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二次沤肥
柴大伯他们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回去后山也挖几个坑，都给堆满，这样自己家肥就不缺了。
柴米也能明白他们的急切，还有半天时间，就算效率再低，两三个还是能做出来的。
只是，两家缺的是牲畜粪肥，家里都只有几只鸡，怎么说量都不够的，柴米甚至怀疑上层不成功的原因是不是后期鸡粪都没放，所以毁了。
和大伯一说，大伯也反应过来，没有足够的粪，挖了坑也是白挖。
柴米想到了买，但是青天白日的，其他家人也不一定在。柴大伯提出他晚上去村长家看看，农家肥是宝贵的东西，有也不代表人家会卖。
现实就像一瓢冷水，浇得一家子都清醒了，想了想还有时间，柴米家的粪肥能用一半，就提出帮柴米施肥。
柴米巴不得有人帮忙，于是所有人带着粪转移到门口的五分红薯地。
因为人多，又是除草又是施肥，不一会就弄好了，粪还有些不够用，但没有了也没办法，最后几颗就得过且过了些。
都搞完太阳都还没有落山，柴米想着爷爷家的鸡粪，不说都，一个坑应该够的，于是一伙人转移到后山，柴米找了一个背阴些的地方就开挖。
柴爷爷，柴大伯和大伯母三个大人，挖的坑那叫一个大又深，可能是想到有肥了有劲，挖起来都不带停的。
要不是柴米怕家里的鸡粪都不够，不让他们继续挖了，他们还可以挖再深些。
由于粪还没有着落，就先不忙着堆肥，柴米先让大家去背树叶回来，不管是树叶，野草，麦秆什么的，都要多多的备着，大伯他们挖的坑有些大了，柴米怕少了坑都填不满。
于是一伙人就上山了，小圆山上树木都没多少，别说树叶了，还是得到大园山，柴米也跟着了，因为十字通气沟做了，但有坑这么长的棍子没有，得上山砍一根。
等大家跑一趟大圆山回来，天都黄昏了，看树叶的量差不多了，不够就多加些麦秆，于是一家人只能按耐下激动的心情回家。
这一天都有些味道，柴米谢绝了去奶奶那儿吃饭的好意，将白天剩的包子热几个吃了，就开始洗漱，立志将臭味都洗完。
柴米睡前不知道大伯买东西成功没有，但第二天一早，大伯母天刚亮就将柴米喊醒了。
七月十五，天气阴沉沉的。
今天是赶大集的日子，但老柴家都没有去赶集的打算。
因为要教大伯堆肥，柴米将早上祭拜父母的计划提到了下午，大伯母一喊，她就起床了。
洗脸出门，大伯已经挑着一挑粪走在前面好大一截了，柴爷爷和大伯母在路边等着柴米。
柴米能明白庄稼人对肥力的渴望，跟上他们，到地里就开干。
这次柴米没打算在大伯家实验地上堆高，都只将坑堆满，自己家的可以再尝试一下。
接下来就是柴米出嘴，大伯大伯母负责实施，柴爷爷挑水。
一个坑，虽然挖得大了些，但材料该准备的准备好了，也不算费事，一个时辰左右就给封顶了。
木棍只比堆高出一尺左右，柴米告诉大伯记好木棍的位置，三四天之后来将木棍抽出，这样半个月后就知道成不成功了。
就这样，大家拿着工具，望了眼埋平的沤肥堆，满怀期待的先回家吃饭。
因为买的粪肥好有一些，中午吃过饭，就忙不停的到了地里，陆续挖了两个坑，柴老大的一挑粪肥都到了坑里，至于成不成功，得等半个月后再说了。
柴米自己一开始不抱希望，因为农家很少有人会把珍贵的粪卖出去，想不到柴大伯和村长怎么说的，就同意了卖两挑出来。
钱虽然有些贵，两挑就要半两银子，但是需要的档口，花的也值。
等大伯家的弄完，柴米将钱给了大伯，麻烦他再去村长家走一趟，帮忙将粪买回来。
所有人转战小荒山，打算再挖了两个坑出来，加上前面柴米自己挖的，就有三个坑了。
所有人都有活儿干，挖坑的，背树叶麦秆的，提水的，忙得热火朝天。
