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意外来客
虞栀缨一走,萧晗房内就只剩下他跟李树闻两人。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最终还是萧晗先开了口,无奈地笑道:“李少侠看样子不像是会伺候人的,可我如今这样,又不得不需要人伺候。”
“古人有云,不可以貌取人,我看萧公子也不像是个商人,不也做的是商贩买卖。”李树闻嘴上不饶人,回讽道。
萧晗眯眼,笑而不语。
这李少侠可真有意思,自打初见开始,就感觉对他颇有敌意,不知是为何。
“既如此,那麻烦李少侠给我去打点温汤,我想洗洗身子。身上血味药味结合在一起,萧某实在有些受不了。”萧晗示弱道,脸上带着笑。
“无妨,萧公子暂且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温汤。”说罢,李树闻似乎一刻也不想留在房内,直接出了厢房。
萧晗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笑容依旧,眼神却冷了下来:“这李树闻看似温温弱弱,但那身贵气可不是寻常世家能养得出来的。真有意思……”
纵使夜深,但钟家的值班守卫依旧还在。
李树闻刚走出偏院,就看到了聚集在院门外的守卫,林林总总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比围在钟老爷主卧的守卫还要多。
看来这钟夫人对这萧公子确实很在意。
还好他跟虞栀缨先前探钟府时没有走院门,不然真的是插翅也难逃了。
既然有守卫,李树闻也懒得再去寻路,直接走上前,朝一个守卫问道:“这位大哥,你们府上的庖厨怎么走?我家公子想要洗漱,我得去打点温水。”
领头的守卫见他是从偏院出来的,当即猜到他是萧晗的人,连忙恭敬地作揖道:“小公子不必自行前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便是,我这就让人去庖厨取温汤过来。”
说完,就要挥手喊人。
李树闻阻止道:“不劳烦各位哥哥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我家公子讲究,温汤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冷,还是我来吧,你们尽管把庖厨指给我就是了。”
“这……”守卫有些为难。
李树闻猜他们也是受了钟夫人的命令,得看着他跟萧晗,遂提议道:“要不这样,大哥可以派人与我一同前往,一为我带路,二也好跟钟夫人交差。”
闻言,领头守卫立刻点头道:“这可以。”
“你们两个,跟小公子去庖厨烧温汤。”领头守卫随手指了两人出来。
李树闻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钟夫人可把他们看得真紧。
不过也没事,他想去庖厨,不过是想借烧水一事,离开厢房,不想跟萧晗独处,所以有没有人跟着并无影响。
由两名守卫领着,李树闻一路朝北院走去。
“小公子,这里就是庖厨。今夜府内宾客多,温汤已经没有了,萧公子需要得现烧。小公子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烧。”一名守卫道。
李树闻本来想拒绝,后来想想也可以。他主要是出来透气的,又不是真想给萧晗烧温水,那就让守卫们去烧好了。
一名守卫去庖厨烧水,一名留下来继续看着李树闻。
李树闻无聊坐在石阶上看月亮,一旁守卫同样无聊地看着他,八卦地问道:“小公子,不知您这次跟萧公子来江饶镇所为何事啊?”
听这守卫的语气,想必也是很熟悉萧晗这人物的。
李树闻当即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回道:“还能为何事,自然是为了生意一事。不过刚来就听说钟老爷被杀了,我家公子急着带我来悼念,没想到路上遭到了亲信的刺杀。”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萧公子此番来府上受着伤呢。”守卫恍然道。
李树闻探寻地问他:“这位哥哥,听你的意思,我家主人之前常来府上做客?”
守卫狐疑地看着李树闻:“小公子是新跟的萧公子吧,所以不熟悉我家主人跟萧公子的关系吧。”
“你说的可是钟夫人与我家主人的关系?”李树闻好奇道。
守卫不解,摇头咕哝道:“论夫人,萧公子跟我们老爷关系更亲密点,每次他来府上,老爷必定要亲自迎接他,还会带萧公子见其他贵客,商讨藏宝库一事。”
“藏宝库?”李树闻挑了挑眉头,还想再问。
突然远处射来一根银针,直接刺入守卫的脖颈,守卫猛地晕倒在地。
李树闻看着守卫脖子上的银针,猛地变了脸色,下意识朝庖厨望去,果然那名给他烧水的守卫也匍匐晕倒在地上。
李树闻皱眉,下意识要走,蓦地一名黑衣人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拦住了李树闻的去路。
“殿下,属下终于找到你了。”那名黑衣人一落地,就朝李树闻跪拜下来。
李树闻站在原地,望着此人,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魏江……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树闻一脸威严地问道,身上的气场陡然变得凌厉许多。
叫魏江的黑衣人依旧跪在地上,朝李树闻作揖解释道:“回禀殿下,当日东宫走水,殿下虽用他人尸首代替了自己,假死逃脱皇宫,但我还是发现了太子寝宫那具被烧焦的尸首不是殿下你。”
李树闻讥诮道:“举国上下,满朝文武,都以为太子被烧死了,就连我父君都没认出我的尸身有假,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殿下,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幼年跟我学武,摔断了腿,腿骨上有缺陷,骨折的裂缝,那具尸首没有,所以我才确定殿下没有死。”魏江如实说道。
李树闻眯眼:“那你又是如何找到这来的?”
“我看到了殿下特意留下来的印迹,六芒星符,这才找到了江饶镇。其实我已经观察殿下好几日了,但先前殿下身旁一直有个虞姑娘,我想殿下伪装自己入江湖定有自己的主张,怕坏了殿下的事,遂不敢现身惊扰。”魏江一五一十地说道。
“既如此,那今夜你又为何现身?”李树闻脸色有些暗沉地问道。
“我看殿下故意撇开其他人来此,以为殿下发现我了,想随我离开。”魏江脸色微红道。
李树闻无奈道:“魏将军多虑了,我就是太闷了,想出来透个气罢了。”
说完,李树闻看向魏江,审视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的行踪?皇宫内,有多少人知道我没死?”
魏江低头如实道:“回殿下,除了我,暂时没人发现。请殿下放心,我一路来此,并没有惊扰任何人。殿下这会还是很安全的。”
“那就好。”李树闻低吟一声,沉默地望着地上的守卫,神色凝重,丝毫看不出半分少年气质。
魏江站在一旁有些惴惴不安:“殿下,我是不是做错事了?给您添了麻烦?”
李树闻抬眼乜了眼这位中年将军,无奈道:“你知道就好。”
魏江知错,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