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夜闯王府
午夜时分,天空如洗,繁星闪烁,宛如撒满了钻石的苍穹。扬州城沉浸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街道空无一人,寂静得仿佛连时间的脚步都放慢了。然而,在这幽深的夜色里,一道黑影却如同幽灵般在街巷间快速穿梭,无声无息,此人正是梁红玉。
与刘昭分别后,她便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无法平静。玉娘的失踪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头,让她感到非常内疚,又非常担心。而刘昭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箭矢刺入她的心扉,她嘴里喃喃念着“郡王府”这三个字,心里想着,难道,真的只能在这里默默等待吗?
她不甘心就这样等着,她必须要采取行动,查出郡王府藏人之处。
于是,梁红玉下定了决心。她决定去郡王府探查一番。她知道,这可能是一次危险重重的行动,一不小心便会打草惊蛇,郡王府若发觉,有可能就会把人转移到别处,到时候再想找出来就更加难了。但她还是决定要去探查一番,于是她便穿上黑色的夜行衣,戴上斗笠,遮住了自己的面容,然后悄然离开了客栈,向着郡王府的方向前进。
在黑暗中,梁红玉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官兵和守卫,她利用自己敏捷的身手,巧妙地穿梭在房屋阴影之中。她时刻保持警惕,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能够隐藏的路径。
终于,她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这里似乎是府邸的后门,平时少有人来。梁红玉小心翼翼拿出绳勾,扔上高墙,拉了拉,没掉下来,便顺速地爬了上去,翻过高墙,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踏入未知的黑暗中。
走廊里昏暗而阴冷,只有远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勉强能判断方向。梁红玉小心翼翼地前行着,突然,一阵低沉的谈话声传入了她的耳中。她立刻停下了脚步,藏身在一旁的暗处,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着。
原来,这是两个巡逻守卫在谈论着家常琐事,并没有有用的信息。
当两个巡逻守卫的脚步声渐行渐渐远,梁红玉从暗中缓缓走出,她的目光锁定着那扇紧闭的后门。她深知,要到达王府的后院,还需前行一段距离。为了避免在这庞大的府邸中迷失方向,她每走过一处地方,都小心翼翼地留下了标记。
她穿过一片幽暗的庭院,来到了一个独立的院子前。她迅速登上院子的二楼,爬上屋面,以便更好地观察四周的环境。在高处俯瞰,她终于发现了王府后院的位置——中央有一座独立且较大的院子,那里便是她的目的地。
梁红玉深吸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从屋面下来,朝着那个方向摸去。
此时,这座院子尚灯火通明,梁红玉来到附近后,便静静地趴在另一排房屋的屋顶之上,远远地注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只见一个下人,粗暴地押着一个女子,从一间房屋走向另一间房屋。紧接着,一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屋内传来,凄厉而绝望。
梁红玉听着这声音,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她紧紧握住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却浑然不觉痛楚,她咬紧牙关,心中充满了愤怒,眼睁睁地看着这名女子遭受非人待遇却不能救。
片刻后,那名女子便被人带了出来。她的眼神空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她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任由两个下人一边一个地架着,缓缓向那间房间走去。
在屋顶的隐蔽处,梁红玉目睹了这一切,她敏锐地推断出那扇紧闭的房门后面,很可能就是藏匿女子的地方。她决定耐心等待,等到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再行动。
半个时辰后,整个府邸逐渐安静下来,那座最大的院子也熄灭了灯火。梁红玉趁机轻盈地跳下屋顶,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直至她轻轻触摸到那扇藏人的房门便停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用剑挑起锁扣,轻轻推开了门,闪身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三面墙上摆满了书架,书籍琳琅满目。然而,令梁红玉失望的是,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心中不禁疑惑,明明刚才亲眼看到那些人将女子押送至此,为何现在却不见踪影?她立刻意识到,这里必然隐藏着一个密室。
梁红玉开始仔细观察四周,寻找着可能的机关或入口。她的目光在书架之间游移,试图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突然,隔壁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梁红玉一闪身,便躲到桌子底下一动不动。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从外面打开。梁红玉此时紧张无比,心里想着难道被发现了?
门外进来一个小丫鬟,拿油灯到处看看,发现没什么异常,便退了出去。
梁红玉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她要马上离去,她已经知道藏人之处,就是这间书房。
梁红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原路返回,然而,当她触碰到那棵她标记的小树时,却发现原本系在上面的绳子已经消失无踪。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冷汗如雨般淋漓而下,她暗叫一声不好,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
还未等她完全反应过来,远处便传来了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的呼啸声。梁红玉猛地挥剑一拨,但箭矢的力道实在太过凶猛,她只来得及稍微偏转一下方向,箭矢已然深深地插入了她的肩头。
黑暗中,三名军士走了出来,其中领头一人怒喝道:“果然有刺客,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夜闯郡王府!”说完,他手持长枪向梁红玉刺来。梁红玉身形一动,一个翻滚便滚到了另一处,挥剑与另外两名军士缠斗起来。
在激烈的战斗中,迅速击杀了一名军士。然而,她的背后却不幸挨了一刀,鲜血顿时染透了她的衣衫。她咬紧牙关,挥剑拨开刺来的长枪,再一个后跃跳,拉开了与敌人的距离,并迅速掏出两把飞刀,用力甩了出去,不看结果,立刻转身便跑。
她不能恋战,远处的呼喊声和追赶声越来越近,身上的伤口也在流血不止。
梁红玉咬紧牙关,奋力攀爬上了屋顶。尽管这样做可能暴露她的位置,但至少视野开阔,她可以清楚地观察四周的情况,避免在这庞大的府邸中迷路。幸运的是,王府的侍卫中并没有弓箭手,否则她恐怕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站在屋顶上,梁红玉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她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的逃生路线或者隐藏之处。突然,她瞥见远处有一栋房屋,上面醒目地写着“库房”二字。门前,两名守卫正好奇地盯着这边。他心头一动,立刻朝着那栋房子奔去。 库房前的两个守卫,见刺客朝他们杀来,心中一惊,慌忙抽出刀来迎战。然而,梁红玉武艺高强,几招下来,便将两人斩杀于刀下。 她迅速捡起守卫掉落的刀,用力敲了几下门锁,做出一副想入室偷窃却打不开锁的样子。然后,她灵巧地一跃,爬上了屋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时,王府内已是一片混乱。护卫统领跪在厅中,世子也早已起身。他看着统领,淡淡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统领低头回答:“卑职该死,请世子恕罪。”
世子不耐烦地道“闭嘴,问你呢,到底怎么回事?”