还好昨天上山的时候，柴米因为怕棍子长短不合适，或者后期还需要的种种原因，看到喜欢的都砍了，所以现在也不缺棍子使用，也不用跑一次，可以在一旁看着大伯他们，不对的地方立刻矫正。
平完两个坑，柴米挖的坑自己依旧想试试，不成功也没事，这次有充足的粪肥，就可以对比看看失败的原因。
大家长们都有些不赞同，毕竟粪肥有限且珍贵，要是失败了不就是浪费了吗？
但柴米很坚持，大家最后也只能妥协，依着柴米的想法来。
终于完成了一件事情，虽然身上都是臭臭的，但大家心里都很高兴，笑着回家洗洗。
听说七月半是鬼节，柴米也不知道这个朝代是不是，但还是打算好好祭拜一下柴老二夫妻。
至于其他的，柴米都不知道有没有坟墓，那个小姑姑因为在逃荒路上，连衣冠冢都没有，只能在旁边的时候多烧点纸了。
回到家，柴米先烧水将自己和弟弟妹妹清洗干净，然后才做饭。
面疙瘩，炒肉，青菜，还有肉包子。
一顿饭做好，柴米都装了一些，让柴醋柴茶拿上香纸，往小荒山走。
姐弟仨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拔拔草，所以坟墓也不是很荒凉。
柴米将东西都摆了出来，上好香，然后一边烧纸一边念念有词。（具体内容不方便透露，好奇者可以借鉴西南地区清明节上坟的情节。）
将该说的都说了，然后让弟弟妹妹随着自己磕头。
两个孩子都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爹娘，伤心得很，在柴米看来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但其实也就两个多月，三四岁的孩子想爹娘是正常的事情，根本忘不了。
每次到这边都会哭得眼睛都肿了，这次也不例外，柴米只能任由这着他们哭。
同时心里默念：你们一家三口安心的去吧，我既然来了，就会将他们俩好好抚养长大，现在虽然累一些，但吃饱穿暖已经不是问题，以后会更好的。
将所有东西都留下一小份，柴米带着哭累了的弟弟妹妹回家。
有些沉默的吃过饭，柴米都收拾完了，俩小孩的心情还是很低沉，想着有小伙伴了可能会好一些，于是带着他们去旁边找柴碗柴花玩。
柴爷爷柴奶奶问刚刚去哪了，柴米如实回答，然后一家人也沉默了。
柴米承认自己是个冷场的高手。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将话题引到了盖房子上。
“大伯，现在家里钱还剩一些，我想在过年前将房子盖起来，这茅草定每年都得维修，又麻烦又危险，还不如一次性换了，上次你说村里人想法，怎么说？可以安排上了吗？”
柴老大听柴米一说，想了想回到：“村里是有人想翻新房子的，但现在找不到人的柴米，大家都忙着地里的活，得到年底才闲下来，现在花大价钱去找人来做也划不来，就算年底盖，过年前也能盖起来。”
“再说了这几个月雨水多，盖房子也不方便，一会停工一会开工的也耽误事儿，等雨水少了再盖吧，现在大伯先打听打听，等时间差不多了会提前和你说。”
柴米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真的是一下子忘记了现在是古代，没有水泥没有钢筋铁架，一场雨就能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记所有人都说开了，两个小孩也和柴花玩了起来，氛围慢慢的好了起来。
接下来除了地里的活儿，就基本上没什么事情做了，柴米觉得闲下来了也没什么，但没钱进账总感觉不踏实。
柴米开始提议到：“大伯，你说我们做包子去街上卖怎么样，前天我做的包子味道还可以吗？咱们黑面多放点，白面少放些，就算三斤黑面掺和一斤白面，因为面发得好，能做得更大更软和，这样卖便宜些，应该会有人买吧？”
