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府
表示!
沈株心脏直跳,反正是阶下囚,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无非一身冰肌玉骨,给了他又何妨!
总要让它能有最大的价值,不是吗?
沈株不语,但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谢知遇笑,“娘娘怕是误会了,属下只是想请娘娘帮个忙而已。”
自作多情了,沈株尴尬不已,帮个忙就帮个忙,你能不能先把放在腰上的手放下来?
那双大手滚烫滚烫的,紧贴着肌肤,她浑身不自在。
谢知遇注定听不见她的心声了,老神在在,“只要娘娘答应属下,属下可保将军府无虞。”
顿了顿,补充道:“包括娘娘。”
沈株心动了,爹地哥哥们都战死沙场,将军府现在就娘亲和嫂子带着几个孩子过日子,叛军进城,她自顾不暇,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急需有人能来护住他们,但她心里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谢知遇说的那个忙一定不简单。
谢知遇心知她的顾虑,也不解释,等着她妥协。
就像沈株想的,她现在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别无选择。
“我答应你。”
沈株沉声道,有些忐忑,但顾不上这么多了。
蒋卓不是什么好东西,谢知遇也不见得好,但两相比较,她还是选择谢知遇。
“娘娘大气,”谢知遇轻笑,“娘娘等属下的好消息吧。”
不等沈株回应,率先松开手,大步走了出去。
失去支撑,沈株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心乱如麻。
厮杀声持续到半夜。
叛军赢了。
沈株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她站起身,一天未进食的胃部抽抽作疼。
蒋卓派来看守她的人已经被调走了,大概知道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翻不出什么水花。
找来几块点心勉强垫了垫肚子,沈株站在窗边发呆。
夜色无边,几分凉意扑面,一只乳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过来。
沈株眼前一亮,白鸽乖乖落到她的手心。
取下腿上绑的字条,上面写道:安,勿念。
沈株难掩喜悦,进宫前,她与父亲约好,一旦有紧急情况,用此联系。
进宫多年,从来没用过,加上父亲已经离世,她本以为这个办法已经不能奏效了,没想到母亲还记得。
眼下将军府还是安全的。
沈株松了一口气,她顾不上穿鞋,取来一张纸,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
看着白鸽振翅消失在空中,沈株彻底放下了心。
……
“哦?你说她与将军府还有联系?”
营帐内。
谢知遇漫不经心地在宣纸上落墨,凤眸微挑,看向来报信的黑衣人。
“属下亲眼所见,绝不可能出错!”
黑衣人斩钉截铁道。
这是他培养的亲信,不会背叛他。
“啪——”
毛笔落在桌面上,谢知遇轻笑,“倒是小瞧了她。”
落在猎人手里的猎物,竟还有牙想反抗呢。
有意思。
“替她瞒着点儿,别让义父发现。”
“是——”
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谢知遇独坐在烛火前,表情晦暗不明。
……
天亮。
沈株头痛着醒来,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躺了一晚。
难怪浑身都疼。
她揉着脖子伸了个懒腰,还来不及抱怨,一道玄色身影突然出现在身前,沈株吓了一个激灵。
定睛一看,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可不就是谢知遇。
沈株:……
做了一晚光怪陆离的梦,几乎全是关于这个谢小将军的,他到底会让自己去干什么呢?总不能是伺候他义父吧?
虽然沈株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但总还是想替自己争取争取。
而且上次谢知遇替她说话,多少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
“谢小将军,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株自认态度非常好。
谢知遇静静地看着她,内心嗤笑。
不愧是在富贵窝子里长大的凤凰,连求人都不会。
能一点点撕碎这只凤凰的傲骨,想想就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呢。
沈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后背感觉凉嗖嗖的。
“娘娘请随属下来。”
谢知遇态度还是很恭敬,沈株不仅不开心,反而十分害怕。
此种心性之人,很难不成大事啊……
不过自己现在和他勉强也算合作关系,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吧?
沈株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
她本以为谢知遇要和上次一样把她带去见蒋卓,没成想七拐八折,谢知遇直接带她出了宫!
“你——”
沈株看着眼前的这俩马车,惊得说不出话。
谢知遇径自越过她,朝马车前的车夫示意道:“务必把贵妃娘娘安全送到将军府,否则义父唯你是问!”
沈株云里雾里地上了马车,直到马车在路上稳稳行驶,她还有种不真实地感觉。
……
秦婉君焦急难安地站在将军府门口。
一大早,不知道哪来的纸条,上面说今天沈株回来。
她不敢相信是真的,将军府现在毫无助力,阿株现在怎么能回来呢?
但鬼使神差地,她到将军府门前等着,也不知道内心在希冀什么。
一辆红木马车走近,秦婉君攥紧了衣领,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秦婉君不禁红了眼圈。
“阿株……”
“娘!”
比起秦婉君的悲喜交加,沈株多日的焦灼一扫而尽,此刻就只剩下欢喜了。
“娘!”
沈株从马车架子上一跃而下,看得秦婉君心肝乱颤。
“你小心一点啊。”
她忍不住嘱咐道,这会功夫,沈株已经跑到她跟前。
母女俩许久未见,先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
沈家大儿媳牵着两个孩子,她等婆婆小姑子说够了话,上前劝道:“娘,阿株也累了,快让她进去休息吧。”
“瞧我这记性,阿株累了吧?快进来。”
秦婉君一脸慈爱的看着沈株,攥着她的手紧紧不放,引着她往里走。
沈株一边回答她娘的问题,一边打量她未见过几面的大嫂。
她大嫂是原来兵部尚书的女儿,名唤孙尚臻,她只在她大哥大嫂结婚的时候远远的看过几次。
那时候她是贵妃,孙尚臻作为朝廷六品官员的妻子,距离太远,连长相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