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彷徨归音
在那之后，一行人又经过了几个小镇，朝着东都进发。每到一个地方，浔和澪都要问问有没有关于他们身世的线索，可惜还是一无所获。这天，他们傍晚到了一个沿海的小镇。小镇坐落在一个小峡湾，海水从两座小山中间穿过，形成一个巨大的内湖。在另一边还有一座后山，山顶上有一座神社，从那里可以看到海面。小镇虽然不大，但规划得整整齐齐，房屋错落有致，一条宽敞的街道贯通了整个小镇，始于海边，直达后山。
三人在街上逛着，这里的人们忙着到处布置，很是热闹。
“好热闹啊，是不是刚好赶上了什么活动呢。”浔感叹道。
澪似乎像个孩子，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快乐地在各个地方转悠。随后她的目光被糖画牢牢吸引住，只见师傅的手上下翻飞，不一会一只鲸鱼就画出来了，是一只独角鲸，头上有一只长长的角。澪看得目不转睛。
“想要吗？”浔见状问道。澪虽然摇头，眼睛里却全是期待的小星星。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哦。”浔忍不住偷笑起来。
“真是的！”澪捶了捶浔的肩膀，嘟起了嘴。
这两人是小孩吗煜内心万般无奈。
“老伯伯，拿一个吧。”浔还是买了一个给澪。“好吃吗？”
“嗯！甜甜的，咬起来嘎嘣脆，还有点黏牙。”
“老伯伯，这画的是什么呢？”浔问道。
老伯伯笑了笑说道：“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吧，所以不知道。这个是我们这的守护神。每年这个时候，一只巨大的独角鲸都会到我们这的近海，停留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离去。它头上的角会发出巨大而悠长的响声。”
“角发出声音？”浔问道。
“对，就是角发出声音。那声音大到全镇的人都能听到，但我们从来不觉得那是噪音，相反人们不管有什么烦恼、不安，听后都能平静下来，心如止水。独角鲸到来之后，我们每年都风调雨顺。我们这主要靠渔业，而它则庇护我们在大海上航行。所以啊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举行盛大的庆典，庆祝它的到来。你们也真是赶上了好时候，三天后庆典就正式开始了吧，好好享受吧！”
“世界真是大啊，即使是我也不知道还有这种生物的存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煜作为冒险者发表着感言。
澪听后兴奋不已，一口咬上独角鲸的角，随着“嘎嘣”一声，角整个断掉，掉在地上。澪愣了几秒，然后听到旁边传来浔的笑声。
澪握紧了拳头，快速咬掉剩下的糖画，一边吃一边追着：“站住别跑！”两人在街上追逐嬉戏起来。
这两人煜十分无奈，却又有些羡慕。
晚上一行人找了一个旅馆休息。灯塔的灯光，和准备庆典的点点火光，点缀了宁静而漆黑的大海。澪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柔和的海风穿过窗户吹进来，带来海的清新。“浔，你说，我们也已经走了这么多地方了，可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按理来说如果没有记忆的话，应该也走不远。如果真的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卡亚村的话，是怎么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来的，还不留下一丝痕迹？”
“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推测也没什么意义。不过也不要这么早就放弃。”
煜喝了口水，说道：“在这么大的世界，找你们的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浔：“对了煜，你说实话，你找的到底是什么，到了东都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煜看了看杯中的倒影，而后看向澪，问道：“澪，你知道东都有块巨大的魔石吗？”
澪有些惊讶，没想到突然问起她来，说道：“我听说东帝国的王，霍尔德，他的宫殿下有一个极其强大的魔石，有人说那块石头甚至提供了整个世界魔力的来源，西帝国也想得到这块石头，具体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煜：“那传闻大概率是真的。我的目标，就是找到那块石头。”
浔：“找到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煜笑了笑：“暂时保密，如果什么都已知，旅途也就没有惊喜了。”
而此时夜幕之中，几个黑影穿梭于入海口附近的小山。其中一个人说道：“这附近树林茂密，人烟稀少，不容易被发现。我们直接在这狭长的一段布下天罗地网，那条鱼插翅难逃！”
“哈哈哈，我已经等不及了，只要把角献给艾洛斯大人，这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哼，还是事成之后再高兴吧！赶快准备布网！”
