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下姜芳芳
与此同时，拍卖会背后的人也忍不住心生嘀咕，这样大出风头包揽所有东西的场面实在太过新奇，拍卖史上还从未见过。
且有这个能力和底气做到这种事的，理应出现在三楼才对，而不仅仅只能坐在二楼。
“你去试探试探。”
“是。”
——
姜媛媛进雅间后没多久，随身飞舟就被送了上来，且这次送东西的人不似先前那些拍卖会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侍者，看穿着约莫是个管事。
缩小到只有巴掌大的飞舟，金玉相嵌，触手升温，很适合手盘。
在她欣赏随身飞舟时，管事笑呵呵道：“姜小姐身家不俗，可也是为压轴拍品而来？”
什么意思？
姜媛媛动作微顿，拍卖会已经结束，她手上的难道不是压轴拍品吗。
“自然。”多说多错，她不动声色道。
管事依旧笑眯眯的样子，像极了职业假笑：“可有请帖？”
“怎么，你们的压轴拍品，没有请帖便买不得。”
她若有深意地补充：“即使是如我先前那般也不行？”
管事幽幽看着她，姜媛媛毫不心虚对视过去。
我花钱了，问个问题怎么了。
敌不动我不动，就当自己在玩干瞪眼。
“让她上去。”
“？”姜媛媛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但观察对面那几个人似乎并没有开口，她勉强抑制住自己想要四处找找的冲动。
“小就，是你在说话吗？”
【我没有说话。】
姜媛媛眼神落到管事身上，不等她细想，便见他抬手做出邀请姿态，示意跟着他走：“当然不是。聚宝拍卖行开门做生意，不会拒绝任何一位有实力的买家，小姐请随我来。”
之前姜媛媛还好奇过三楼会接待什么人，没想到这么快她就上来了。
三楼提供整套掩人耳目的衣服，姜媛媛在管事的示意下装作沉稳熟练的穿戴好，站到房间中央。
“您脚下是通往地下拍卖场的阵法，祝您得偿所愿。”
得偿什么，所愿什么，咋还带赶场的，二轮压轴拍品是个啥，通往地下拍卖场的法阵放在三楼你们可真会玩儿……
姜媛媛头脑风暴不停，表面纹丝不动，努力将自己伪装成大人模样。
地下拍卖场说是地下，听起来很昏暗，但其实亮如白昼，夜明珠当油灯似的摆的层层叠叠，像是生怕哪个角落没有照到光亮，比打歌舞台都夸张。
第一轮拍卖会的场地跟这里比，奢华程度简直就是小弟弟。
质疑刘姥姥，理解刘姥姥，成为刘姥姥。
这里摒弃了雅间的设定，而是在人造湖上修建数个凉亭。
湖中心应该是拍卖台，目前没有上拍品，而是一群舞女载歌载舞，四面八方的凉亭，每个凉亭有一位和她同样裹地跟阿拉伯女性有的一拼的买家，正欣赏着她们的舞姿。
难怪刚刚拍卖的时候三楼一点动静都没有，敢情都跑这儿来了。
这就是大主顾的待遇吗，吃的也太好了吧……那些美女看着就香香软软的，吸溜～
【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
【你流口水了。】
姜媛媛擦了下嘴角，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中间：“我是个清澈而又纯洁的应届毕业生，我怎么会馋美女身子呢，你思想太污秽。”
【我只是个系统。】
“你代码太污秽。”
【……】这怎么还倒打一耙呢，睁着眼睛说瞎话，连系统的谣都造。
这里不像方才的大堂，在座的买家没有任何人说话，甚至动作都很少，安静的像一座座墓碑。
直到拍品被放上来。
“想来诸位都清楚，聚宝拍卖行已经很久没有举办地下拍卖场，每次出现在地下拍卖场的物品无一不是稀世珍品。”
原本松散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每个人都正襟危坐死死盯着中间的拍品，暗自猜测久违的地下拍卖会这次的拍品究竟是什么。
拍卖师看着面前的东西神情激动，慷慨激昂地细细介绍：“传说千年前世间人妖混杂，灾恶频生，梧生族圣女降世，怜众生困苦，遂身化巨树，分割人妖两界，这才迎来修仙界千年和平。”
“传说家喻户晓，然千年来从未有人撼动梧生树分毫——”拍卖师说到这里突然沉默，给在场众人猜测的时间。
“不会是梧生树吧？”
“怎么可能，谁动得了界木梧生，要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动，妖族早攻过来了。”
“会不会是噱头？”
有人性子急躁，看拍卖师卖关子忍不住喊出声：“到底是什么，赶紧打开看看！”
拍卖师对流程十分熟练，见气氛逐渐高涨，终于松口，掀开不透光的厚重盖布：“十几年前梧生树突然失踪踪迹难寻，前不久聚宝拍卖行偶然得到一根树枝，据鉴定，确为梧生树树枝。现起拍价——三千万灵石。”
“假的吧？谁敢把界木砍了拿出来卖，那和公然叛族有何区别。”
拍卖师坦言：“拍卖行只是偶然得此一枝，来源已不可追，若各位有兴趣，可拍下之后自行追查。”
这话说的在理又无赖，大家都是生意人，别人砍都砍了，口头上讨伐是一回事，要不要将宝物据为己有又是另一回事。
很显然，拍卖行十分懂得拿捏人心，这个世界从不缺少赌徒。
界木能分割人妖两界千年难越，哪怕还不清楚一截树枝具体有什么作用，但其本身的名头已经足够引人疯狂。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加价，一加就是一千万：“四千万！”
“四千一百万。”
姜媛媛看着中间：“小就，你觉不觉得那个东西有点眼熟。”
非常细小的一根树枝，顶多手指长短，花纹却很奇特，和她最初吃下的那根擀面杖似的树枝相似度极高。
系统肯定了她的猜测：【确实，你可以买来研究研究。】
在看到那根树枝前，姜媛媛还在想，这个压轴拍品和随身飞舟都算压轴拍品，这里的买家都很神秘且背景很大的样子，她已经完成了和钱掌柜的约定，到底还要不要拍这个东西。
但现在她必须拍，这可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让她能吃饱的东西，而且不可复制。
鬼知道她除了那根树枝，到现在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哪怕是灵石也只能维持在四分饱饿不死的程度勉强度日。
眼看在场众人剑拔弩张志在必得的架势，姜媛媛再不犹豫。
管他呢，不可再生的好东西，先抢了再说：“八千万灵石！”
“九千万灵石。”
“九千两百万。”
姜媛媛：“一亿八千万！”
超级加倍，谁都别想跟她抢！
竞争激烈的现场霎时鸦雀无声，纷纷看向她。
“阁下莫不是方才楼上乙十三号房的姜小姐？”
呦呵～
姜媛媛：“是我又如何，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姜家姜芳芳是也，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
“……”闻个屁，听都没听说过。
顿了一瞬，姜媛媛继续说：“恕我直言，在座各位怕是没有能和我以财力相拼之人，建议尽早收手，不要自取其辱。”
“呵，好大的口气！姜家在无忧城不过三流世家，竟如此妄自尊大。我出一亿九千万！”
姜媛媛坐在桌前，手指摩挲着下巴：“看来这根树枝真的很珍贵啊，出价这么高都有人抢。”
可惜了，它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