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醉酒
“咳!”安娜轻咳一声,气氛太美好,她也不想破坏,但是楼下哈德森太太的晚餐已经好了。
格蕾丝和福尔摩斯齐刷刷看向门口。
两人的目光清澈,有那么一瞬间安娜觉着自己好像是误会了,不过以她二十多年的经历来看,这两一准有戏,“华生小姐、福尔摩斯先生晚餐好了。”
格蕾丝拿起桌面上的葡萄酒走出房间,福尔摩斯走在后面关上房门。
“楼梯陡峭,酒我拿着吧?”福尔摩斯问道。
格蕾丝笑着把手中的葡萄酒递过去,“今天你可以多喝点。”
“是奖励吗?”
“嗯嗯。”
“那我可得好好品尝。”
走在前方的安娜恨不得楼梯能再长点,看人家恋爱比自己恋爱好太多,特别是推拉的时候,更加精彩。
走进餐厅,格蕾丝挑选离华生最远的位置坐下,福尔摩斯坐在她身边。
华生偷偷摸摸看了几眼格蕾丝,见对方的注意力并没在他身上,心生惶恐,害怕自己真的让家人失望。
他蹲在格蕾丝椅子边上,说:“姑姑,我保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今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心里气消的格蕾丝依旧没有理会华生,这次非得冷上几天不可,不然下次还会再犯。
餐厅里安静下来,担心被无差别炮轰的安娜,进餐厅后直接去了厨房帮忙。
福尔摩斯接收到华生请求帮忙的眼神,犹豫一会开口说道:“华生医生,你明白就好,要真成了跛子以后就麻烦了,趁现在还有机会治好,好好配合医生,争取早日康复。”
哼,格蕾丝起身离开餐厅去厨房帮忙,哈德森太太和安娜靠在台面上分发食物。
安娜心不在焉的给雇主递盘子,“哈德森太太,两位华生之间不会出问题吧?”在她看来格蕾丝是一位温柔的可爱的淑女。
哈德森太太放下手里的勺子,抬起头看向安娜,“不会,华生小姐,刀子嘴豆腐心,会原谅华生医生,当然前提是华生医生戒酒,笔记哪万一不是说你们什么好东西。”
“明白,还好不喜欢我不喜欢酒精。”傻白甜的安娜回应道。
哈德森太太点头,活了四五十年,看到的没看的,能写出一本书来,我家也有醉酒而亡的人,“不喝酒最好,酒精只能当时麻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万一出现意外后悔的也只有自己。”
格蕾丝站着听完房东哈德森太太和安娜说的那些话,真的,普通家庭很难理解他们的心情。
以前她还会劝用酒吞服药品的朋友,现在则是一切随缘,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见两人许久没说话,格蕾丝走进厨房,道:“哈德森太太,您的厨艺太棒了,光是闻到香味,我就饿了,今天咱们好好喝上一杯?”
“好啊,华生小姐,”房东太太扭头看向身后,“我的酒量可不差,今天你可得小心点。”
“不醉不归如何?”格蕾丝大笑道。
“可以,不过酒管够吗?”
“当然。”
几个人端着盘子走出厨房,四个酒杯摆在餐桌上,葡萄酒已经倒进醒酒瓶里。
大家到齐坐好,福尔摩斯给四个酒杯里倒上酒。
华生闻着酒香,口齿生津,拼命咽口水,强忍住想酒的念头,努力缩小自己的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话题又牵扯到他,又惹得姑姑不高兴。
哎,没有酒连盘子里的晚餐都不香,只盼能早日康复,那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
“干杯,”哈德森太太举起酒杯,“为福尔摩斯先生首战告捷干杯。”
四只酒杯一只茶杯在半空中汇聚,举着酒杯的不约而同看向华生。
只见他尴尬笑笑,嘟嘟囔囔说道:“你们喝酒还不许我喝茶吗?”
