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偶遇
在黑暗的房间里,权璟缓缓地朝着前方那扇封闭的铁门迈进。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可以看到铁门上布满了细密的小孔。
这些小孔隐隐透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神秘通道。
权璟的目光被它们锁定,仿佛能透过这些小孔看到门后的,他心里所想的那张脸。
他的心跳不由逐渐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心头蔓延。
靠近铁门时,权璟甚至能感受到从小孔中传出的微弱又似乎熟悉的气流,仿佛是门后那个世界的呼吸。
铁门冰冷,似乎昭示着一切。
权璟停下脚步,凝视着铁门上的小孔,试图透过这扇门看到后面那人。
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铁门,感受着金属的冰冷质感,而心中的不好的预感在不断交织。
可不过是一瞬间。
他便咬牙用力,推开了那扇门,权璟自认为并不是逃避的性格。
可当看到门后空荡荡的房间时,他还是下意识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口气松到一半,视线一转,便看到光线照耀的一处显眼处,一摊类似眼泪的水迹滴滴答答氤氲在地面,触手一碰,还能沾湿手指。
一股冰凉的冷意自他后背升腾而起。
不等他大脑有所反应,身体便下意识朝着外面急迫走去。
离开暗室,长长的走廊早就空无一人,哪里还有江竹月或者任何人的身影
拍卖会即将开始进入流程介绍阶段。
主持人穿着正式,上台做着激情介绍。
简短的发言过后,她看向江竹月他们所在的包厢方向,这个时候,单向玻璃早就被合拢,任由众人如何打量,都无法看到里面的人。
主持人声音清脆道:“今天矿主也在场,有意向者交过意向金以后,矿主会择选三人进行晚宴。”
能来参加这种宴会的人非富即贵,或者多少也代表着自己老板来的。
来之前大军就打听过,矿主就是这边的一个武装势力,能和他拉上关系,对于以后的投资也好,或者说经营也罢,都有很大的助力。
当然,主持人的这些话,周应淮和沈衍行并没有听到。
他们从看到江竹月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朝着vip一号包厢赶过去。
一路上,自然受到了一些阻拦。
可当他们亮出请帖的时候,保安自然放行。
结果,两人刚刚走过这条悠长而宁静的长廊,就在转弯处碰到了一个令人始料未及之人——权璟。
此刻的权璟面色阴沉似水,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当与周应淮正面相对时,他几乎本能地联想到了江竹月提出要解除婚约一事。
三人一时间陷入沉默,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刹那间,权璟突然停下脚步。&34;周董,请你最好离我的未婚妻远点!&34;
他的声音冰冷且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意味。
然而,周应淮连头也没回一下,只是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34;未婚妻?就凭你也有资格这么说?&34;
话未落音,一股凌厉的拳风便从他的鬓角掠过。
周应淮反应极快,侧身一闪,紧接着迅速转身后退一步,并顺势回击了权璟一拳。
刹那间,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厮打起来,互不相让。
每一拳都充满力量感,拳拳到肉。
而一旁的沈衍行则早已避开至安全地带,悠然自得地抱着双臂,冷眼旁观着这场激战。
他似乎完全没有劝解或阻止的打算,反而像个局外人般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
直到两人气喘如牛地停下来时,沈衍行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
只见他向前迈了一大步,瞅准时机,趁权璟弯腰喘息之际,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他的右侧小腿。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权璟疼得几乎无法忍受,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呼,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沈衍行,咬牙切齿道:“沈衍行,你这个无耻之徒!”
面对权璟的怒斥,沈衍行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还摆出一副要再补上一脚的架势。
然而,权璟反应极快,迅速侧身一闪,躲开了这一击。
见此情形,沈衍行倒也并未继续追击,只是冷冷地回怼道:“若是说我卑鄙无耻,那你简直就是下流龌龊之人。
想当年你在京北的时候,就像一只丧家之犬,若不是郁灵姐宅心仁厚,见你可怜而处处关照你,百般呵护,你岂能有今日?只可惜呀,呵呵,终究不过是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
听到自己昔日的丑事被揭露无遗,若是换做从前的权璟,定然会暴跳如雷。
但如今历经风雨的他,早已看透世间种种权谋手段,这样的言语刺激已难以令其情绪失控。
相反,他只是紧紧捂住受伤的腿部,闷哼一声,用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目光直视着面前站立的二人。
“白眼狼总好过强取豪夺他人未婚妻的无耻之徒要好得多!”
周应淮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脸上挂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那笑容仿佛能将人冻结成冰一般寒冷可怖。
“江竹月此生此世,绝无可能成为你的女人!”
撂下这句狠话后,周应淮毅然决然地迈步离去,没有丝毫留恋与犹豫。
沈衍行则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待到二人渐行渐远,直至身影完全消失于视线之中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权璟才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此刻,他的眼眸深处正翻涌着汹涌澎湃的怒潮狂澜,但表面上却又极力克制,不露声色。
恰好有路人从旁经过,瞥见权璟略显狼狈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悯,关切地上前询问道:“先生,您是否需要帮忙?”
然而,面对好心人的关怀,权璟只是淡漠地抬起头,用冷冽如刀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便不再理会。
紧接着,他动作迅速地理了理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朝着与周应淮等人截然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