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跟踪
吃过午餐，两人又回到起居室，福尔摩斯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给两具蜡像调换位置。
格蕾丝盯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开口询问：“还有多久，他才会行动？”
“下班时间。”福尔摩斯肯定的回复。
“是不是因为，下班时间人流量大，不容易跟踪，更容易逃跑？”
“是的，这次我们几乎循着他的脚步，追踪到莫里亚蒂的踪迹。”
“能成功吗？莫里亚蒂能这么容易被抓住？”格蕾丝忧心忡忡，在她看来莫里亚蒂就是老油条，藏的很深，想要活抓不容易。
福尔摩斯捏了捏她的手，说出自己最没底气的回答：“只有百分之七十的希望。”
他们是做了严密的部署，但人数多，万一有个猪队友，一切的部署就成炮灰。
他们都对手也不是吃素的，对付起来不容易，目前的事态又跟之前一样，一明一暗。
福尔摩斯将心中的烦躁压制下去，保持情绪稳定。
格蕾丝打个哈欠，关上厚重的科普书，看眼窗外，太阳已经偏西，楼底下吵吵嚷嚷的。
她刚想站起身伸个懒腰，被身旁的福尔摩斯扑在身下。
下一秒，两个蜡像被爆头。
格蕾丝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蜡像渣子，要不是福尔摩斯拉她一把，下一个被爆头可能是她。
“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福尔摩斯说完，抓起事先整准备好的手枪，跑出公寓。
经过这一遭格蕾丝也失去看热闹的心思，蹲着走出起居室，生怕对面的塞巴斯蒂安·莫兰杀个回马枪。
和走廊上的哈德森太太还有安娜碰个正着。
哈德森太太伸手抱了抱，惊魂未定的格蕾丝，“我和安娜听到两声枪响，要不是在楼梯上碰到福尔摩斯先生，还以为你们两人出事了，里面怎么了？”
见两人探头探脑的，格蕾丝赶紧拉住两人，“别去，还不知道对面有没有狙击手，安全为上别瞎琢磨。”
“狙击手？”两人惊叹，异口同声说，“是不是枪法很厉害。”
“我记得每年女王都会嘉奖狙击手，听说他们的枪法了不得。”哈德森太太两眼发亮，此时她的举手投足，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激动，“以前只在报纸上见识过狙击手，没想到有机会在现实中碰到，真想亲眼看看现场。”
格蕾丝煞白着一张脸，不清楚哈德森太太的不合常理的兴奋点，按理说她目前的年龄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才对。
“每个人还有足足两千英镑的奖励。”哈德森太太用她胖乎乎的手指比划着。
安娜尖叫道：“两千英镑？”
“对，一千英镑。”哈德森太太双手交握闭上眼，“要是两千英镑属于我该有多好，那我一定要去旅行。”
“我也想要。”安娜跟着说。
格蕾丝无语凝噎，合着她老人家的注意点是在两千英镑，“小心没命见识。”
一盆冷水泼灭两人心中兴奋的火焰，还是小命更重要。
回过神的哈德森太太，再次询问，“里面到底啥情况？”
安娜也看向格蕾丝。
格蕾丝想想后说：“实在想看现场，可以爬进去看看，注意控制好自己的声音。”
没等格蕾丝说完，两人麻利爬进屋子。
“我的天啊，幸亏是蜡像，不然可怜的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小姐要死于非命，那我的房租怎么办？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大方的租客。”
“上帝，拜托你保佑两个可怜的孩子，希望他们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格蕾丝被哈德森太太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花钱大方还是有很多人惦记的。
“是啊，还好他们有提前准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今晚怎么办？”安娜道。
两个人又哆哆嗦嗦从房间里爬出来，姿势特别好笑。
格蕾丝此时也失去打趣的心情，也不知跟着跑出去福尔摩斯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跟着塞巴斯蒂安·莫兰乘坐马车又步行，在伦敦城里兜兜转转五六个小时，身后跟着的特工换了一波又一波。
福尔摩斯都在怀疑对方的用意，果然老对手不好对付。
直至深夜，街道上的行人减少，跟踪人员只能不近不远跟着。
终于来到熟悉的贫民窟，大家心中一喜，但也更加谨慎。
他们在这里属于外来人员，只要看到生面孔，里面的住户会立马警惕起来，相互通风报信。
里面究竟有没有别的帮派人员不得而知，里面还有没有莫里亚蒂的帮手更不得而知。
这也是事情进展缓慢的原因，不得不说莫里亚蒂给自己找到一处养伤圣地，不差钱能在里面藏一辈子。
不过以莫里亚蒂的骄傲，大概也是不会躲躲藏藏一辈子。
为了很好的融入贫民窟的环境，跟踪人员都打扮成流浪汉的模样。
“到底还有多远？”
“你小声点，别被发现。”
“我呸！该死的老头子，忙活六七个小时滴水未进，他还有力气绕圈子，我服了。”
耳边上是其他的人的碎碎念，福尔摩斯小心避开躺在地上的醉鬼。
黑夜里，一脚深一脚浅踩在贫民窟的水坑里，到处是腐败的臭味。
终于，一栋楼前，前方的塞巴斯蒂安·莫兰有停下来的的迹象，福尔摩斯赶紧示意大家隐蔽。
天空黑如浓稠的墨汁，不见一丝星光，塞巴斯蒂安·莫兰四下张望，见没有跟踪人员。
他以为是甩掉身后的探子，加之今天收获颇丰，不由哼起民谣，上楼去。
福尔摩斯从阴影里探出身子，密切关注那栋楼里亮灯的房间。
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楼里有人亮灯。
“该不会又让这小子跑了吧？”
“上帝，救救我吧，真不想再来一次。”
“议会设立的奖金，真不好拿。”
众人怨声载道，连续几周都在为莫里亚蒂奔走，还有来自于议会施加的压力，没日没夜干了好几天。
为首的男人呵斥道：“安静点，别被发现了。”
大家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见有光亮。
“我上去看看。”福尔摩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