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章 旧书店第章 退赔章第章 瓷器
离开刘千山的家，林灿烂和林荣来到县城文教路，这是大山县最老的城区，路灯时亮时不亮，街道路面也是坑坑洼洼。
马匹和背篓挂上汽灯，哥俩周边明亮起来，林荣重新钻进背篓，林灿烂找起了文物商店。
找了半个小时，还没有看见店面。
“哥哥，你来过文物商店么。”
“是来过，十几岁的时候。”
整条街道路灯昏黄，林灿烂身上带了几百张大团结，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去买文物，他没有轻易开口问路。
林荣在背篓里抱怨：“搞点东西吃吧，路边烤个土豆也可以。”
“你小子再忍半个小时，这里是县城街道，咱们要做文明市民。”林灿烂说道。
“沿路都没见到饭馆，哪里像城里，找个人打听下路，你今天太离谱了，竟然让我饿肚子。”林荣喊道。
林灿烂苦笑，其实他也饿得不行。
找路人问过才搞清楚，文物商店很早就改了名字，如今叫“反资批修旧书门市部”，林灿烂心中大骂，只得沿着街道重新再找一次。
路边有位阿姨卖烤红薯，林灿烂买了两个，哥俩边吃边聊。
“哥哥，你准备买多少钱文物。”
“身上的钱花完，能买多少是多少。”
林荣哈哈大笑起来。
“你可以叫其他人一起买文物呀，我都没听你跟爸妈和堂哥提过这事。”林荣说道。
“他们都在存钱买店铺，我说要买文物，身上的钱会被爸妈收走。大家都经历过那个年代，那时候个人文物都要没收，劝他们买文物解释起来太麻烦。”林灿烂说道。
背篓里林荣沉默了会，像在回味林灿烂的话。
“你不愿意面对小丽姐姐，也是怕麻烦么。”林荣说道。
林灿烂笑着说道：“你想吃生土豆么，我找个最大的，直接塞到你嘴里。”
林荣哈哈大笑，林灿烂摇头苦笑。
“林荣，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上蹿下跳撮合我们，到底有什么理由，明明我出事之前你不认识肖小丽。”
林荣沉默着不说话，林灿烂也没催他回答，哥俩行走在坑坑洼洼的街道，只能听到马蹄踩在水泥路上的声音。
“因为我喜欢小丽姐，想让她做我的嫂子，这个理由足够么。”林荣问道。
林灿烂叹了口气回答：“我等于白说了那么多话。”
两人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文物商店总共二柱三间房，整个文物商店加上林灿烂和林荣总共有五个人，地方不大却显得很宽敞。
柜台里面却很拥挤，书架满满当当全是文物，只要营业员不觉得厌烦，哥俩可以在门市部欣赏一整天。
普通人对文物行当不熟悉，不过八零年代买文物很简单，并不需要精通行业内幕，抓住时代特点就可以买到好东西。
这个年代的文物特征，林灿烂的理解就是退赔章。
特殊时期查抄的文物，最后平反退回给私人，这种物品就会有退赔章。
文物经过退赔就合法归个人所有，有些人为了移民筹备费用，退赔文物前脚送到家里，后脚就卖给文物商店，这种时代背景下，退赔章被完整保留了下来。
林灿烂的目标是瓷器，主要原因是好保存，日常不需要维护，几十年之后仍然光亮如新。
他走向柜台对营业员说道：“我要买有退赔章的瓷器。”
营业员没说话，对着哥俩举了个大拇指，然后开始帮忙翻找。
半个小时之后，营业员在柜台上放了十几件瓷器，林灿烂总共花了二千七百多元。
身上剩两千元，他想买个值钱的大货。
林灿烂对营业员说道：“我还想再买个两千块钱的文玩。”
“二千块的文物我们这有很多，你喜欢哪种。”营业员说道。
林灿烂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营业员开始举例：“金属件、字画、还是瓷器。”
“比较老的吧。”林灿烂说道。
营业员看着林灿烂笑出了声。
“以后这种问题，你就回答要高古品。”
对方竟然教育起林灿烂。
“就买这件好了，价格正好2000块，我不用找钱给你。”
营业员在柜台上放了件瓷器，林灿烂看了眼吊牌，上面写着“清，雍正，郎窑玻璃釉双耳瓶”。
“你糊弄我吧，这是清朝的东西。”
“相信我，除了汝窑，没有比它贵的单品瓷器。”
营业员看到林灿烂拿了钱出来，就直接开起了销售票，最后对林灿烂说道：“去把钱交了。”
林荣对营业员说道：“你就不能用个请字么。”
“小弟弟，请去交钱。”
拍了拍林荣脑袋，营业员大笑起来。
哥俩收拾好物品离开了文物商店。
“我们花了钱还当孙子，气死我了，…”
林荣在背篓里骂个不停，问候了营业员祖上所有长辈。
“那也比人家骗你好，我看他态度还可以，最少挑了件东西出来，也算是完成了工作。”林灿烂说道。
“哥哥，你脾气实在太好了。”林荣说道。
“不是我脾气好，是你不了解这个时代。”林灿烂说道。
回到废弃招待所，看到哥俩回来，李元宵和林雪端出了晚饭。
吃完晚饭，大家坐在篝火旁聊天。
“竹林承包下来了。”林灿烂说道。
“一百四十多亩全部承包下来了么。”林国庆问道。
林灿烂点了点头。
“住家正好只有我们两户，大家签个协议按上手印，我们把地块分清楚。”林灿烂说道。
林灿烂不想堂亲为财起争执，只要有协议，以后竹林归属有什么问题，家族内部也可以有个说法，至少不会是笔糊涂账。
“有什么好分的，除了我家房子那块竹林，其他竹林我不要。”林国庆说道。
“我要你当经营人，不可能不分你，明天我们都回村子，找宗族长当见证人。”林灿烂说道。
林国庆把账本拿过来递给林灿烂，李元宵和林雪也围了过来。
“店里没肉了。”林国庆说道。
“明天大家去村里竹林打猎，野猪对养殖环境威胁太多，我们要全部打干净。”林灿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