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浩劫
年三十晚，何雨柱独自坐在桌前，满桌的菜肴热气腾腾，映衬着他略显孤单的身影。
他举起酒杯，向着那遥不可及的异世里家的方向，遥祝父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原身的父母，一个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一个跟寡妇远走他乡。
现在提倡破除迷信，去世的何母不能祭奠，只能倒上两杯酒水，祝她在另一个世界安好吧。
至于跟寡妇跑了的，反正在原身的记忆中，对他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所以何雨柱也不会去纠结过去那些事。
何雨柱自己把一桌菜吃了一半，尽管是一个人过年，但他也没感觉有什么凄凉。
前世当社畜时，他也试过在外面独自过年。
所以对自己一个人吃团圆饭适应良好，可惜现在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家里也没什么书。
实在有些无聊。
屋外纷纷扬扬的落起了雪花，鞭炮声远远传来。
不远处的秦淮茹家，棒梗几个听到鞭炮声也跑了出来，今年秦寡妇大方，每人给他们一毛钱去买鞭炮。
何雨柱拿了铁锹到屋外堆雪人，找了一只破袜子剪开给雪人当围巾。
自己玩的正高兴，忽然听到雨水的声音:“哥，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屋？”
回头一看，雨水两口子就在他身后站着。
两人都穿得严严实实的，口鼻间随着呼吸不断冒出白气。
“你们怎么来了？”何雨柱高兴道，虽说一个人也没什么，但是多两个人一起热闹些，总是让人开心的。
“吃过年夜饭就出来了，想着你一个人过年，过来坐一会，等会我俩还要回去守岁呢。”雨水说道。
何雨柱把两人迎进屋，见孙建设一直笑咪咪的，超乎寻常的高兴。便问道:“什么这么高兴？说出来我也开心一下。”
雨水和孙建设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羞涩。最后还是孙建设说道:“雨水怀孕了。”
“真的吗？”何雨柱激动的直搓手。
雨水笑道:“才一个多月，还早着呢。”
“一个多月了？那你们怎么还过来呢，”何雨柱皱眉道:“外面下雪，地面那么滑，多不安全啊。”
“没事啦，整天呆在屋里怪闷的，我也想出来透透气。”
因为这个好消息，雨水两口子坐了没一会，何雨柱就赶着他们回家了，并且让他们明天早上也不要过来拜年。
怕晚上气温低，路上不安全。
……
过完年后，发生在华夏大地的浩劫并未停止反而更是变本加厉。
大领导下台了，杨厂长成了扫马路的。
学校停课，工厂停产，整个社会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
各色各样的人被轮番押上批斗台，不时的发生子女举报父母，学生揭发老师等等人伦惨剧。
何雨柱，一个普通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这段黑暗而残酷的历史。
那些曾经只在教科书上见到的薄薄的纸片上记载的文字，如今却如此鲜活地呈现在他眼前。
虽然何雨柱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
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开心不起来。
对于何雨柱来说是痛苦的时代，对某些人却是如鱼得水。
许大茂和于海棠结了婚，把二大爷赶下台，自己当上了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
连一二三大爷都不许叫了，要破四旧。
那官威耍得比二大爷大多了。
当又一个年末悄然而至，雨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何雨柱却没什么能送给孩子们的。
只能去供销社买了些肉鸡蛋红糖送去。
两个小家伙那么小，皮肤透着新生儿的红润，还有些皱巴巴的。他们紧闭双眼，安静乖巧的躺在孙建设怀里。
孙建设胡子拉碴的，双眼因为连日的工作熬得通红，他也是雨水生了孩子后，才好不容易请了半天假回家。
他一会看看左边一会看看右边，感觉两个孩子都看不过来了。
孙母走过来把其中一个孩子接过，说道:“别老是抱着他们，抱习惯了睡觉都要抱着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她把孩子放回小床里，让孙建设把另一个也赶紧放下。
她孙母真的很喜欢雨水，现在又给孙家添了两个孙子，更是高兴得不行。
雨水坐月子都是她在照顾，很是尽心。
雨水出了月子，看着气色比当姑娘时还要好些。
又是一年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
雨水即将跟随孙建设远赴外地工作，临行前，她犹犹豫豫的托何雨柱照顾一个朋友。
何雨柱爽快的答应了。
周六那日，他提了些饼干水果，就去了雨水提到的那位朋友家。
据雨水所说，那位女孩名叫赵玲玲，二十二岁。父母以前是高中老师，去年被打成臭老九后，赵玲玲的工作也没了。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断了收入来源，生活困顿，全靠昔日好友与学生偷偷接济。
何雨柱走按照地址，来到以前xx高中教职工宿舍楼，沿着楼道走到三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轻轻敲了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家吗？”里面的人似乎很紧张，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在…在的，稍等一下。”
门打开了，门内站着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
比何雨柱前世见过的女明星都要漂亮，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鹅蛋脸，水汪汪的杏眼，小翘鼻。此时那两片圆润的嘴唇略有些苍白。
“请问你找谁？”她不认识何雨柱，小心翼翼的问道。
何雨柱回过神来，笑道:“你好，我是何雨水的哥哥何雨柱，她临走时托我来看看你。你就是赵玲玲吧？你好。”
何雨柱伸出手，赵玲玲犹豫着和他握了一下。
然后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家里实在不适合带客人进去。
何雨柱装作没看见她为难的模样，径直走进去道:“叔叔阿姨在家吗？”
然后他就呆愣住了，这已经不能称作是家，只能算是一间简陋至极的栖身之所。
屋里一件家具都没有，触目所及皆是刺眼的大字报。
赵父赵母听到声音出来，看到他们的瞬间，何雨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