哈德森太太瞧着格蕾丝的脸色出声打圆场,“当然没问题,等你彻底好了,我再做上一桌子菜给你庆祝。”
“那您可得准备大餐。”
“没问题。”
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酒瓶空了两只,唯一没喝酒的华生,欲哭无泪望着对面两个酒鬼。
福尔摩斯脸色变红,人还算正常,没有胡言乱语,睁着眼睛没有睡觉,也看不出来到底醉没醉。
安娜靠在桌子睡着了。
最让华生震惊的是他姑姑和房东太太,完全乱套了,太乱了。
“格蕾丝老妹,你以后就是我亲爹。”哈德森太太一只手揽着格蕾丝,一只手拍着胸脯,口齿不清地说,“我保证以后一定会盯死侄子,绝不让他碰一滴酒,不然就罚我再也收不到你的小费。”
“老姐,你老妹啥都缺,唯独不缺钱,好处费肯定少不了你的。”格蕾丝从脸到脖子全呈现粉红色,眼神变得迷离说,“来,干了这杯。”
“好姐妹,我干了,你随意。”
“我跟了。”
“干。”两只空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格蕾丝拿起空酒杯放在嘴边,往嘴里灌酒,“哎,我的酒咧?谁把我的酒喝了。”
她摇摇晃晃走到华生身边,福尔摩斯起身扶住她的手臂,“放开我,我没醉。”
格蕾丝双手掐住华生的脖子,“说是不是你把我的酒给喝了。”
咳咳……
“小姑,我没有。”华生艰难发出声音,没想到姑姑喝醉后手劲这么大,他差点去见祖父了。
在福尔摩斯的帮助下,华生总算是挣脱禁锢在脖子上的双手。
几年不见小姑的力气变大好多,难不成美国的饮食加了饲料。
“还不是你,”格蕾丝扑上前薅住华生的短发,来回拉扯,“你一贯喜欢偷喝酒。”
“说了多少次,吃药不喝酒,喝酒不吃药,怎么就说不明白。”
“狗东西。”
嘶……
福尔摩斯顿时感觉头顶一凉,他一头茂密的短发以后还能保持住吗?以后还是别让格蕾丝喝醉了。
华生捂着头,打量着自家姑姑,他有理由怀疑对方是假装喝醉,实际上是伺机报复。
他头顶上的头发本就不多,每一根都是他的宝贝,今天又被薅下来几根,难受的想要哭了。
“乖,松手。”福尔摩斯轻轻拨开格蕾丝的手。
格蕾丝看着他,乖乖松开手,没一会像是断电一样靠着睡着了。
华生唰的一下,跳离格蕾丝身边,捂着头看向他对面的两人,什么时候两人关系变亲近了,前几天不还在吵架。
“我先送格蕾丝回房。”福尔摩斯说完抱起人,离开餐厅留下一头雾水的华生,呆呆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不对劲,很不对劲。
现在看起来他倒像是个外人,等明天他一定要好好审审他们。
哎,估计也只是想想,福尔摩斯他可不敢招惹,至于姑姑那边,她还是待罪之身,完全不敢造次。
得,还是闷在心里吧!
不过,看起来他们傲娇的福尔摩斯先生似乎对他姑姑很有好感,几周相处下来他不是没见过有女性对他释放好感,都没得到回应。
现在主动送喝醉的女士回房,不是有好感还是什么。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不自觉笑了起来,要是能有像福尔摩斯这样的姑父,也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福尔摩斯抱着格蕾丝来到套房门口,轻声低喃道:“格蕾丝,你家的钥匙?”
他的问话没得到回应,怀里的人睡得很熟。
走道里不明亮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脸上,福尔摩斯脸上出现不同于往日的深情,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对一人一见钟情。
他总以为她会孤独到老,毕竟不是说都能长期接受他的怪癖。
但是,他有预感格蕾丝会成为这个特别的人。
手臂上的酸麻,提醒着福尔摩斯时间过了很久,他感激这些年坚持练习拳击的自己。
怀里的人儿,总算是有苏醒的迹象,格蕾丝挣扎起身,“我要回家。”
福尔摩斯微蹲着让她双脚落地,揉揉酸胀的手臂,只见格蕾丝熟练的从走道墙壁背后摸出一把钥匙。
“这破门怎么开不了?”
钥匙对了几次锁眼都没能放进去,恼羞成怒的格蕾丝砸起门来。
福尔摩斯嘴角微微上扬,接过钥匙打开门,房间和主人隐藏的性情一样,软软糯糯,地板上铺着厚实的地毯,墙壁上的壁毯似乎来自东方古国。
他没敢多看,待格蕾丝睡下盖好被子,没敢多待,锁好门下楼,继续收拾残局。
餐厅里两个大男人相顾无言,华生倒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可又无从开口。
呆坐了一个小时,安娜酒醒,两人才离开餐厅。
第二天清晨,伦敦笼罩在雾霾中,灰色的雾霾遮蔽者太阳的光芒,华生顶着两个又圆又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客厅,呆坐在沙发上。
整整一晚他都没睡好,做了一晚上保卫头发的梦,梦里不停地有人想要薅他头发,最可怕的是,他梦到自己年纪轻轻变成马桶圈。
梦境太惊悚,看来保卫头发的战役,必须立即展开,姑姑给他找的医生似乎有治疗脱发的秘方,或许可以试一试。
只不过,开药后他喝酒的禁令又要往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