统领忙回道“贼人在偏院那边被发现的。起初,梁大山他们三人与她交了手,我们这边一人被杀,但贼人也中了大山一箭,背部被砍了一刀。后来,大山又被飞刀击伤,我们赶到时,她已经逃得很远了。”
“知道刺客的目的吗?”世子追问。
“王管家已经在府里搜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东西失窃。”统领回答。
世子听后陷入了沉思,难道是为了那些女子而来?
正在此时,王管家匆匆赶来禀报:“世子,库房那边死了两人,库房的大锁有被人撬过的痕迹。”
世子听完后松了口气,“哦,原来只是个小毛贼。”
王管家听后问道:“那要不要报官府?”
“报什么官,不过是个小毛贼而已。这两天加强府里的守卫吧。”世子吩咐完便不理会众人,回房休息去了。
“是,世子。”王管家回应道。
刘昭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浑然不知王府内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突然间,窗户猛地被推开,一个黑影迅速闪了进来。他瞬间从睡梦中惊醒,黑暗中,他随手抓起旁边的茶壶,朝黑影扔去。茶壶准确地砸在了黑影的额头上,黑衣人躲避不及,发出一声闷哼,随即昏了过去。 刘昭心中暗自得意,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是一名三分射手,如今看来,身手依旧不凡。他随手披上一件衣服,拿起短剑,小心翼翼地走向黑衣人。当他走到黑衣人面前时,慢慢掀起帷幕,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这不是别人,正是梁红玉!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轻声呼唤道:“喂,醒醒。”然而,梁红玉却毫无反应。刘昭赶紧扶起她,却发现她肩头上插着一支箭,箭尾已经被削去,露出一寸长的断枝。她的背上布满了血迹,显然是受了重伤。 刘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匆忙将梁红玉抱至床榻之上,细心地检查她的伤势。他发现梁红玉身上竟有三处伤口,额头上肿起一个包,肩上是箭矢的创口,而背上则是一道深深的刀伤。他深知,必须迅速止血,并取出箭矢。 然而,在这个大宋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他若要治疗梁红玉的伤口,就必须解开她的衣物。刘昭心中不禁犹豫起来,他担心一旦梁红玉醒来发现此事,自己可能会遭到她的误会甚至提剑砍人。
但很快,他意识到救人要紧,不能因为顾虑太多而耽误了治疗的时机。于是,他坚定了决心,迅速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救护包。包内装有他出发扬州前准备的药物和工具,包括小刀和酒精。
刘昭深吸一口气,用剪刀剪开衣服,慢慢露出雪白的肌肤,胸部被一条白布紧紧缠着,他慢慢解开白布,顿时,两座高山像洪水被释放一样,高高挺起,刘昭一时控制不住盯着看了一会,瞬间有了生理反应,忙赶紧收回心绪,暗骂自己无耻,便认真处理后背的刀伤。”
刘昭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清洗着伤口,每一下都尽可能轻柔,以免增加梁红玉的痛苦。梁红玉虽然疼得闷哼了几声,但并未醒来。酒精的刺激让她的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清洗完毕后,刘昭拿起针线,开始缝合伤口。他的手法熟练而稳健,每一针都准确无误地穿过伤口边缘。随后,他撒上药粉,准备进行包扎。
处理完背部的伤口后,他开始处理箭伤。这是最为棘手的部分。他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扩大伤口,以便更好地处理内部的箭矢。梁红玉此时已经被疼痛唤醒,她发现自己光着上身,眼睛瞪大地盯着刘昭,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刘昭见状,轻声安慰道:“你伤得很重,我要是不救,你就会死。明白吗?”
梁红玉没有说话。刘昭见状,继续道:“咬住,我要拔箭了,会很疼。”他递过一块布,梁红玉张嘴咬住,刘昭深吸一口气,用力拔出了箭矢。梁红玉顿时疼得晕了过去,身体瘫软在床上。刘昭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充满担忧,又有点心疼。
经过一个时辰的精心治疗,刘昭终于处理完了梁红玉的伤口。他轻轻地帮她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疲惫不堪地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尽管他拥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真正地运用这些知识来救治他人,内心难免有些生疏,庆幸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