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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辉章和他的“102”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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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辉章,字健儒,1901 年出生于遵义老城琵琶桥。遵义会议的会址,就是他的私宅。

    柏辉章的父亲柏杰生早年在遵义开了一家酱料店,生意兴隆,收入颇丰,因此柏家家境十分富裕。

    柏辉章早年毕业于贵州讲武堂第二期骑兵科,毕业后进入黔军中任职,在末代“贵州王”王家烈的手下一路升迁,先后担任过黔军西路清乡司令、务川县长、第二十五军第二师师长等职务。

    1935 年 5 月,柏辉章因联合其他将领“逼宫”,逼迫王家烈下台,受到蒋介石的器重,他的队伍被国民政府改编为 102 师,蒋介石任命柏辉章为第 102 师少将师长。

    1937 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柏辉章率部参加淞沪会战,被划归到胡宗南率领的第 17 军团之中。

    柏辉章在军事上颇有天赋,面对日军海、陆、空三位一体的全方面打击,他机智地采取白天躲避正面交锋,晚上潜伏进敌军夺取阵地的策略,与日军周旋。在这种战术的指导下,102 师在近一个月的拉锯战中,始终固守阵线,使日军未能前进一步。

    1937 年 11 月 12 日,第 102 师从上海撤退至无锡,奉命在当地设立防线,掩护主力部队后撤。

    在与追击的日军激战一昼夜后,柏辉章带领 102 师撤至浦口。当年 12 月 13 日,南京沦陷,102 师于次日撤退,几次激战后伤亡惨重,只剩下三千余名官兵。时任第 17 军团军团长的胡宗南见 102 师官兵所剩无几,就把这支残军调到到自己原来的驻地陕南进行整补,并正式归入第八军。

    在陕南,102 师补充兵源,更新武器,休养生息,最终队伍又扩展到了七千余人。

    1938 年 5 月,中国军队与日本侵略军在徐州进行了大规模会战。柏辉章于 1938 年 5 月率部支援徐州会战,不想等赶到的时候,徐州已被放弃,柏辉章再次临危受命担任断后任务,率部在砀山阻击日军。

    在砀山保卫战中,将士们英勇抗敌,数次击退敌人进攻,造成日伪军死伤千余人。但是与此同时,102 师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此战过后,102 师损失官兵三分之二以上,其中第 304 团的团长陈蕴瑜阵亡,柏辉章的亲弟弟柏宪章也在运送弹药赴前线时牺牲。蒋介石、李宗仁、冯玉祥纷纷为抗日忠魂题词,赞扬贵州军人的坚韧顽强、英勇善战。

    在 5 个月后,日军卷土重来,发动 101、106 师团进犯南昌,柏辉章派遣 102 师精锐,和日军进行了激烈交锋。

    从淞沪战役,到徐州会战,再到南昌保卫战,102师为保家卫国,抗击日军立下了不朽的功劳。

    在这期间,柏辉章曾经对102师的众将士发表讲话:“我们一个师孤军作战,到处作客,打起仗来只能向前看,不能后顾,如有失误,后果莫测!”

    在腹背受敌的艰难处境下,102师全体官兵以哀兵必胜的信念,与日军生死相搏,用他们的血肉之躯,铸就了贵州军人的军魂。

    1938年,武汉失守,1939年,南昌失守。

    长沙作为中国内地粮食、兵源及工业资源取给之地,成了国军和日军的必夺之地。长沙的得失,关系着k战胜利与否,关系着中华民族的存亡。

    因此,日军司令官g村宁次不顾一切,屡以把长沙作为进攻目标,企图胁迫中国就范。除了达到“以战迫降”的目的,日本人还有另外的算盘,他们企图通过长沙战场,开辟日本军队南下的道路,取道中国,和驻扎缅甸越南的部队汇合,以胜者的姿态进入第二次世界大战。

    1939年9月,日军部署大量兵力,从湘北、赣北、鄂南三个方向进攻长沙,史称“第一次长沙会战”。

    为了捍卫这座城市,国军将保卫长沙的重任交给了时任第九战区代司令的薛岳。

    1939年九月中旬,102师赶赴长沙参战。薛岳对柏辉章率部到来十分高兴,决定将其调入第四军。102师奉命驻防在岳阳洞庭湖以东长乐河、黄沙街一带及新墙河战线。

    新墙河,位于湖南省岳阳境内,以新墙镇为中心,由东向西注入洞庭湖,全长108公里。在k战之时,新墙河作为四次长沙会战的正面战场,因为国军和日军惊心动魄、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而名震中外,曾经被称为“东方的马奇诺防线”。

    1939年9月18日,日军主力第六师团强渡新墙河,向新墙河北岸守军第发起进攻。

    作为前敌追击部队的第102师,以第305团为左翼、第306团附工兵营为右翼,对败退日军予以分段截击,给日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此次会战,第九战区伤亡和失踪士兵约4万多人,日军伤亡人数约3万多人。中国军队首次将日军逼回原来的战线,粉碎了日军围歼中国军队主力的企图,打破了日军所向无敌的神话,取得了抗日战争中城市保卫战的第一次胜利,史称“第一次湘北大捷”。

    第一次长沙会战取得胜利后,柏辉章因功升迁,被任命为第四军副军长,并兼任原师长。此后,柏辉章率部独自承担新墙河的防卫任务。

    在驻守新墙河期间,柏辉章率领102军,轮番袭扰敌人,以敌后游击方式,不断对日军的后勤运输进行破坏,给驻扎在对岸的日军第6师团带来不少麻麻烦,成为当时日军一听见其番号就头疼的老对手,曾受到了j介石和薛岳的多次表扬和嘉奖。

