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似是故人来
下午两点多就回到了海湛，刘放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海湛科技学院方昆的家，把鸭，鱼和蔬菜等交给了工人处理好，然后给方昆打了个电话。
“方总，乡下带回来的好东西我都放到你的后厨了，交代工人们处理好，晚上做来吃了，我和晓美过来吃饭，你叫上凌羽一起呀。”
“好的，我和老爷子说了，他开心的不得了，下午约了人谈事情，都不参加饭局，叫公司的经理去接待，自己要回家吃饭，晚上见。”
打完电话，刘放就和晓美开车回家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这几天回晓美老家，比上班累多了。
又上山，又下水的，刘放是玩的不亦乐乎，等回到家突然就觉得有点累了。这和打球一个道理，在球场上只要不停下来，多累都不觉得累，就算是有点伤也不觉得痛，要是下场来休息，不到一分钟就站不起来了。
“刘叔叔，我可听说方昆的妹妹很喜欢你的，凌羽说的。今晚要是她也在场，会不会很尴尬，毕竟是我横刀夺爱了。”晓美躺在沙发上，突然聊起了这个话题。
“你说方子萱吗？她喜欢我是那种兄妹的喜欢吧，不是男女感情的那种，没什么关系的。况且她不一定在家，可能上夜班的，她是海湛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很忙的。”
“那么了解人家的行踪吗？你是不是也喜欢人家，要不是我厚着脸皮主动送上门，把你抢到手，估计你们就有机会在一起了。你看，人家条件多好，富二代，又漂亮还有才，做医生很厉害的。”
刘放突然严肃起来，板着脸说：“开开玩笑就可以了，别越说越离谱。我高攀不起人家子萱的。我和方昆是好兄弟，从来都是把子萱当成自己的妹妹，没有非分之想。”
“呦，我们家刘叔叔生气了。我也是开玩笑的，干嘛认真呢，我的男朋友多人喜欢是好事呀，证明我的选择没错，要是找了一个人人讨厌的，像你前同事林荣元那种，还不如不找了，是吧。”
“这样说还差不多，我们睡个午觉吧，事先声明，是很纯洁的午睡，你别想着干坏事。”
“哈哈，看来我家刘叔叔怕了，放心，本姑娘没有下午干坏事的癖好，要干也等到月黑风高再干，懂不。”
在凤凰村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刚回到海湛有点不习惯了。窗外的嘈杂声太多了，汽车声，人说话声，商场店铺放音乐的喇叭声，还有附近建筑工地传来的打桩机声音，午睡根本就睡不着。两个人在床上翻来翻去，刘放干脆起来看电视了，晓美则躺在床上玩手机。
到了下午五点多，刘放就催着晓美出发去方昆家吃饭。女人出门起码要花半个小时装扮，晓美也不例外，为表示尊重主人家，化个淡妆是必要的，况且今晚可能碰到方子萱，输人不输阵，自己虽然没有人家家境好，但是容貌身材是可以比一比的，而且有信心胜过她。
到了方昆家，工人说方老爷子在花园里喝茶，吩咐说见你来就请你们过去花园喝茶，晚饭要到六点半后才能准备好。
刘放叫工人去忙行，自己过去花园就行了。
走到花园，果然看到方老爷子一个人在凉亭里喝茶，傍晚六点的夕阳，暖暖的没有任何攻击性，此时的方老爷子一边端着茶杯一边看着夕阳，这个画面让人想到了两个字——孤独，不知是人看夕阳，还是夕阳看人。
王晓美是第一次见方老爷子，没来之前，心想这个在海湛市叱咤风云的人物，样子应该是很威严霸气，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和平常人一样，看着他对着夕阳一副惆怅的样子，似乎在回忆往事。
“老爷子，想什么那么入神呢？”刘放走到凉亭，打断了方老爷子的思绪。
“刘放来了，快过来喝茶，方昆那小子叫他下来陪我喝茶不肯，说太闷，自己在房间玩游戏。”方老爷子被刘放的声音惊动，起身叫刘放过来。
“老爷子，这是我女朋友王晓美，凌羽的大学同学，不知方昆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刘放把晓美拉到身边，向方老爷子介绍起来。
“方总好，经常听刘放说起您老人家，想着一个大人物应该是很高冷严肃的，没想到是一位这么平易近人的老伯伯，好意外呀。”晓美把心里那句话都说出来了，够坦诚。
“你好，小美女。”方老爷子伸出手准备和晓美握手，突然间好像被什么法术定住了，手伸到一半停住，晓美一下子不知所措，自己是伸手出去还是不伸手出去呢？拿不定主意，于是转头看刘放。
方老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晓美看，好像是见到了一个很多年没见过了的熟人，惊讶之情写满了脸上。
刘放从来没见过方老爷子如此失态，这个久经商场的人物，居然见到晓美就像掉了魂一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太像了，简直太像了。”方老爷子嘴里喃喃自语。
“老爷子，老爷子，你怎么了？”刘放有点吓坏了，连忙大声叫着老爷子，看能不能把他唤醒。
被刘放这大声叫，方老爷子回过了神，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连忙恢复表情，继续伸手出去和晓美握手：“你看我老头子，被你女朋友的美貌惊呆了。”
果然是老江湖，瞬间就恢复了若无其事的神情，邀请刘放两个人坐下，给他们每人斟了一杯茶。
