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就是爱交朋友
车票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做宁县的地方。
这次，林暖上车之后快速扫视了一圈车厢内部的边边角角，确认没有摄像头后才在自己座位上坐好。
她一坐下就乖乖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坐在过道另一侧的阿婆看见林暖的举动还笑着说道：“小姑娘，这个不用系的，没关系的。”
有些老一辈人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而且觉得系上很不舒服。
林暖看着阿婆笑眯眯的回道：“奶奶，为了您的出行安全，我建议您也系上吧。”
阿婆不当回事了摆了摆手，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林暖也没再多言，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小女孩儿，然后拿起电话放在了耳边说道：“你也是按票入座的吗？”
小女孩看着约摸4、5岁的模样，此时抬头看向林暖，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看上去十分可爱。
然后她突然笑了，本来樱桃大的小嘴瞬间撕裂到了耳根，露出嘴里密密麻麻又小又尖的牙齿。
“这个人不会来了，所以我坐一下他的位置，姐姐不会不高兴吧？”
林暖看着小女孩皱了皱眉，神情严肃的似是在思考什么。
小女孩看着林暖的神情，一张嘴巴笑得更开，甚至已经有猩红的血水流了出来，此时她的眉眼也开始变弯，眼角尖锐似弦月一般。
小女孩咧着嘴，声音从喉咙中发出，还带着些混合着液体的‘嗬嗬’声：“姐姐怎么不笑啊，是不喜欢丫丫吗？”
林暖闻言神情一动，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你长这么丑，我很难喜欢你啊。”
小女孩本来已经弯成了弦月的一双眼睛瞬间又回到了十五，只是一张嘴还是那样咧着，表情看起来有些呆愣。
下一秒，林暖抬手捏住了小女孩的下巴，左右掰了掰。
“啧，”她皱着眉头说道：“谁给你做的造型啊，这也太敷衍了，一张脸抠仨月牙就完事儿了？”
小女孩下意识想将嘴巴收回去，却被林暖两只手同时扯住两个嘴角，生生给拽住了。
她想说话，但因为嘴张得太大，血水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看起来像个恐怖的智障。
林暖对那一双杏眼中渐渐充盈的血泪视若不见，继续说道：“你看这嘴整的也不行，你看这牙，太小！太尖！一张嘴黑黢黢的都有点看不清。”
“你应该弄一排特别整齐的牙，但不要太大，窄一点。”
“这样你一咧嘴，咔，一排一百颗大板牙，多吓人，密集恐惧症听过没有？直接把对面吓得连吐带尿。”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小女孩疯狂点头。
“林大师怎么欺负小孩子呢？”
林暖刚要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碍于这个姿势不好转身，她只能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小女孩的脸向身后看去。
果然，一身正鬼气的杜泽此刻正站在她身后。
还没等她说话，身后的小鬼娃哇的一声就哭了：“杜叔叔，救命啊，这个姐姐太吓人了，丫丫好害怕啊。”
“小孩鬼不能说谎，我哪里吓人了，我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啊奶奶？”林暖说话间看到旁边的阿婆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就顺便问了句。
她就是爱交朋友。
阿婆显然没有想到，看精神病还会被随机提问，神情瞬间有些慌乱，但是反应却是丝毫不慢，连连点头：“啊，是是，好看好看。”
阿婆一边说话一边扶着前边的靠背往起站，哆哆嗦嗦地就往后走。
林暖友情提醒道：“奶奶，对号入座啊，你干啥去啊？”
阿婆头都没回，脚步更快，直接走到了最后边靠窗的位置，但因为最后排的座位比前边都高些，她一抬头正对上林暖看过来的目光。
只见阿婆嘴唇微动，之后一颗头倏地一下就降了下去。
林暖提着嗓子又喊了句：“奶奶，您那坐姿对腰不好。”
随即从后方响起了阿婆沙哑又尖锐的声音：“少管我！！”
林暖悻悻地耸了耸肩，现在的老年人啊，真是不让人省心，一点不听劝。
还是小孩子好玩。
林暖快速将注意力又转回到身边的小鬼娃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杜泽已经坐到里边的座位上去了，身上抱着那个小鬼娃。
小鬼娃已经恢复了一开始乖巧可爱的模样，看见林暖看向自己，下意识往杜泽怀里缩了缩。
林暖就像完全看不见小鬼娃的抵触一样，侧过身说道：“姐姐和你说的都是好话，你看你长得小，又不够吓人，你在鬼界怎么混？”
“回去让你妈给你好好弄弄，你妈要是弄不好，姐姐可以亲自给你弄。”
小鬼娃闻言，一张小脸吓得有了几分血色，疯狂摇动着自己的小手：“不用不用，我妈妈可以弄，不劳烦姐姐了。”
车里的人不多，但是车子还是按时出发了。
车内的噪音逐渐大起来，加上林暖说话声音不大，倒是没再引来什么看猴的眼光。
“哎，杜警官，你们鬼差出行也坐交通工具？”林暖轻声问道。
杜泽将窗帘拉得更严了些，不紧不慢的说道：“鬼差也是鬼，日头这么大，虽然不会受伤但是总归有些难受。”
“而且我这次过来就是来找丫丫的。”
林暖点了点头：“哦，鬼差还帮忙找孩子啊？”
杜泽没接林暖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句：“你也去宁县参加白洛的那个恋综。”
林暖本来还想皮一下，但是看到杜泽的神情似乎有些严肃还是忍住了，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杜泽继续说道：
“那节目可能会遇到些麻烦，我也不好管，到时候你注意些。”
一听到麻烦，林暖的眼睛倏地一亮：“什么麻烦？是这种麻烦吗？”
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快速隔空来回指着杜泽和那个叫丫丫的小鬼娃。
杜泽点了点头没说话。
林暖却是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说道：“那太好了！”
这钱不就来了吗？
林暖此刻心中算盘珠子打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