    1941 年 9 月 18 日,日军纠集约 12 万人的兵力,在阿南惟几的率领下发动了第二次进攻长沙的战斗,妄图一举突破中国西南的大门。这次进攻直接威胁到了陪都重庆的安全。

    为了应对日军的猛攻,薛岳调集 3 个集团军、33 个师的兵力与日军展开激战,第二次长沙会战爆发。

    第一次长沙会战时,日军因为战略失误,兵力分散,最终败北而归。这一次,日军司令阿南惟几吸取之前的教训,在战术上做了重大调整。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长沙,他将绝大多数进攻部队并列部署在狭窄的正面,企图以重兵压境的方式寻找突破。

    因此,新墙河以北的正面战线只有 20 公里宽,阿南惟几却布置了 44 个大队的兵力,以及 322 门火炮和迫击炮。

    与日军正面硬碰的是柏辉章的 102 师。为了拖延日军的进攻速度,柏辉章下令把河面上的石桥全部炸毁,并在炸毁处设立大量警戒哨,一旦发现日军有修复桥梁的行动,马上组织部队进入阵地,向日军进行射击,将日军渡河的企图扼杀在摇篮里。

    当时日军急于渡河,修桥慢慢修到了河中央,已经到了手榴弹的射程范围之内。柏辉章的一声令下,无数枚手榴弹如雨点般掷向了正在修桥的日军。

    在桥梁被炸得粉碎的那一刻,忽然有眼尖的 102 师士兵发现了水里潜藏着的日军,大喊一声:“水里有日本人。”

    原来日军心里明白修桥过河是不可能了,就利用柏辉章将阻止石桥修复作为重点的心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准备偷偷用船渡河。

    柏辉章识破了日军的阴谋。但是仅仅依靠 102 一个师在河岸边与日军开战,明显会出现兵力不足的困境,而且 102 师驻守的阵地地势低于日军,和日军正面交火无疑会导致伤亡惨重。

    为此,柏辉章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决定,他只留下少部分兵力坚守河岸阵地,以攻为守,在日军进攻最为激烈的时候,瞄准河面上的日军疯狂射击,将日本兵一片片地扫落河中,并击毁多艘日军汽艇,切断日军后续部队上岸之路。

    这一场大战持续了 21 个昼夜。到最后,102 师各营、连剩下的士兵被分散成了大小不同的独立据点,但是始终没能让日军占到上风。他们依然顽强地坚守在原有的战线上,在敌人狂轰滥炸中屹立不倒,抵挡日军的疯狂进攻。柏辉章亲自持枪上阵督战,与前沿阵地的官兵并肩作战。

    1939 年 9 月,日军第 11 军司令官冈村宁次调集 10 万余人,由赣北、鄂南、湘北分兵三路,向长沙进攻,企图在短期内一举占领长沙,荡平湖南,进逼重庆,一举打垮中国军队的抵抗意志。中国军队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指挥 19 个军 20 余万人,在湖南长沙附近与日军展开会战。

    新墙河作为日军南下的必经之地,成为了中日双方交战的焦点。而负责镇守新墙河的中国军队 102 师,在师长柏辉章的带领下,与数倍于己的日军展开了浴血奋战。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102 师的官兵们凭借着简陋的武器装备和顽强的战斗精神,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日军的进攻。他们不畏强敌,奋勇作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为中国军队发动全线反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然而,由于敌强我弱,102 师在战斗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全师官兵伤亡惨重,损失了大部分的兵力。其中,304 团和,为中国军队的反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战后,第九战区司令长宫薛岳、十七集团军总司令杨森都纷纷发来电报,嘉奖 102 师的勇猛御敌。国军黔籍参谋总长何应钦也特地来电慰问:“该师临战奋勇,阻击强敌,保卫长沙,克尽厥功,致予嘉勉。对殉战将士深寄哀悼。”

    撤出新墙河阵地后,第 102 师根据上级命令前往浏阳田心镇集结。柏辉章集合全师官兵清点人数,发现撤下来的军官不到百人,而士兵只剩 540 人了。看着这些幸存的官兵,柏辉章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豪。他含着眼泪发表了讲话:“自抗战以来,在历次战役中,我带出贵州省的家乡子弟兵几乎伤亡殆尽,活下来的军官也寥寥无几。历次新兵补充,还未及训练就匆匆开赴战场,在敌人的优势炮火下,军官不畏死,士兵不惜命,以报国之心,浴血奋战,杀身成仁。第二次长沙会战,新墙河边有我 102 师的光荣。”

    为了纪念那些在历次抗战中为国捐躯的 102 师将士,柏辉章在湘阴关王桥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正是这些人的鲜血和生命,打造了“虎贲独立师” 的灵魂。

    柏辉章还命人在贵阳市大南门外建立了一座“国民革命军第 102 师抗日阵亡将士纪念塔”。这座纪念塔于 1941 年年底动工,于 1942 年 4 月建成。在塔上,刻有第 102 师阵将士的姓名、年龄、籍贯和职务。

    解放后,这座纪念塔因扩宽路面需要被拆除,但是贵阳至今仍然在遗址保留着“纪念塔”的地名。2017 年,建校于 1958 年的贵州南明区市南路小学也正式更名为“纪念塔小学”。数十年时光过去,人们始终没有忘记这些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为国捐躯的先烈。他们的英勇事迹和崇高精神,将永远铭刻在中国人民的历史长河中,激励着后人不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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