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后续
晚餐后，福尔摩斯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牛皮本，从封面到纸张边缘很毛燥，可见平时没少翻阅，他将本子交给格蕾丝。
“这些都是我收集到和他们有关的资料，关于组织背后的主谋，我知道和你差不多，也只知道一个名字。”他蹲在格蕾丝面前，四目相视，“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格蕾丝解开牛皮本的系绳，细细翻阅里面一个个案子，有些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犯罪脚步遍布整个伦敦。
从记录的第一案截止到上个月，时间跨度在十年左右，前期的案子比较简单，那是福尔摩斯还没从事私家侦探工作。
从报道上都能看出，凶犯背后有人指导，不过没有实际证据支持。
到后期福尔摩斯和他交手后，莫里亚蒂整个组织行动越发严密，他们像是一条阴影里的毒蛇，随时可能咬人一口。
正与邪。
从来是站在对立面，就像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一样，生死宿敌，只有你死或者我亡，而不会和解。
格蕾丝合上本子，伸手抚平男人的紧锁着的眉头，“我会陪着你解决。”
“书里对莫里亚蒂的记录并不多，你本子上大部分和他相关的案子都没记录，我目前只记得，他是一个大学教授，大约四五十岁，有个哥哥是上校，有个心腹叫莫兰。”
福尔摩斯伸长脖子亲了一下格蕾丝，“亲爱的，你做的已经够好，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语毕，福尔摩斯迅速起身从书架上，翻翻找找许久，拿着一本厚重的牛皮本回到沙发边上。
按照本子上的搜索便条，快速确定莫里亚蒂的具体信息。
莫里亚蒂教授，知名数学教授，曾出版过《小行星动力学》，在科学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受人敬重。
他的同胞哥哥詹姆斯·莫里亚蒂是上校。
福尔摩斯从没想过犯罪界的拿破仑，会是这样一位备受景仰的大学教授，他不禁打个寒颤，这样的人培养出的学生里，会不会有几个为他所用的学生。
那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学校里思想尚未成熟的学生，一旦被他蛊惑，参与到组织里。
十年后，这些潜在的犯罪分子，渗透在伦敦各行各业发光发热。
若是莫里亚蒂一声令下，整个伦敦将会毁于一旦，民不聊生。
无论如何，这样他必须将潜在的隐患彻底拔除。
“格蕾丝，你先去睡觉，我要去找麦考夫。”福尔摩斯面色柔和，捏了捏她的脸。
“好吧，你注意安全。”
“最近警署加强街面上的巡逻，整个伦敦没有比现在更安全的时刻。”
一天前，首相收到死亡预告，整个伦敦风声鹤唳，无论是警署还是部队，甚至是情报部门全部参与进来维护治安。
隔条道路进出伦敦都会被拦下盘问，不过目前明面上还不知道，福尔摩斯是自己猜出来的。
格蕾丝将福尔摩斯送走后，回到自己家，打量着房间，她在套间里居住的时间不算长。
里面有关于她的东西，满满当当的，仔细看了每一件物品，从书柜里拿出一叠信纸。
此行不知安全与否，万一出事，她必须将个人财产处理好。
除了存放在银行地库的二十吨金条外，有三十万英镑在美交所，存放在银行的现金差不多十万英镑。
最值钱的是无意中和好友合资购买，位于澳大利亚的煤矿和铁矿，根据探测底下的矿产价值在四五百万英镑，平摊下来每个人二百多万英镑。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之前是打算将将金条捐赠华国，要是她出事，关于金条捐赠，她要找合适人选。
可谁能胜任呢？
财帛动人心，二十吨黄金，很多国家的储备都没这么多。
当年初到美国当大学，日日混迹在美交所，当兼职交易员，赚到第一桶金，一千美金。
运气好股市里打个转，单车变宝马，一千美金变成十万美金，那年美国淘金热，和大学好友合资买下矿山，恰好挖出黄金。
基于她对后世的判断，再加上当时国际上对金本位货币政策的争议，她分到的黄金存放在银行地库。
之前离开美国大部分股票，也兑换成黄金。
穿越后，除了中间几年日子不好过，一路走来也算是顺风顺水，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扛过去。
贝克街221号二楼公寓的灯凌晨未灭，格蕾丝坐在桌前，关于遗嘱和财产分配，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两页。
