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男人心,海底针
第142章 男人心,海底针
“你俩慢慢吵,我先走了。”苏墨钰有种自己才是电灯泡的感觉,说不准,这俩人才是真爱,相爱相杀什么,最凄美了。
“你去哪?”身后俩人齐齐发问。
“给你们腾地方啊。”头也不回,径直朝前走。
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左边容蓟,右边阎烈洲,这俩货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吵了,开始团结一致折磨她。
“周围不安全,你还是留在营地比较好。”
“是啊,万一碰见猛兽之类的,来不及救援。”
“还有,你穿得这么单薄,万一受凉就糟了。”
“我那里有件虎纹披风,你拿去穿好了。”
“时间不早了,要不先回去用午膳?”
苏墨钰终于受不了,停下来大喊:“算我求你们了,你俩能不能安静会儿?”
两人正要说什么,她赶紧打断:“首先,我不是傻瓜,知道安全第一,所以,我不会离开安全地带,更不会跑到密林深处去作死。第二,我穿得一点也不单薄,我知道生病的痛苦,知道健康的可贵,所以我出门前,特意穿了件夹棉外衫,要是再加一件虎纹披风,我没有被冻着,反而要被热死。第三,现在才刚过己时,吃个毛线的午膳!”吼完后,她觉得舒服多了。
看了眼被她一通河东狮吼震慑住的两人,她开始指挥:“现在我要去遛狼,你,去给我牵马,你,去给我找根绳子。”
见两人都不动弹,她又吼了句,“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点?”
容蓟和阎烈洲彼此互望一眼,然后分头去执行任务去了。
不会儿,容蓟便牵着一匹马回来了,苏墨钰直接翻身坐上去,又从阎烈洲手中接过一根用来套马的缰绳,见上面连握把和套圈都做好了,甚是满意。
“你们两个,继续吵也行,各回各家各找各爹也行,总之,”她一甩马鞭,马匹冲/刺而出的瞬间,吼出一句:“谁都不许跟来!”
朝着前方一片开阔地疾奔而去,那里一直都有卫兵巡逻,加上地势开阔,不会有野兽出没,非常安全。
听着风声在耳边速速刮过,她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摆脱那俩小学生了,再听他们吵下去,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男人啊,真是麻烦。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男人心,比女人心还要难猜,还要别扭呢?
他们在计较什么,在争论什么,她并非猜不出,只是,容蓟的反应她能理解,但阎烈洲呢?
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女人,所以才开始为她的名节而担心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是……真是哔了狗了!
不过想起刚才两人的模样,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让当朝太子和一国将军给自己当小弟,这感觉真是爽爆了!
估计等俩人回过神,一定会懊恼死吧。
哈哈哈。
“皮卡丘,今天开心吗?”她拍拍怀里小狼的脑袋,小狼发出呜哇呜哇的叫声,舒服地连眼睛都眯起来,似乎也很高兴呢。
“你别怕,你的母亲虽然死了,但你有我,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好好照顾你的。”
皮卡丘像是能听懂一样,点了点笨重的大脑袋。
苏墨钰又拍了拍它的脑袋,真好,她又多了一个亲人,在这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异世,她总是有种格格不入的孤单感,人类无法给予的安心,却在这样一个幼小的生命上得到。
谁都能离开她,谁都能失去她,地球没了她照样转得欢快,唯独怀中这个小小的幼兽,它的世界,只剩下自己,唯有自己。
目送一人一骑消失在视野的心头,容蓟这才收回目光,“你很在乎他?”
阎烈洲知道他在向自己问话,但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在乎?
他在乎的人太多了,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士兵们,他每一个都在乎。
而然,对苏墨钰的那种在乎,又与他在乎兄弟的感觉不同。
到底不同在哪里,他却又说不清。
见状,容蓟脸色微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那个少年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那样多的人去在乎他,注意他。
从一开始,他和他之间,就站在两个不同的对立面,虽然现在看似站在一处,但也只是看似。
横跨深渊的木桥,一直都在摇摇欲坠,说不准哪一天,就会轰然崩塌。
他害怕,怕这份原本就不稳定的情分,会因为木桥的崩塌,而永坠深渊。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贫穷,穷得只剩下高高在上的权利,以及唯一一个他。
而他的身边,却有那样多的人在等着他。
如果哪日木桥真的断裂了,那么,落入深渊的人,也只有自己。
无人搭救的自己。
“阎烈洲,你莫不是在边关打仗打坏了脑袋吧?”他轻轻吐出口气,斜睨身边的人,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般,故意发泄着,嘲讽着:“苏墨钰是男子,你向父皇提出一辈子不娶妻,难道是看上个男人了?简直荒谬!”说完,拂袖而去。
而阎烈洲,脸上却出现了一瞬间的释然。
容蓟果然不知苏墨钰是女子,想到这里,他微微地笑了,一种莫名的欢喜,在心底升腾而起。
回到自己的营帐,容蓟有些烦躁地往榻上一躺。
等平静下来后,自嘲地笑了一下,之前的行为,确实幼稚透了。
喜怒哀乐都随着那个少年而变,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翻了个身,正好触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单手撑着榻,正要换个舒服些的姿势躺,手臂却被一双白皙的柔荑给扶住了。
“殿下,您身上有伤,让是让小女来帮您吧。”
他猛地朝来人看去,目光微凛:“谁让你进来的?”
阎婉清像是被吓到了,期期艾艾道:“我、我看帐外没有人,就、就进来了。”
没人?怎么可能,对于阎婉清的说辞,容蓟自然不信,却也没有拆穿:“孤没事,你出去吧。”
阎婉清垂下脸,幽幽望着他,声音里带了些委屈:“殿下,我是您的未婚妻,照顾您不是应该的吗?您赶我走,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另有所爱了?”
“你想多了。”陷入自己沉思中的容蓟,随口回了一句。
阎婉清两手揣在袖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容蓟,眼底有一分挣扎,终于,她咬咬唇,将最后一分挣扎抛却,上前一步,拉近与容蓟之间的距离:“殿下,小女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殿下为妻。一日不见殿下,便如隔三秋,不知殿下对小女,是否也是如此?”她一边将身体靠向容蓟,一边将手从袖中抽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盒子,在掌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