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羽毛
水晨安抚陆知几句，见陆知显出疲态来，说，“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就在你旁边住，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陆知当然是笑着应了。
关上门，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无论是水晨还是水崖，都对驿马没有反应。
驿马和水家当真没有血缘关系？
可当初陆知说驿马是水家的，他的确慌乱过一瞬。
陆知头都大了。
见阿满在身边，把他抱在怀里，便开始大撸特撸。
阿满：……
脑浆都被甩匀了，真好！
他知道陆知心里压着不爽，刚来一天，便遇上这么多事，百感交集，定是烦了。
来神界真是好事吗？
阿满看着陆知，眼神担忧。
陆知道：“是我自己选的，没关系。但是你为什么一直不化人形啊？”
说起这个阿满就无语。
神界似乎上了结界，他数次试图化成人形，都失败了。
这夜陆知睡得很熟，日上三竿才被叫起来。
陆知迷迷瞪瞪转醒，听到有人敲门。
“水晨？”
“怎么才醒！快来，已经要吃午饭了，饭后有训练。”
“训练？”
陆知一顿饭吃的飞快，她当初便抱着来学东西的想法，自然格外期待些。
训练场，师傅顶着黑眼圈，打量着陆知。
“大师，修行能熬夜吗？”
见陆知嬉皮笑脸，水晨属实是为她捏了把汗。
这师傅最严格了，小时候没少罚水晨，有次她逃学，师傅大怒，叫她跪坐着抄法术书，三百多页，愣是抄了一周。
水晨悄悄用法术糊弄了十页，叫下人帮她抄了十页，结果师傅罚她又抄一本，五百多页。
不过自此之后，水晨背起法术来倒是轻松多了。
眼下陆知态度不端正，师傅果然黑了脸，正要教训她，却见小姑娘立正站好，正正经经鞠了一躬。
“抱歉师傅，我是想关心您的身体，我刚从人界上来，还不懂天界礼节。”
师傅面色和缓，没说什么。
一大把年纪了，一直在水家教书，小辈只有水晨，这孩子打小被父母带着，他入手时便已经懂得不少了。
这么久时间过去，对基础法术实在没什么教学经验。
鹊千叮咛万嘱咐，他便熬夜恶补了基础法术教学法。
若陆知真是个不懂礼节的，他当然不乐意了。
眼下倒是对陆知印象不错。
师傅清了清嗓子，说，“水晨继续做一套日课，陆知，你跟我来。”
陆知跟着师傅，路上问道，“师傅，为什么人界的仙人在天界不能化成人形？”
师傅答：“因为他太弱了，就像你们人界的河流能用来灌溉庄稼，也能淹死人类一样，能量能被实力者吸收，也能杀死弱者，或者抑制弱者的行动。”
“那为什么我没有被抑制？师傅好了解人界，经常去吗？”
师傅很满意陆知的求知欲，也被捧得有些得意，道，“弱者有两种，一种天资差且训练不够的，另一种天资强，虽训练不够但算有余。
我年轻时常去人界，当时水家有几个少爷爱玩，经常带我们这些人去，可惜……就是这里。”
师傅突然发觉说太多了，停下了话茬。
两人正在一房间门前，门大开着，门口有守卫向陆知鞠躬。
陆知急忙回了一个。
守卫又鞠了一躬。
陆知不敢多待，踏入了房间。
这房间如同武器库，只是与人界的武器不同，大多是精致小巧，没有物理攻击作用的小棍、羽毛、纸牌与水晶球。
陆知仿佛来到了西玄小店，眼睛都亮了。
师傅见陆知喜欢，便笑着说，“你可以选一个。”
陆知东摸摸西看看，哪样都喜欢，走着走着，眼神停在一处，挪不开了。
师傅惊讶，这孩子眼光倒是毒辣。
那是一根羽毛，长度似小臂，整体呈黑色，却有金属色泽。
这羽毛看着并不特殊，甚至比起其他武器来没那么好看。
陆知不由自主走过去，师傅挑眉，道，“你可以试着拿起来。”
神选择法器，法器也会选择神。
这羽毛可是上佳宝物，历来被不少人看重，可它实在挑剔，根本不愿认主。
陆知伸手去拿。
“嘶！”
手指一疼，陆知收回手来，伤口不大，却已经渗出血液。
果然。
师傅刚想说不认主也没事，却见陆知杠上了似的。
陆知挑眉，伸手打了羽毛一巴掌。
羽毛：？
师傅：？
羽毛抖了抖，发出蓝光，瞬时笼罩住了陆知。
师傅大惊，急忙施法救人，却见蓝光消散，陆知已经不见了。
壁龛里，羽毛又抖了抖，显出陆知的图像来。
陆知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她从天而降，跌在一处草皮，倒也没摔疼，感觉浑身轻松不少，试着运气，一点感觉也没有，像个普通人。
嗯？
陆知对这感觉熟悉又陌生，仿佛回到了去满寿堂之前的日子。
还挺怀念。
陆知爬起来漫无目的走着，知道是被那羽毛带到不知何处了，小小一根毛，脾气还挺大。
眼前有一片湖水。
陆知几步走过去，试着捧水，却见水面如丝绸质地，远处一只黑天鹅走来，脚蹼吱呀吱呀摁在水面上，像只笨笨的鸭子。
陆知：……
她做梦呢？
黑天鹅来到陆知身旁，面露凶光。
陆知：“hi，how are you？”
黑天鹅跳起来逮着陆知的屁股就啄。
陆知跳起来，大喊着，“哎！不礼貌了啊！”
一鹅追着一人，四处逃窜。
“让你扇我！”
陆知屁股又被啄了一下，“哎呦！你有话好好说！你再啄我动真格的了！”
黑天鹅不理她，脚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陆知反手回掏，眼疾手快揪住鹅脚，一把提溜起来。
黑天鹅天旋地转，气急败坏道，“你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保证不啄我！”
“我不啄你了！”
“我凭什么信你！”
黑天鹅气得翻白眼，怒吼道，“我说谎的话就把羽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