关于执行人那一栏是空白的，她想和福尔摩斯商量再说，毕竟她的来历特殊，就算是亲友，也无法和盘托出。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穿越如此荒谬的理念，她不想没被莫里亚蒂搞死，反而死在教会。
位于蓓美尔街的麦考夫的别墅，二楼书房厚重的木门隔离屋里的声音。
宽阔的书房里，烟雾缭绕，隐隐约约能看清屋里坐着的两个男人。
一胖一瘦，各自拿着烟斗吞云吐雾。
“麦考夫，事情就是这样的，并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他们穷追不舍，与其整日活在忐忑中，不如一举将其歼灭。”
夏洛克·福尔摩斯双眸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凶狠，拿着烟斗的手失去血色，“现下他们已经注意到格蕾丝，她是个柔弱的女人，我不敢相信要是它被那伙人抓住，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麦考夫是第一次见向来从容不迫的弟弟，有害怕的表情，他是真的生气了。
“首相的死亡预告也是他们的杰作，据我所知他们下一步计划是议会大厦。”
“可靠吗？”
“我的人混进他们组织内部，不过还没查清最高领袖的具体是谁，你带过来的消息很重要，现在我们手上的筹码要比对方多。”
“组织人数摸清了吗？”
麦考夫摇头，“大部分都是单线联系，他们组织至少有三位领导，哪怕抓到目前最高领袖，第二第三照旧可以接替。”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这个组织不清除干净，会影响到整个国家安全。
“哥，能不能派人保护格蕾丝。”
三岁之后，麦考夫第一次听见夏洛克叫他哥，以往心情好麦考夫，心情不好死胖子。
爱情让人变得面目全非，理智的大侦探变得谨慎。
“考虑到对方已经关注到格蕾丝，贴身保护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只能让人外围保护。”
福尔摩斯思考一番同意，“你上次找冯·郝德定制的两把气枪全给我。”
麦考夫被弟弟无赖的样子，气笑了。
连吃带拿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两把定制的气枪是他定制的，枪身轻便并且紧促，威力巨大射程远。
就连子弹也是定制的，外壳是软体，里面的装满了铅子，抵达人体会在体内四散开。
击中上半身，没有生存的希望。
“一把。”麦考夫道，“还有一把要留给小妹。”
“成交，记得子弹多给点。”
麦考夫从密室里拿出气枪和子弹，五万英镑轻轻松松被送出去了。
告别亲哥，福尔摩斯伴随着夜晚的寒气回到贝克街，手上提着一个小巧皮箱。
他抬眼看向二楼，昏黄的灯光透过窗帘照射出来，借着夜色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凌晨两点。
按响门铃，没多久，打着哈欠披着衣服的安娜前来开门。
“福尔摩斯先生，您回来了，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
安娜看着摸黑，一步跨三台阶上楼的福尔摩斯，很快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再看看挂在楼梯上的煤油灯，暗自道一句，古怪。
漆黑的走廊，一条光线穿过门缝，透出来。
福尔摩斯笑着去敲门。
门还没来得及敲，紧闭着的大门已经打开。
“你回来了？”格蕾丝赤脚踩在地上，脸上满满的欣喜，“还以为今天你不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
“你走后我干了一件大事。”
将福尔摩斯迎进去后，格蕾丝将自己晚上写好的遗嘱递给他。
“是我连累了你。”快速浏览一遍，福尔摩斯语气哽咽，二十出头写遗嘱的，整个英国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格蕾丝靠在福尔摩斯身上，“不说这些，我的情况你也知道，遗嘱还差一个执行人，你觉得找谁比较好？”
二十吨黄金的捐献，大手笔啊。
“举贤不避亲，我推荐麦考夫，以我对二十多年的了解，他能完美完成任务。”福尔摩斯道，“莫里亚蒂也没那么难对付，我们一定会平安渡过，等解决莫里亚蒂后，我带你回华国住上一段时间。”
“好，”格蕾丝这才注意到桌面上的皮箱，“这是？”
福尔摩斯打开皮箱，一把枪，一百发子弹，映入眼帘，“给你准备的，以后随身带着。”
格蕾丝拿起皮箱里的气枪，安装子弹上膛，整个操作下来，手感比起普通的左轮手枪要轻巧，上膛声音很小。
全方位欣赏新礼物，满满都是优点，问:“哪来的？”
“麦考夫的见面礼。”福尔摩斯面不改色地回。
好吧，又是一个坑哥的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