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阿彩的计较(1)
见阿彩夸吕纯美丽,无数道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吕纯射了过来,吕纯也是沾沾自喜地摸摸脸:“是么?难道不是大司茶最美么?”
又又也期待地看着阿彩,希望她能说他家的唯姨最美,然而阿彩却只是瞟了钟唯唯一眼,很认真地道:“不,我觉着还是贵妃娘娘最美,其次就是惠妃娘娘……”
“啊……”她突然想起来的样子,笑吟吟地抱住端仁长公主的手臂,笑道:“我说错了,最美的女人是姑母,谁也不能和她比的。”
有意无意地略过了钟唯唯,又又有点不高兴,小声提醒她:“我觉得我家唯姨才最美。”
阿彩笑眯眯地道:“殿下的意思是说,姑母不美?”
这几天又又和端仁长公主之间越来越亲密,他很喜欢这个才回来的姑母,记得女人都是喜欢别人夸自己美的,他怕端仁不高兴,连忙晃晃她的手:“姑母也很美,不过和唯姨是不同的美。”
“你这个孩子,真是生了一副好心肠。”端仁长公主爱怜地摸摸又又的脸蛋,道:“去和你唯姨坐吧,不是一直都在念叨他么。”
“多谢姑母。”又又立刻朝钟唯唯跑去,硬生生挤到她和重华中间,看看左边的重华,再看看右边的钟唯唯,靠靠这个,再靠靠那个,心满意足的幸福模样。
端仁长公主目光微黯,很快又打起精神,牵着阿彩坐到了吕太贵妃身边。
重华没有公主出生,若是圣女宫要延续下去,那就必须在宗室中挑出一个合适的女子去学习,作为将来的继任候选人。
虽然大家都没有挑明,但阿彩长期跟在端仁身边,又很聪明讨喜,因此都是把阿彩当成了未来的圣女继任人。
为着这个原因,吕太贵妃对阿彩也是多加讨好照顾,阿彩一派天真,不管是谁和她说话逗趣,都是和气地回答,张口就笑,看着很是可爱。
重华也渐渐被她所吸引,笑道:“阿彩很可爱。若是我们将来……”恍觉失言,便拿话岔开去:“将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了。”
“若是我们将来有女儿,希望会是阿彩现在的样子。”这是重华未说完的话。
钟唯唯心知肚明,略有些不快,却也没表露出来,垂下眼帘给又又挑拣鱼刺,回道:“是呢,希望阿姐这次能在家里多住些时候。”
又又不要她帮忙,反倒拿了筷子过去:“我给唯姨挑,小时候都是您照顾我,现在让我来照顾您。”
钟唯唯心里一暖,亲昵地抱了又又一下,低声道:“还是我家又又最体贴,唯姨最喜欢你了。”
又又小声道:“我也最喜欢唯姨。”
重华不高兴:“那我呢?难道我是多余的吗?”
又又这才回头,有些不耐烦地道:“阿爹别捣乱,少不了你的。”
重华皱眉:“臭小子怎么和我说话的?小心揍你!”
又又立刻抱住钟唯唯:“我今晚要和唯姨住。”
重华:“你敢!你以为你还是奶娃娃么?”
又又牙尖嘴利:“难道你是?”
重华哑口无言:“没规矩!”
又又吐舌头,讨好地夹一块鱼肉给他:“阿爹吃吃吃!”
这父子俩真是,钟唯唯抿嘴笑了起来,所有的阴霾都消失不见了。
忽见阿彩小心翼翼地捧着满满一杯酒过来:“大司茶,大司茶,阿彩敬您。”
她人小手小,却捧了一只大杯子,那杯子里的酒还注得满满的,一不小心就会洒出来。
钟唯唯连忙伸手去帮她,阿彩却一个踉跄,直扑过来,把满满一大杯酒尽数泼在了钟唯唯身上。
“哎呀!”阿彩惊呼一声,急急忙忙给钟唯唯擦衣服上的酒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您怪我没夸您美丽,想赔罪,听说酒满敬人,所以就满满倒了一杯……一不小心踩到了裙子……”
阿彩说着说着,眼里就有了泪花。
钟唯唯再怎么也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连忙拉住阿彩:“没事没事,不就是打泼一杯酒么,我没那么小气啦。”
手刚碰到阿彩,阿彩就大声哭了起来,哭得特别的凄惨。
钟唯唯吓了一跳,这孩子,她也没说要怎么样啊,怎么就哭成这样了,莫非她长得特别吓人?
胡紫芝也道:“莫不是方才绊这一下,弄伤了吧?”
重华微皱了眉头,心里已经是很不喜欢了:“带下去让嬷嬷检查一下,再不行,就传太医过来看。”
吕纯打圆场:“小孩子胆小,被吓到了吧。”
端仁长公主淡淡地道:“一个小意外而已,不用传太医,阿彩,莫哭了,你过来。”
阿彩还在哭,端仁长公主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气已是非常严肃了。
阿彩这才抽噎着回去,挨着端仁坐下来,端仁拿一块帕子给她擦眼泪,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阿彩摇头,眼睛里满是泪水,低下头去闷闷不乐,更没有了刚才的活泼快乐劲儿。
到底是小孩子,大家也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拈酸含醋,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互相讽刺。
唯有端仁长公主关注着阿彩,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给阿彩挑她最爱吃的鱼肉,又给她拿她爱吃的水果和饮品:“到底哪里不舒服?”
阿彩只是红着眼睛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端仁长公主拿她没办法,只好道:“你若是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回去好了。”
阿彩立刻漾起一个笑容:“我喜欢的,我喜欢的。”
她小声央求端仁长公主:“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喜欢我,若是再因为我的缘故,让您中途退席,就更没有人喜欢我了。”
端仁叹道:“小小年纪,这么多心思。给她拿块帕子过来。”
女官拿帕子过来给阿彩擦脸,不小心碰到了阿彩的手臂,“嘶……”的一声,阿彩倒吸一口凉气,一脸痛楚。
端仁微皱了眉头,不露痕迹地吩咐女官:“她的裙子上沾了土和酒,你带她下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