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强
&34;江竹月,扪心自问,这是你真正想要的吗?&34;
男人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姿在冷风中更显飘逸,嗓音也因此变得飘渺。
被质问的女人神色怔然,张了张口,只觉得心口酸胀的厉害。
一时竟难以发声。
等不到她的回应。
周应淮自嘲一笑,很快便调整好神色,微微侧脸。
“那就如你所愿。”
说完踏步离开,只留给江竹月一个落寞的侧颜。
沈衍行找来的时候,江竹月一个人在山道上吹着冷风。
因着父母的关系,她从未动过情,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不变质的爱情,就连和自己有婚约的权璟,她也只当对方是哥哥一般敬重。
可周应淮却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石子,这波纹久久不散,让她茫然无措。
“江小姐,二哥让我送你回去,他有事先走一步。”
江竹月摇头摆脱这恼人的不明情绪,转而换上明媚的笑脸,朝对方道了声谢,两人相携去了停车场。
不远处的观光玻璃后,一道颀长身影静立许久,直到那抹明媚身影彻底消失在墙后,他这才收回目光,转身抽出一根雪茄。
立刻有人替他点上。
而他的身后,是跪在地上被揍的满脸青紫的周应彬。
“二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告诉我爸,求求你了。”
他一个劲的求饶,可顾瑾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他将情况简单说了,然后周应淮才开口。
“三叔,我身为周家家主,教训一下不成器的周家子弟,不算逾越吧?”
被喊作三叔的男人名叫周震,是周老爷子的私生子。
20年前,周应淮的父亲意外去世,周老爷子害怕后继无人,便将人从外面接了回来认祖归宗。
本是最有希望接管周家家主之位的人,如今被自己的侄子压得抬不起头,难免会生了不忿的情绪。
可他表面功夫向来做的到位。
【说的哪里的话,你能帮三叔管管这个不孝子,我晚上做梦都要笑醒了。】
他话还没说完。
周应彬爬起来大喊:“爸,救我啊,周应淮要打死我了。”
“啊!”
话音未落。
周应彬就重重趴在了地上,发出疼痛的闷哼声。
电话对面静了一秒,周震试探开口:【那个阿淮,他好歹是你弟弟,你看这是不是给三叔留个面子】
【三叔!】周应淮打断他:【周家已经把他除名了,这件事我会跟老爷子解释,另外,他一直这一下去也不是办法,以后便跟着我做事吧,正好我在非洲的矿区还需要人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出发吧。】
【喂喂喂!阿淮,你】
周震将电话狠狠摔在地上,破口大骂:“周应淮,你欺人太甚!”
骂完人,他冷静下来,沉声吩咐:“备车,我要回老宅找老爷子评评理。”
江竹月自上了车,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沉默的看着窗外景色一闪而过。
沈衍行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就在车流即将下高架时,江竹月突然转过身看向他。
“沈先生,什么时候安排我见您叔叔,也就是沈楠先生?”
天色虽晚,但京北向来车流量大。
在缓慢汇车的档口,沈衍行目不斜视的回她。
“江小姐找我叔叔有什么事吗?”
“一点私事。”
见她不想说,沈衍行也不为难,只是提醒了一句:“我叔叔可能给不了江小姐什么满意的答复。”
江竹月蹙眉,再开口语气有点冲。
“沈先生莫非也要出尔反尔?”
沈衍行正在调转车头,闻言愣了一秒,轻笑道:“自然没有,江小姐见了就明白了,不如就后天吧,我需要跟对方预约下时间。”
听他这么一说。
江竹月总算放下心来,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好后天沈衍行来接她后,车子在周应淮的别墅前停下。
管家得到通知,整个门头和长廊都亮着灯,怕江竹月回来看不清脚下的路。
江竹月向沈衍行道谢后,顺着暖廊走进客厅。
李婶接过她手里的外套,又走进厨房端出一碗红糖姜水。
“这是先生打电话来吩咐的,说您在外面呆的时间久,喝点暖和的再休息,如果饿了,就吃点清淡的给您,锅里我煮了蔬菜粥,您现在要吃吗?”
一连串的话,让江竹月恍惚了片刻。
她接过红糖水抿了一口,丝丝甜味萦绕在口腔中,冲淡了心间沉甸甸的涩意。
将红糖水喝完后,她起身环视一圈。
虽然住的时间不久,但临别还是有些不舍。
她摇头驱散心头杂念,笑看一旁的人。
“李婶,不用忙活了,我不饿,明天一早我会搬出去住,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她褪下手腕上的帝王绿手镯,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李婶一惊。
“这可使不得,先生也是给我们开了工资的,江小姐是跟先生吵架了吗,两个人谈恋爱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床尾和,还是等先生回来您再考虑要不要搬出去吧。”
她急切的劝着。
江竹月累了一天,脑子混乱,冲她摇摇头,只解释说自己有别的事情要办,并未再多说,上楼去了卫生间。
她打算泡了个澡。
江竹月刚上楼,李婶就接到了周应淮的电话。
【她到家了吗?】
李婶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二楼,压低声音道:【先生,小姐回是回来了,但她说明天就要搬出去了,这】
对面传来叹气声。
【让她接下电话。】
江竹月从浴室出来,正好看到眼巴巴等在那里的李婶。
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江竹月接起电话,熟悉又暗哑的嗓音自对面缓缓流出。
【听说你要搬走?】
【嗯!】
【不用麻烦,我不会再回去,你安心住,就当送你了。】
周应淮吐出烟雾,凝眉看向手中雪茄,瞬间感觉寡淡。
【这是分手费?】
江竹月开着玩笑,对面浅浅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可她倏尔笑了,揶揄般开口。
【周先生如此体面,可我并不领情怎么办!?】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丝丝绕绕的愁绪顺着电话线钻进江竹月心尖,犹如有人用指腹在她心头拨弄琴弦。
【江竹月】
对面唤了一声。
【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处处要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