“放心吧，庆典的流程已经摸清楚了，最后献鱼的时候只有祭司，海面上不会有其他人。船也已经准备好了，万无一失。”
第二天一早，浔一行人前往冒险者公会。
“最近也没什么特别的委托，大家都在忙着庆典，你们就去帮忙布置庆典的场地吧。”
每年庆典的时候，中心街道都热闹非凡，两边摆满各种摊位。这里最独特的活动是一年一次的祭祀，人们会穿好特有的祭祀服，先是大祭司在神社进行神圣的祈祷，之后大祭司会与巡游队伍穿过这条街道到达海边。人们会在海岸边竖起画有独角鲸的旗帜，并搭建一个高台，进行表演，祈求庇护。与此同时，十几个人会吹响当地特有的海螺，声音与独角鲸发出的声音颇为相似。最后，会由大祭司一个人，乘一艘木筏，带着一条被选中的大鱼，亲自献祭给独角鲸。
接下委托，三人来到将举办庆典的街道。青色的石板路两旁是灰砖砌成的矮房，静静地诉说着岁月的沉淀。已经有不少摊位摆出来了。
“你们就帮忙摆剩下的摊位吧，如果忙完的话就帮着布置一下街道，比如把风铃挂起来。有什么不懂就来问我，报酬我会和公会那边说的。”负责布置的大叔说道。
“哦？这不是安妮吗？这么早就又来啦！”
“嗯呢！”一个小女孩兴高采烈地蹦跳着跑来。
“这位是大祭司的女儿，经常来这里玩，他父亲因为太忙，很多时候也顾不上她。她还小，你们多照顾点。”大叔叮嘱道。“安妮，要和冒险者哥哥姐姐好好相处哦！”
安妮一听是冒险者，眼睛里出现了和澪同款的小星星，满是憧憬。“我叫安妮，今年8岁，来帮忙布置庆典！”她单手敬礼，郑重地自我介绍道。
“报告安妮长官，我叫澪，这边的两位分别是浔和煜，还请安妮长官多多指教！”澪也郑重地敬礼报告道。
“怎么澪这就打成一片了。”浔吐槽道。
“可能这就是澪的魅力吧。”煜笑了笑。
于是他们忙着布置。安妮虽然还小，但特别有干劲。一些对于她来说特别重的东西，也想办法去搬，虽然最后都是浔和煜帮她搬了。
“澪姐姐，冒险者是不是要在丛林和山洞中探险啊，是不是还有看守财宝的巨龙！”安妮好奇地问道。澪回答不上来，毕竟她也才刚成为冒险者，安妮说的那些她也没经历过。
“嗯，有各种各样的探险哦！龙也是有的哦！安妮想成为冒险者吗？”煜说道。
“想！”可是又随后低下头，小声说道：“但是不行，我必须要接替爸爸的职位。因为大祭司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工作。”
“安妮的爸爸，大祭司是什么样的人呢？”澪问道。
“爸爸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每年的祭祀都是他主办的！要带着一条有五个安妮高的大鱼献给独角鲸先生呢！可帅了！但是即使是平时，爸爸也很忙，有各种各样的事，所以很少有空陪我我知道爸爸真的很辛苦，他的工作也关系到整个小镇，所以安妮要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帮爸爸了！”
三人听后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孩子真是懂事的令人心疼，浔暗自想道。
“安妮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澪摸了摸安妮的头夸赞道。
因为安妮的加入，给原本枯燥的干活增添了不少快乐。只一个上午，安妮便和浔他们打成一片，彻底混熟了。中午他们一起去吃饭，餐桌上全是各式各样肥美的鱼。
“这就是大海的恩赐吧。”浔心里想道。
安妮边吃饭，边抓起几粒饭，在手里揉捏，不一会便成了一个饭团。
“安妮又在玩饭团啊，被大祭司知道可是要生气哦。”老板娘开玩笑道。
“嘘，不可以告诉爸爸。”安妮用手比划道。安妮如果在家里玩饭被大祭司发现了就会被批评，因为特殊的家庭背景不得不要求安妮注意每一件小事。“澪姐姐不会告诉爸爸吧？”
“嗯，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好！也给澪姐姐玩，饭团软软的！”
澪接过来，捏在手里，圆圆的，出乎意料的软。
这时有一家人也进来吃饭，那个孩子和安妮年纪差不多。他们带着蛋糕，应该是一家人过生日。安妮看着他们想起了以前的事。
两年前安妮生日的时候，大祭司正好忙着主持一个重要的活动。晚上，安妮一个人坐在山坡上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她非常喜欢这里，因为可以眺望见大海，一个人的时候便常来这里。
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整片大海，也为脚下的森林镀上了金色的光芒。看着看着，安妮的眼睛逐渐模糊，鼻子酸酸的。这时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安妮，又在看大海？”是大祭司。
安妮赶忙擦擦眼泪，回头说道：“嗯。”
大祭司在安妮身旁坐了下来。“喜欢大海吗？”
“嗯。”
渔船来来往往，象征着一天的丰收。
“大海孕育了我们，小镇因海而生，因海而繁荣，所以我们必须对大海心怀感激，心怀敬畏。”
“嗯。”短暂的沉默。
“来安妮，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只海螺吗？来，看看。”大祭司拿出一只虽然小巧但异常精致美丽的海螺。安妮喜出望外地接过。大祭司将安妮抱在怀里，让安妮坐他身上。
“安妮会不会怪爸爸？明明是安妮的生日，却不能陪你。”
