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新学校
晚餐后，乘着夜色华生和玛丽抄近路步行到六公里外的教堂，旁边有所粉刷一新的建筑。
最近一周他们夫妻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看，看着里面一点点发生变化，心里很满足。
华生不顾形象趴在窗户上往里看，隐约能看见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最前方立着一块黑板。
一切准备就绪，他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情绪。
他回到玛丽身边说：“真好，姑姑姑父外捐赠的学校明天要开学了。”
“是啊，又解决不少孩子上学问题，真好！我从明天开始也要上班了。”玛丽柔柔地笑道。
华生感叹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为人师表。”
“你要好好表现，别误人子弟，不然我一定会和姑姑告状的。”玛丽挥舞着拳头，“明天剪彩你是代表姑姑吗？”
“是的，麦考夫是这样说的。”
经过短时间的筹备，格蕾丝和福尔摩斯位于伦敦的第一所爱心学校即将开学。
今天他们去的学校，只是捐赠的其中一所学校，郊区还有五所同样的学校，而其他地区学校会慢慢展开。
白天是孩子们读书，晚上的夜校则侧重于各种工作技能，没有条件限制，大家都可以报名参加。
据他们所知，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的课程都处于满员状态，要是能开放更多名额，报名的人数还能上涨。
华生是晚上的课负责教授外伤治疗等科目，玛丽喜欢和孩子打交道，负责白天的后勤工作。
两人满心希望明天能更快到来，迈着轻盈的脚步回家。
第二天清晨，伦敦街道上还没有来往的行人。
华生家和福尔摩斯家已经忙活开了，女佣准备早餐，妻子为丈夫熨烫好西装，打理好皮鞋。
今天他们目的都是同一个。
去参加一场没有主人的剪彩。
早上八点，十月底伦敦难得放晴，就连空气中的雾霾也跟着减少了，好似大家都在为今天庆祝。
很多官员看在麦考夫的面子上，跟着参加这场剪彩并且捐了钱财，这些都是逢场作戏。
现场最开心的还要数那些孩子，他们是真的很开心，身上穿着自己最干净的衣服，背着母亲用碎布头缝制的衣服。
他们的眼睛很亮，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华生第一次理解姑姑的用意，这不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捐赠，她捐赠的是这些孩子对未来的希望。
或许有一天这些孩子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为自己为世界做出贡献，那将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一时间华生热血澎湃，恨不得马上去上课。
剪彩仪式结束，孩子们进去上课，大人们在外面小声寒暄。
在麦考夫的有意帮助下，华生跟着结识很多人，他的诊所被推销出去，相信过不久能迎来一波营业高峰。
麦考夫玩着手里的手杖，慢慢悠悠说：“华生，三天后我们夫妻要去趟孟买，有没有什么带过去的？”
“会不会不方便？”华生道。
“不会，这次过去的人很多，我过去公干，珊朵拉送她舅妈去孟买和她舅舅汇合。”
华生是在伦敦日报上看到，总督被劫持的新闻，也知道被成功解救，更具体的消息他就不知道了。
“总督身体没事吧？”
“没事，挺好的。”
“行，明天我将东西送过去。”
交谈结束，两人各自回去上班，没办法谁让今天是工作日，打工人还要继续上班。
华生回到诊所，是他一个月前盘下来的，在医院上班一个月，他很不习惯被人约束。
每个治疗都必须按照教科书的标准一步步到位，在繁忙的战场上，他早已习惯最少的时间处理病患。
而这样的行为，在医院不被允许，于是他找姑姑借了一笔钱将诊所盘下。
比起医院悠闲的工作，自己开诊所要辛苦很多，不管何时病患按响门铃，他都要去工作。
当然，报酬很可观，再过七个月，找姑姑借的一千五百英镑就能还上了。
吃晚饭时，华生将麦考夫说的事情转告给玛丽。
他的礼物很简单，是八克拉的一颗芬达石，之前一个患者赠予他的。
至于姑父，他打算偷偷摸摸藏了一些烟丝给他。
可怜的姑父，自从和他姑姑结婚，很久没能体会到烟斗的滋味了。
“这么快啊？”玛丽加快咀嚼的速度，“我还差两个袖子，衣服才能结尾，只能晚上赶工了。”
华生宽解道，“孟买天气炎热，姑姑姑父也不一定能用上，不如回伦敦再都送给他们？”
玛丽瞪了眼华生，“那不行，姑姑给我送来好几套黄金首饰，我可不能没礼数。”
华生放下手中的刀叉，今天又是光盘行动的一天，“姑姑有钱，不会介意的。”
玛丽在心里冷哼，果然是男人，待人接物欠考虑，“那不一样，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长时间只有姑姑付出，她也会心寒，我的礼物虽然不值钱，但是我能拿出来最好的礼物。”
玛丽在一个月前，开始筹备礼物，特意选择澳洲山羊绒的毛线，比起市面上常见便宜的羊毛制品。
稀缺的羊绒很少见，不仅价格昂贵，大部分的毛线被有钱人垄断，光是等毛线染色就花了一周。
“好，你自己注意休息，我去上课了。”华生放下手中的餐巾。
玛丽头没抬嘱咐道：“来回叫马车。”
墙上的石英钟响了又响，华生拿上教案和帽子匆匆离开。
玛丽坐在壁炉旁，借着暖黄的煤油灯，一针一针织着，姑父的羊绒衫不挑颜色两周前完工，现在就差姑姑的羊绒衫。
明天中午去市中心，新开了一家巧克力店，老板是布鲁塞尔人，很多人都去买过巧克力，报纸上也有他家的广告。
最近伦敦社交新宠莫过于它，稀奇古怪的口味太多，什么胡椒、印度茶还有咖喱。
她是不敢尝试，她的几个好朋友都吃过，说味道很不错，她打算给姑姑每样买点，说不定会遇上喜欢的。
晚上九点，华生带着寒意回家，衣服上还有一丝丝雨花。
壁炉旁，玛丽还没换上睡衣，想必晚餐后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他脱下外套，坐在壁炉旁烤火，“还没睡？”
“嗯，”玛丽全神贯注织着毛衣，偶尔才蹦出一句话，“我今天熬夜织出来，明天能轻松点，你先去洗漱，我快了。”
“好，还有两天时间，不用着急。”
“我心里有数。”
从始至终玛丽的眼睛，就没抬起来看过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