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幸运
“卡莱尔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夫妇必须先行离开，你请自便。”
话音刚落，福尔摩斯牵着一旁看热闹的格蕾丝离开餐厅，他大步朝前步伐很快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亨利·卡莱尔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露出欣慰的微笑。
走出餐厅两人漫步在林荫道上，微风轻轻吹拂着格蕾丝的裙摆，还带有一丝热度的太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下形成一道阴影。
“夏洛克，太不可思议了，竟然有人帮你成立协会，你知道一百多年怎么称呼这种行为吗？”
格蕾丝抑扬顿挫振振有词，可惜身边唯一的听众的福尔摩斯，没有接她的话茬。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影响到她的好心情，自顾自说了起来。
“夏洛克，你也是有粉丝的人，貌似还是狂热的亲妈粉，好羡慕你啊！”
福尔摩斯听不懂“亲妈粉”的背后的意思，从字面上理解，亨利·卡莱尔想当他亲妈。
他打个寒颤，一百多年后的人都怎么回事，都是些什么癖好，热衷于当人亲妈？听着就不像是正常人行为。
回家的路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一路上福尔摩斯是在格蕾丝打趣逗乐中度过，除开最初的不适，如今是坦然接受打趣。
这些小乐趣有助于夫妻的关系和谐。
“一百多年后的你有没有当别人的亲妈粉？”
福尔摩斯忽然开口，猝不及防的格蕾丝笑容僵在脸上。
她的反应速度很快，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没有，一百多年后我一心只读圣贤书，从不关注玩物丧志的事情。”
作为侦探的福尔摩斯已经看出她的装腔作势和背后的心虚，没有当场戳穿，“真的？”
“当然，真的不能再真，”格蕾丝甩开两人牵着的手，加快脚下的步伐，“哎呀，我的肚子好饿，该回家吃饭了。”
她的耳朵渐渐充满血色。
福尔摩斯在她背后轻笑，小丫头，还是嫩了点，随便一炸，自个就露馅。
他跟着加快速度牵着某人，也不敢再次打趣，循序渐进的道理还是明白的，真要把人惹急了。
今晚只能在客房将就一晚，是笔极其不划算的买卖，傻子才愿意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回到庄园，餐厅里的晚餐准备好，只等着主人回家享用。
“哇哦，是有牛肉？”格蕾丝不等福尔摩斯拉开座椅，自己快速拉开椅子坐下，“好久没吃到了。”
印度受制于宗教信仰，不屠宰牛肉也不吃牛肉，他们养的牛也不会卖。
为了不引发不必要的暴动，耽误生产工作，在印的欧美人吃的牛肉，全是周边国家运来的。
天热轮船运送活牛折损率高，售卖的商人也不乐意卖。
种种原因导致格蕾丝把半个月没能吃上牛肉，可把她馋死了。
“今天有牛肉售卖，厨房买了点，可惜天气热不便于保存，不然还能多买点。”管家解释道。
格蕾丝摆摆手，“我只是馋，吃羊肉也一样。”
福尔摩斯将切成小块的牛排，放在格蕾丝的面前，“不是饿了吗？赶紧吃。”
“谢谢亲爱的，”格蕾丝甜甜的笑着。
只有在有求于人时才愿意讨好。
福尔摩斯对此习以为常。
吃到久违的牛排，格蕾丝一个没忍住吃多了，闭着眼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休息。
身边的福尔摩斯看着国内发过来电报。
佣人收拾餐桌发出刺耳的声音，惊扰到她的假眠，不悦地睁眼看，注意到收拾餐桌的女佣换人了。
不禁开口问道：“雪梨呢？”
“她家有事，回家了。”新来帮忙的女佣也知道自己犯错，低着头哆哆嗦嗦回答，生怕自己不注意，惹怒主家，失去这份高薪工作。
“你去忙，这里有我。”管家出声解围。
毛手毛脚的女佣端着餐具慌乱逃走。
“雪梨他们家是吠舍，她的姐姐跟一个首陀罗私奔被抓回来，他们家族打算审判她，说是审判其实是处死，”管家嘲讽地说，“将人活活打死如此野蛮的行为，也只有在这里能看见。”
格蕾丝道：“首陀罗和吠舍是什么意思下午就想问结果给忘记了。”
看完电报的福尔摩斯喝口红茶，“整个印度分为五个阶层，依次是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以及达利特，雪梨的姐姐是吠舍，而她的男朋友是首陀罗，两人之间的结合属于女方下嫁，也就是之前高尔所说的逆婚。”
“是的，先生解释的没错，在印将近八年，我每年见到的逆婚处死案例不下于三十例，放大至整个国家只会更多。”管家感叹道。
很多初来印度的欧洲人对这种行为感到愤慨，曾经也有人想要解救不幸的女子，几乎没有成功的。
女子的命运，何其悲哀。
格蕾丝道：“雪梨回家是？”
管家道：“见她姐姐最后一面，以及处理后说，最近一周太太您多担待。”
两人回到房间，格蕾丝还在庆幸，穿越的地方不是印度。
在英国也有不便的地方，比起印度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至少人身安全有保障。
福尔摩斯拉着格蕾丝侧坐在自己腿上，“还好吗？”
格蕾丝摇摇头，轻声低喃道：“从得知穿越的前五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就怕一个不小心说漏嘴，被当成异教徒处理掉。
“在我生活的年代，是法治社会，私刑基本不存在，偶尔我也会恍惚，究竟哪个世界才是真的。”
福尔摩斯手放在她的腰间静静听着，察觉到格蕾丝心情低落，轻咬她的唇瓣，“疼吗？”
“别闹，”格蕾丝巴掌打在福尔摩斯的胸上，“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氛围，被你给破坏了。”
她挑衅地说，“怎么样，我的演技有进步吗？有没有被吓到？”
福尔摩斯掐着她的腰举起，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成年男女又是相爱的人，对这些事总是乐此不疲，随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勾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