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章 书法印章和外国报纸
相较于马娅的真才实学，林灿烂对古董文物的知识来自前世的电视节目，就是这样的两脚猫功夫，也让林灿烂驰骋在了八零年代的文物市场，可见信息差有多重要。
马娅拿出一张竹纸，紧接着又掏出铅笔，竹纸贴在书法卷轴上，她开始了临摹印章。
看来马娅对这些印章很重视。
林灿烂试探着问马娅：“市场上书画假的太多，这次我让二道贩子骗了。”
马娅笑着回应：“这件作品半真半假，印章全是真的，书法却是假的，你上当也是情有可原。”
原来字是假的，印章却是真货，怪不得马娅看了这么长时间。
林灿烂以前听说过，收藏家们会收藏印章，相较于纸张笔墨，印章千年不坏，如果有套名家印章，那可是天大的机缘。
“您能看出这幅书法作品写了多少年么。”林灿烂问道。
马娅拆掉条幅卷轴装饰，摸索着拿出放大镜，开始仔细观察纸张的毛边。
“这是三合宣纸，是三张宣纸压制的，是解放后改良的机制宣纸。”马娅说道。
这样说来，这幅书法写成只有三十年，那就说明名家印章在原房主手里，林灿烂买下白家巷大宅之后，为了探宝仔细搜过各间厢房，就连边角墙缝都没放过，从来没见到过什么印章。
樟木立柜里的十几幅字画，纸的质量相同，那些应该是前房主的手笔，这样说来前房主也是个喜好舞文弄墨的人，按理说前房主至少应该有文房私章。
可是，整座白家大院，一个印章也没见到。
不对，白家大院还有个地方没搜刮，那就是秦茹买的后院，林灿烂想到这里，开始了打算后手的计划。
“这幅作品你在哪买的。”
马娅的问话打断了林灿烂的思绪。
“我在北成市收购的，为的就是上门提亲的时候送给您。”
听到林灿烂的回答，马娅装订好书法卷轴，放进公文包里。
“我对你还算是满意，只要你和小丽感情能维持，我肯定不会棒打鸳鸯。”
林灿烂心生暗喜，他规规矩矩坐好，等着马娅继续说下去。
“但是肖家不能接受你的提亲。”马娅说道。
林灿烂没有慌乱，他反而充满了好奇，马娅前面还说希望他和小丽能维持感情，后面又是一句不能接受提亲，这些话也太矛盾了。
“是因为伯父不同意么，如果方便，我上门向伯父解释，正好让老人家见见我，说不定他会改变态度。”林灿烂说道。
林灿烂最担心肖父把肖小丽许给别人，只要能去次肖家，他就可以摸清楚情况，后面就知道了怎么处置。
“我家老伴见过你。”马娅说道。
没想到肖解放见过自己，林灿烂仔细回忆着，自从和肖小丽有了纠葛，他很注意身边出现的肖姓人士。
林灿烂的印象里，没有跟肖姓中年人打过交道。
“肖伯父是来大山熟食店吃过饭么。”林灿烂问马娅。
马娅摇了摇头，她从公文包里拿了张报纸，递给坐在对面的林灿烂。
“我家老伴是在报纸上见过你。”马娅说道。
这是张外文报纸，副版的头条登了张硕大的照片。
在这张照片里，林灿烂愁眉苦脸牵着骡子，跟在后面的肖小丽笑容满面，身穿制服凝视走在前面的林灿烂，就像是在监督正在干活的林灿烂。
肖小丽拿了块纸牌，上面写着四根鹿肉香肠一块钱，这张照片拍摄地点是废弃小站，当时有两天时间，肖小丽和林家人搭伙做生意。
照片抓拍的恰到好处，林灿烂看不懂加粗的新闻标题，但是他也能猜到，报纸上的蝌蚪文是在说什么。
林灿烂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跟肖小丽说过很多次，下班后要脱掉制服，肖小丽从来就没听进去过，没想到回旋镖来的这么快。
仔细观察这张照片，人物拍摄的很清楚，站台地名指示牌却很模糊，相机应该是部大孔径专业相机，拍摄的距离至少有几百米，结合拍摄角度，林灿烂可以肯定，拍照的人并不是在列车上。
想到中午借来的秦茹相机，林灿烂内心闪过一丝不安。
他看向马娅，表情故作轻松。
“一张图片说明不了什么，西方搞新闻的都是这样，抓拍到细节就开始小题大做，这种事情没必要理会。”
林灿烂这样说也是希望大事化小，这件事深挖下去，可能会牵连刘千山。
“这件事影响很恶劣，处罚肯定是免不了，小丽现在已经是个待业青年，家里老伴正在考虑让她去进修，可是小丽很抗拒，父女天天吵架。”马娅叹气道。
“你们是准备让小丽去国外么。”林灿烂问道。
林灿烂的话让马娅有些惊讶，这个乡下人简直是未卜先知，话说一半，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
马娅笑着说道：“你要出国么，正好在外面陪护小丽。”
林灿烂摇了摇头，八零年代是出国出境的高峰期，大家都是想尽办法往外跑，作为重生者的林灿烂肯定不会这样做，他对国内的发展轨迹很熟悉，这时候出国就等于放弃了国内的发展机会。
但是，普通人对出国太渴望了，八零年代国外的生活确实领先国内一个时代，肖小丽的离开也许是一去不回头，林灿烂那点刚冒出来的春心，肯定也会很快地死去。
林灿烂现在很担心，他怕自己对女人彻底没了信心，肖小丽就是青春的稻草，林灿烂无论如何都要抓紧。
不能放小丽离开，林灿烂对马娅开始了攻心：“我认识小丽四个月，每个月她都要闯点祸，您和伯父放心让她出国么。”
林灿烂的话直击重点，他开始细数肖小丽闯的祸，从林荣向肖小丽借枪打猎，说到这次把肖不悔领进肖家。
“小丽是个爱心容易泛滥的姑娘，她如果从国外的街头领个小黑人回来，您和伯父将如何应对，左邻右舍又会有什么说法。”林灿烂笑着问道。
马娅右手撑着额头，身体靠在西餐桌上，整个人看起来显得疲惫和无奈。
“我会努力说服老伴，尽全力把小丽留在国内，现在我要休息会，十点钟你来送我。”马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