大家都觉得柴米做的包子好吃，比现在市面上卖的都香，但拿去卖，一下子都拿不定主意。
柴米接着给他们算账，“一斤面大概可以做十五个包子左右，咱们做馅儿大皮薄的，馅儿就用家里的菜，有什么薄什么菜，可以加些肉，肉太贵了咱们好好处理一下猪大肠，剁碎了加里面，就有肉味了。”
大家一想也可以，但大伯母提出了问题：“柴米，做是能做出来，但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
柴米一想也是，“咱们先算算账，用四斤面来说，就是六十个铜板，假设用猪大肠，大概就只用四个铜板就够了，甚至还用不了这么多，去镇上得搭车去，来回就是六个铜板，一共七十个铜板。”
“咱们刚刚算的是成本，现在算算能不能赚钱。四斤面可以做六十个包子，因为咱们用了黑面，不能卖三个铜板一个，太贵了人家不会买，但咱们可以卖两个铜板一个，咱们的包子比其他的包子更松软，也放了肉在里面，肯定更受欢迎。”
“就算两个铜板一个包子，六十个包子就可以卖一百二十个铜板，扣除成本的七十个铜板，那可以赚五十个铜板。”
“当然，我去镇上的日子不多，也不知道一天能不能卖出去这么多，但假设能卖出去，那一天五十个铜板不算多但也是个进项。”
“况且平时不算，大集的时候一定可以试试，大集人多，肯定能卖更多。”
大家一听柴米这么分析，好像确实是这样，其实镇上的人流量平时没那么多，但因为在主路旁边，也不算少。
大家内心都有些火热，一天卖六十个包子，应该能卖出去的吧，要不要试试？
柴奶奶和大伯母在说家里有什么菜可以做馅儿，蒸笼太小不够用。。。
柴米想了想，“大伯，其实我提这个事情，主要是咱们赶大集的时候可以去试试，那天人多，做几百个包子应该都能卖完，平时的时候，你们想试也可以试试，让柴锅大哥和爷爷去，就当试试水也行。”
柴老大想了想，确实可以试试看，反正最近时间家里也没比较忙的事情了，地里一点活他们两口子就能做。
本来想明天就去试试，但柴米阻止了他们，“大伯，今天才是大集，不管怎么说，该采买的人今天就上街了，街上的人需要什么也趁今天买得差不多，所以明天上街的人不会多，如果只是靠路过的几个客官的话，应该卖不了多少，还不如退后一天看看。”
柴老大想了想，也是，反正明天就去也有些来不及了，现在都快天黑了，根本来不及做这么多。
柴米给出了主意，剩下的就靠他们去摸索了，自己今天已经说的太多了，一个小孩不用懂太多东西，再说了，老柴家不能一直依靠着柴米过日子，得学会动动脑子。
柴奶奶起身去看还剩多少猪肠，看够不够用一次的，大伯母和大伯说着家里能用什么菜做馅儿，柴米插一句地里的红薯叶也很多，可以用红薯叶，柴爷爷看了看蒸笼，说着要不买一个大点的蒸笼吧，小的不够用还耽搁事情。
柴米看着大家谈论得热火朝天，对卖包子这个事情充满期待，也不忍心泼他们冷水，要真的卖包子了，一家人会很累很累的，提前一天晚上就得准备好，特别早就起来将包子蒸熟，要不然都赶不上做牛车。
但想想大伯他们冷静下来应该就想得到这些事情了，他们是思想成熟的成年人，只是现在被柴米撺掇着有些热血了。
想到这，柴米就放下心来，和大家又聊了会天，看着天都黑透了，就带着弟弟妹妹回家睡觉了。
睡前柴米舀了些小麦出来，用水泡上了，等明天就可以萌芽，顺利的话，过几天就可以吃上自己做出来的麦芽糖。
家里没有细筛，明天得去买一个回来，红薯是有，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以的话得麻烦大伯帮忙买些糯米回来，想着想着，柴米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