“来，喝茶，这可是上等明前西湖龙井，外面很难喝到的，尝尝看如何。”
刘放喝了一口，立刻满口芬芳，果然是好茶，应该价格不菲，听说最好的明前西湖龙井要几万块一斤，这个估计也差不多要这个价钱了。
晓美虽然不懂品茶，但是茶香也知道分辨，喝完一口就忍不住连忙喝第二口。
刘放看到就笑了：“傻丫头，慢慢喝，老爷子这多着呢，喝完还有。”
方老爷子不慌不忙把晓美的杯子斟满，然后对刘放说：“刘放，你这漂亮的女朋友不是本地人吧，海湛市应该没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不是本地的，她家是广西合浦的，我们刚从她家回来，回去几天了。”
“合浦？怎么那么巧？合浦哪里的？”方老爷子继续追问。
“一个叫民地的镇，名不见经传的地方，两广交界，不过她们的村子很不错，叫凤凰村，很值得去看一看的。”于是，刘放就把在凤凰村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都讲了一遍，还说今晚晚饭的食材都是那里带回来的。
方老爷子似乎没有专心在听刘放说，而是很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在思考着什么，还不时看看晓美。
刘放滔滔不绝地讲完，以为老爷子会很感兴趣听，谁知道老爷子无动于衷，而是若有所思。
“小美女，你很像我一位故人，很巧的是我那位故人也是合浦人，不过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不知她还在不在人世。”方老爷子说完，叹了一口气。
年轻时的方老爷子，刚刚开始创业，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去做，为了保证承包的工程质量过关，经常跑去合浦那边找石料和砂子，认识那边的人一点不出奇，但是这位故人像晓美，那肯定就是位女性了，这里面难道有什么故事？
没想到王晓美第一次见方老爷子就勾起了他的往事，晓美和故人相似，莫非有什么渊源？但是老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刘放心里有疑惑也好意思问，毕竟是晚辈，怎么能打探长辈的隐私呢。
“可以吃饭了。”方昆站在门口朝这边喊着。
“走，我们去吃饭，尝尝小美女家乡的新鲜食材，我听说那大草鱼送来的时候还是活的，放进水桶就游起来了，太神奇了。”老爷子招呼着刘放两人往回走。
到了餐厅，凌羽早就等在那了。
“晓美，快来，我们坐这里，他们估计要喝酒，让他们坐到一起行了。”凌羽招呼着晓美坐。
晓美走到凌羽旁边，没有立刻坐下去，而是等方老爷子坐下了才坐下，这个细节被方老爷子看到了，心想这个女孩子素质不错，很有礼貌。
“晓美，在这不用客气，当在自己家吃饭那样随意行了。你是凌羽同学，现在是刘放的女朋友，也就是自己人了，早就想请你过来家里坐坐了。”方昆说。
“我还没谢谢你呢，给我们准备了那么贵重的东西带回乡下，刘放有你们这些好朋友真幸福。”晓美趁机向方昆说声谢谢。
“不说谢谢，礼尚往来，今晚吃的都是你们带来的，这叫互惠互利，和做生意一个道理。”
“人情归人情，生意是生意，怎会一样呢？不懂还乱说，一会老爷子又该说你了。”凌羽对方昆说。
“现在还用我说他，有你管着就行了。开始吃饭吧，一会就凉了，我们三个喝点酒吧，这么好的菜，不喝酒有点浪费了。去拿我的珍藏上来。”方老爷子让人去酒窖拿酒。
很快，工人就拿了一瓶没有任何包装的白酒上来，从透明的玻璃瓶可以看到微黄的酒体，真正有实力的人不会喝什么飞天茅台，而是喝这种从飞天茅台酒厂直接罐装回来的原酒。
“来来，今天高兴，就喝我这个珍藏酒，你们两位女士要不要也喝点，好酒来的，绝对不上头，千杯不醉。”方老爷子对着凌羽和晓美说。
“我们就不喝了，不过可以当斟酒小妹的，不懂酒喝了是浪费。”凌羽说。
于是，一老两小三个男人就把这瓶酒平均分了，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这草鱼真的好吃，工人把鱼头鱼尾红烧，鱼腩清蒸，吃起来的味道一点都不比海里的石斑鱼差，方昆这种吃惯了美食的人也赞不绝口。
“少喝点，我给你带回来了观音泉水，今晚你把凌羽留下来过夜，让她喝几口泉水，你也喝几口，然后做实验，说不定就如你所愿了呢。”刘放偷偷在方昆耳边说。
“嘻嘻，好好，趁着点酒劲，成功率可能更大。”方昆阴阴嘴笑着。
“你们两个肯定没安好心，是不是在密谋什么事，快说出来。”凌羽觉得不对劲，这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不敢光明正大说，一定有什么古怪。
晓美猜到，出门前刘放专门拿了两瓶观音泉水过来，说是给方昆的，但又不好意思拆穿他们的诡计，于是指了指凌羽的肚子，叫她小心点肚子。
“指我肚子干嘛，是不是怕我吃多了长胖，不怕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不用担心。”
晓美见凌羽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只好摇了摇头。
方老爷子对这几个年轻人的事一点不感兴趣，一边喝酒，一边在回忆往事，想起自己那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