安妮连忙摇头：“不会的！安妮也知道爸爸工作非常重要而且非常辛苦！”
“这样啊，”大祭司抚摸着安妮的头，“谢谢安妮。爸爸一定会多找时间陪你。不管你在哪，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知道爸爸是一直陪着你的，就如同一个影子一样哦，一直在你身后。安妮也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嗯，最喜欢爸爸了！”
“来，试着吹吹看。”
安妮鼓足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吹。夕阳之下，悠长的螺音伴着一阵风，承载着厚重的情感，穿过森林，越过大海，飞向无尽的远方。
饭后，在安妮的提议下，并经过负责大叔的允许，他们上山去看那条即将被献祭的大鱼。小小的石板路一直向上延伸，藏匿于密林深处，两旁树木苍翠而挺拔，投下光的剪影。走出密林，便能看见神社，大鱼就放在神社的前面，系着红色的绳子。
“我还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呢。”澪盯着鱼巨大而圆滚滚的眼睛，发出惊叹。
“安妮？”大祭司走了出来。
“爸爸！”安妮开心地跑了过去。
“这几位是？”大祭司看向澪，于是他们便简短地说明了一下。
“澪姐姐是好人哦！”安妮强调了一下。
“哈哈好，还得麻烦你们这几天陪她玩玩，我最近太忙了。那你们去玩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告别之后，他们便下山回去。澪牵着安妮的手，说道：“安妮的爸爸是个温柔的人呢，也很了不起！”
“嗯！”安妮郑重地点了点头。
又忙了两天，终于，一切布置完成，庆典如期到来。
当太阳正要沉入海面时，远处，一只角刺入残阳，如一支剑，划破海面，形成三角状的波纹，伴随着巨大而悠长的声音——独角鲸如期而至。
街上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细碎的风铃声诉说着一年的故事。欢笑嬉闹声不绝于耳，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浔三人也在街上边逛边吃。这时一个精灵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帽子，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急匆匆走过，还撞到了澪，但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前走。
“喂，撞到人不知道说句对不起吗？”浔喊道。那人也不理睬。
“算了浔，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那人感觉有点奇怪啊。”澪说道。
在一片欢快的气氛中，三人也没太在意，很快便忘了。
终于，巡游的队伍下山了。浔等人也赶忙过去看。安妮穿得整整齐齐，跟在大祭司的后面。大家纷纷给队伍让出一条路，队伍一路载歌载舞到达海边。海边这时已经全是前来观看的人了。人们在高台上表演，同时吹响海螺，合着独角鲸的声音，回荡在整片大海。最后，便是大祭司独自带着大鱼献祭。这时除了独角鲸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月亮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倒映在苍茫的大海上，一人一船，静静地划过海边。
突然这时，从一个隐秘的地方突然冲出一艘船，船上有两个穿着刚刚那样的黑色衣服的精灵，其中一个是水系精灵，操纵着水流，使船飞速地冲向独角鲸。大家见状，便赶紧上船。安妮也想去。“澪，你看着她，我和煜去。”“你们小心啊！”澪说道。浔和煜也乘船向独角鲸赶去。
船上另一个精灵则手持巨大的特制鱼叉，用力一扔，刺入独角鲸的身体。霎时间，独角鲸发出巨大的悲鸣，震耳欲聋，音浪横扫整片大海，随后狂风骤起，巨浪呼啸，以摧枯拉朽、吞噬天地之势向岸边袭来。巨浪掀翻了所有海上的船只，浔和煜也坠入海中。
那精灵紧紧抓住鱼叉不放，受伤的独角鲸向入海口游去，带着船飞速移动。然而在入海口早已布下了许多巨大的网，将独角鲸缠住，潜伏在两边小山的接应也跳了出来，目标就是砍下独角鲸的角。
为首的战斗系精灵拿着大刀，砍向独角鲸的角，却怎么也砍不动。“可恶，为什么这么硬！”
“喂，快点啊！我们撑不了太久！”
“你不是什么都能砍下来吗？砍不下来艾洛斯会放过我们吗？”
“闭嘴，你们倒是帮忙啊！”
愤怒的独角鲸再次发出悲鸣，强音震破他们的耳膜，随后海啸形成一道高墙穿过两边的小山袭来，强大的水流将网直接撕烂。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快跑，快跑！”
水流将海上的黑衣人连船带人全部卷入海底，那个拿砍刀的在深水挣扎之中，巨大的角如剑一般，刺穿了他的身体。
