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章 酒席和竹林
李季春和林雪开始上菜，装菜餐具用搪瓷脸盆，每桌先各来三盆。
第一个脸盆装着腐竹红烧鹅块，第二个脸盆是香菇冬笋烧鹿肉，第三盆黄花菜鲫鱼豆腐汤。这几个菜是今天主角，粗糙但是纯天然无公害，也能代表主家的好客。
林灿烂拿香烟挨个发过去，林国庆拿着酒瓶跟在身后，为大家倒第一杯酒。
开始动筷子前，照例是宗族长林宗公的发言：“大家都知道了，灿烂给林家挣了面子，政府对他进行了奖励，虽然现在他是城里人，但是根永远在夹山村。”
这时酒席现场响起掌声。
堂屋里掌声刚落，村长林大有站起来。
“这片竹林是夹山村第一次承包山林，承包合同从镇上拿过来已经签了字，经营项目是养殖和经济林，合同副本就贴在老队部墙上，大家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这时有人问道：“我们以后要用毛竹怎么办。”
村长林大有回答道：“我问过林灿烂和林国庆，自家人砍上几棵没什么，不过别在承包山林下夹子和打猎，反正竹林猎物也少，除了野猪也没别的东西。”
这时宗族长站起来补充道：“大家想法我和村长都知道，我们也提前商量过，这个趋势明眼人都能看到，其他山林也会有人承包。我问过镇上交通员，林国庆和林灿烂承包了竹林，其他山林就直接放弃了承包权力。”
人群中开始了议论，等到堂屋重新安静下来，林大有端着酒杯说道：“要是没意见，大家喝了开桌酒。”
堂屋里众人端起酒杯，大家一饮而尽，紧接着都动起了筷子。
村长林大有是老爹林大山堂兄弟，林灿烂为他续满酒杯，坐下聊起来。
“堂叔，很长时间没跟你喝酒了。”
“今次出去时间挺久，回来还带了个姑娘。”
林大有看了眼肖小丽，然后对林灿烂眨了下眼睛。
“堂叔，她不是陪我回村。”
林灿烂对林大有耳语几句，告诉他肖小丽此行目的。
林大有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女人走了也干净，孩子在夹山村那才是作孽，从小就会被别人欺负。”
“我报仇消了气，现在就想把李桃花踢出村，让她在外边慢慢等死，这比直接杀了她爽快多了。”林灿烂说道。
林大有点了点头。
“知道你不想看到那个女人，我帮帮肖小丽，让她早点把李桃花接走。”
林灿烂和林大有碰了碰杯，两人喝完接着续满了杯。
这时前村长李军来到酒席。
林国庆看见岳父进了屋，拿了副碗筷递到手上，然后其他话没说，转身开始招待堂亲。
李军拿着碗筷来到林大有身旁坐下。
他尴尬笑道：“这样的女婿也是少见。”
林大有大声说道：“还好意思称呼林国庆女婿，你又没打算把元宵嫁给他，给你拿碗筷不错了。”
周围响起众人嬉笑，李军涨红了脸。
他对林灿烂说道：“你们家现在都是城里人，不用种水田就有米吃，过得会越来越滋润。”
看着他，林灿烂摇了摇头。
“跟你不一样，我不觉得当农民低人一等，没有水田，我会在竹林河边种鹿草，照样干着农民的活。”
这时开始有堂亲离席回家，林灿烂离桌来到堂屋大门，他要准备送客。
大家离席后都在门外等待，林宗公走了出来，他们结伴跟在林宗公身后。
林灿烂送大家来到石拱桥。
他说道：“我承包竹林主要还是故土难离，以后还请大家多担代。”
林宗公摆了摆手。
“我辈分最高，现在代表他们回答你，大家希望你们在村子里生活下去。”
目送大家走远，林灿烂回了家。
林雪和肖小丽住在前院，看到妹妹房间亮着灯，里面还有笑声传来，林灿烂走了过去。
他敲了敲门喊道：“林荣出来，我们去后院。”
屋内传来林雪喊声：“林荣被我扣下来了，今晚你一个人睡。”
“哥哥，快来救我，这里有两个女妖怪。”林荣喊道。
林灿烂大笑起来：“你都说是妖怪了，我怎么敢进去。”
肖小丽打开房门笑道：“小家伙不肯睡在这，林雪正在教训他。”
林荣身上压了床被子，手脚也被塞进被窝，在床上来回翻滚着，看到大门打开，挣脱后跑出了房间。
“两个疯姐姐。”
林雪和肖小丽哈哈大笑起来
林灿烂和林荣来到后院，床上被子李季春晾晒过，睡在里面很温暖。
第二天早晨，林灿烂和林荣前往祠堂。
“哥哥，这次为什么不带我打猎。”
“宗族长要你做花郎童男。”
年龄小辈分大的男孩叫花郎童男，他们是未来宗族长候选人，有时会被邀请参加宗族仪式。
林荣说道：“大家对承包竹林很重视，要我们小孩做见证，省得老东西挂掉了，没人知道事情过程。”
林灿烂赶紧捂住弟弟的嘴。
“只管使劲吃饭，别说话，给我惹了麻烦打你屁股。”
祠堂今天像个幼儿园，全是些没成年的男孩，大的十几岁，小的没到小学年纪。
林宗公抱起林荣亲了几下。
“林家小弟弟重了不少。”
“宗族长，您不要学那些堂哥，他们很讨人厌。”
听到小家伙的抱怨，林宗公大笑起来。
“仪式结束后，林荣要您帮忙照看，我要去竹林山。”林灿烂说道。
“行，我会好好照顾小家伙。”林宗公回应道。
回到竹林石拱桥，叔叔林飞水正在等林灿烂。
“平时我用的狗集中在一起，你们再去村里借十二条狗，每人牵两条随身，用来关键时候保护自己。”林灿烂说道。
“行，你来当主力。”林飞水说道。
大家准备好后进了竹林。
现在已经快二月份，冬笋已经到了尾期，这时的冬笋做笋干最合适，晾晒后用来煲汤可以吃到秋天。没用多长时间就挖了几背篓，来到河边林福和林雪清洗冬笋，李季春和林飞水在河边直接切片，回到竹林后晾在毛竹枝条上，等会回家在带回去。
继续往竹林里深入，路上都是些野鸡和野兔，这些小猎物枪都没开，狗子就已经解决。
毛竹越来越密集，掏出开山刀每隔几棵毛竹，大家就砍掉一棵，直接放倒在地面，等着回去时用骡子拖出去。
行走越来越困难，早发的冬笋就跟竹签一样，解放鞋都能扎穿。竹林里环境也幽暗起来，大家都打开汽灯，行进队伍收缩在一起，林飞水、林国庆、林灿烂在队伍外围。
“这要是没狗，我都不敢走了。”林国庆说道。
“冬天的竹林还算安全，花豹不会蹲在毛竹上伏击，林子里也没有蛇，只是周围暗了些，看不到远处情况。”林飞水说道。
林灿烂看了看周围情况。
他对大家说道：“我们顺着夹山河支流走，靠近河岸毛竹密度低很多，河面有三米左右，河岸两边能见度也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