算了不想了，帮秦姐解决赵大壮才是最紧迫的任务。
方规看着秦芳菲恬静的睡颜，暗自下了决心。
只是这赵大壮什么时候回来啊？早知道先吃点东西再躲进来好了，好饿。
活死人竟然还会觉得饿，也不知道这死的有什么用……
……
临近半夜，醉醺醺的赵大壮才往家走。
老婆不听话，又被个毛头小子恐吓了一番，赵大壮脸上挂不住，气愤之余却不怎么敢回家。
又灌了二斤白酒，壮起他的那颗怂人胆后，这才迈开腿。
他跌跌撞撞地开了门，客厅内漆黑一片，只有隐约的光亮从窗户上透过来。
他看眼鞋架，确认了秦芳菲没有离开。
“草，小娘们自己就睡了，也不知道伺候老子。”赵大壮嘟嘟囔囔地往里走，一股股酒气涌入卧室。
他基本不会在晚上打秦芳菲，因为晚上要办事，要生孩子！
他也不会天天打秦芳菲，毕竟还是要过日子的，真打坏了，怎么生孩子？
这也是秦芳菲挨打之后没有离开的原因。
可赵大壮今天火气很大，看到秦芳菲安静地睡觉就更生气了。
他拳头猛地砸向墙壁，把灯按开，然后“呼——”地掀飞女人身上盖的毯子，捏住她纤细的脚腕，把人拖到地上。
秦芳菲正美美地睡着，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惊呼。
她重重地摔下床，美目一睁就看到赵大壮居高临下死盯着自己的模样。
男人头顶的灯正好打在他身上，脸色黑沉的可怕，像一头即将发怒要吃人的老虎。
秦芳菲从睡梦中很快回过神，手紧张地捏着睡衣，整个人都吓得发抖。
“你踏马的挺舒服啊！”赵大壮挥拳就要砸下——
秦芳菲认命地闭上眼，等待着即将而来的痛苦。
然而发出尖叫的却是赵大壮。
方规举着菜刀，从秦芳菲的衣柜中跳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赵大壮打人的胳膊上重重地砍了一刀。
顿时鲜血四溅，赵大壮的嚎叫响彻了整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