这边，煜坠入大海，他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远，那些许光亮也逐渐被大海吞噬。我会被淹死吗？显然不会。我也不是无法脱困。但是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感觉很神奇啊，这种被慢慢吞噬的感觉，这种明明不真实却又无比真实的感觉，什么是真实呢在就要暗淡无光之时，一个身影穿破黑暗，浔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另一边，十几米高的海浪袭来，人们四处奔逃。“冰河世纪！”澪始终把安妮护在身边，手一挥直接冻住几百米长的海浪，形成一道冰之高墙。但这阻挡不了所有的海浪，海啸依旧如万马奔腾一般，岸边的旗帜被卷入大海，高台被冲碎，还有许许多多来不及逃跑的精灵也被卷入无尽的大海。
万千生灵，万千灵魂，万千祈祷，来不及哭喊，沉入大海，化为永恒。所有喜与悲，爱与恨，皆归于平静。
灾难过后，无声，亦无言。大海依旧还是那么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大家也顾不得独角鲸了，忙着救人。浔和煜也成功上岸。安妮急切地哭着到处寻找着。
终于有人喊道：“快！快点！大祭司，还有呼吸！”安妮赶忙跑过去，浔三人也跑了过去。大祭司非常虚弱，一条腿在激流中被破碎的船体截断。好在大祭司最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有很多村民再也没有回来。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澪找到了安妮，大家都在安抚着她，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突然安妮跑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朝山上跑去，浔等人也立刻跟上，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即使摔跤了也立刻站起来，不停地跑，终于，她到达了山上，那个她经常在那看海的地方。
月亮高悬于天空。海上全是搜救的船只，和一片漂浮着的残骸。安妮静静地看着。突然她吹响她的海螺。悠长的螺音萦绕于天地，安抚着悲伤的灵魂。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人们纷纷吹响海螺，螺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汇聚于天地之间。这时，彻底挣脱束缚的独角鲸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用它那已经略微残损的角。万千声音指引着大海深处的灵魂，化作彷徨友人的归音。
无数微光从海面慢慢升起，汇聚，和月光一起，飘向遥远的天边。
简直就像是灵魂回到原本的地方一样，澪这样想道。
据说，独角鲸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小镇依然每年都大丰收。人们慢慢从灾难中走出来，重建家园，逐渐恢复生机。浔一行人也停留了一段时间，在镇上帮了些忙，最后还是与安妮道别。
“还会再见的吗？”
澪摸了摸安妮的头，说道：“嗯，肯定会的，现在你要肩负起重大的责任了，有信心吗？”
“嗯。
“那就好。约好了哦，等你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就是见面的时候。”
庆典和祭祀依然延续了传统，依然每年定时举办。大祭司的女儿成为了小镇第一个女性大祭司，大家都非常敬重她。而喧闹庆典过后的夜晚，山上，总能传出悠长的螺音，大抵是在指引着那晚所有逝去生灵的归来吧。
昏暗的地牢内，闪烁着幽灵般的点点火光，墙上渗出斑斑血迹。从深处传来阵阵惨叫。艾洛斯架着腿坐着，饶有趣味地转着杯子。
“你这该死的小鬼”被拷问人边骂边吐了好几口鲜血。
“竟然还敢出言不逊！”拷问的狱卒正准备继续拿鞭子抽打，但被艾洛斯喊住了。艾洛斯冷笑了一下，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一把扯住他的头发说道：“大叔，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谋反在先，已经给我这个年轻人添了不少麻烦，还不好好感谢我，恐怕说不过去吧！”说罢，狠狠扯下一把头发，痛得那人惨叫连连。
“你自己不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吗”
“我们干了什么？哈哈哈哈，我们维护了东帝国的稳定，不然你们早就死在西帝国的军队铁蹄之下了。所以说啊，弱者就是愚蠢，根本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这时有人来传达消息。“艾洛斯大人，好像之前那些跟您说会进献独角鲸角的家伙已经失败了。”
“谁？哦，哼哼哼哈，失败了就失败了吧，不过是些杂碎罢了。那角我也只是之前有些好奇罢了，不过只是一条鱼而已。”
“大人还有一件事，霍尔德王正在紧急召集四魔将。”
“嗯？真是不让人休息啊。行，那我去东都一趟。游戏就到这了，你们，动手。”艾洛斯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戴上他的手套，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