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浪

    冬去春来，大地逐渐苏醒，世间万物都开始焕发出蓬勃生机。就在这一年里，由于那一位的大力扶持和推动，南方地区的经济呈现出一片繁荣发展、蒸蒸日上之势。

    “孩他娘啊！等再过一阵子，你就把家里头攒下来的那些鸡蛋拿到城里卖掉，然后换点大米回来，好给孩子们吃顿粥呀！”年近三十但面容黝黑且皮肤粗糙干裂的冯为民，朝着正坐在炕上专心缝补衣物的妻子李秀芹高声呼喊着。

    “晓得咧！明儿个我让二狗子带我去镇里瞅瞅。”此时李秀芹正对着油灯给儿子缝衣服，听到丈夫的话，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看向丈夫笑道。

    “听说村东头刘老汉的大儿子看上了隔壁村陈寡妇的女儿，光是彩礼钱都是10块钱，我的个老天娘嘞，想不到那刘老汉在猪圈里关了那么些年，临老了还有个那么争气的儿子”李秀芹羡慕地说。

    “你知道啥呀，别看那刘老汉平时邋里邋遢的，他以前可是城里人，因为犯了错才到我们这山沟沟里来的。不过还好，前两年平反了，听说村主任都去他家聊天了呢。这人呐，起起伏伏的，谁也说不准。”冯为民笑着骂道。

    ……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在平安县城的石板路上，泛着微弱的光芒。在这个人口不算多的城镇里，一个四五岁的小乞丐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裳，补丁重重叠叠，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他那脏兮兮的小脸，只有一双麻木的大眼睛透过发丝间的缝隙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小乞丐的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十分瘦弱，手臂和腿就像细木棍一样。他的手掌布满了老茧，那是他乞讨生活的印记。

    “大哥，来两个包子”

    “好嘞~你拿好”

    “嘿，哪来的兔崽子”这人怒骂道。

    一道影子突然间蹿出一把将这人手中的包子夺走，撒腿就跑。

    “唉唉，同志，别追了。我重新给你拿两个，那是我们这街上的小乞丐，来了三四个月，平时看着也可怜，街坊邻居的也都偶尔帮助一下”包子店的老板拉住那人解释。

    “嘿，幸亏是现在，不然这光天化日的，也是老板你心善，不然老子非把腿给他打断了”这人咒骂道。

    “嘿嘿”老板笑笑不说话。

    在角落处，这个小乞丐正匆忙地将那两个包子塞入嘴中，不时因哽噎而停下，费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忽然一人踱出，迅疾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小乞丐终于舒畅地呼出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人，小乞丐的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原来此人名叫小六子，已经在这座平安城中乞讨了两三年之久。他的父母早年间不幸死于矿难之中，家里并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虽然还有一个舅舅，但他家境贫寒，根本无暇顾及小六子。

    为了生存下去，小六子只能靠着乞讨度日。运气好的时候，会碰到几个心地善良的人施舍一些食物或钱财，这样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而当小乞丐刚刚来到这平安县城时，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就在这时，是小六子发现了他，并毫不犹豫地将当天讨来的食物全部送给了小乞丐，这才让他得以存活下来。这份救命之恩，小乞丐一直铭记在心。这个他就是甘小天了。

    说起那日之后，甘小天离开破庙以后，饿了运气好的时候就吃些野果，渴了就喝地上的污水。有几次还和流浪狗抢吃的，幸好被几个好心人发现，不然早就成了流浪狗的口中之食。

    就这样甘小天一路走来，在一个冬天的夜晚，晕倒了平安城的一个角落里，幸好被小六子发现，并救下了他，后来小六子看他无依无靠就带着他一起乞讨。

    “嘿，我给你说，今天有个大妈给了我两个馍馍，我们两个待会一起吃。娘的，饿了一天了终于有吃的了，现在还好，我给你说哈，前两年我两三天都找不到吃的，现在好多了，不知咋滴，现在好多人似乎都大方了不少，嘿嘿！”小六子一边说一边从他那破口袋里扯出两张脏兮兮的馍馍。

    甘小天只是安静地听他说，并不出声。

    “唉，你说你又是个哑巴，不然看你这个样子要饭肯定有很多大妈可怜你”小六子又惋惜道。

    “没关系，有我呢，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小六子拍胸脯笑道。

    甘小天自从被那天从破庙离开后，便一直没有说过话了，以至于小六子以为他是哑巴。可怜才6岁的甘小天和10岁的小六子相依为命，在这平安城乞讨勉强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