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宝器
嘭!
玻璃破碎。
墨色流脓的触手朝张十二和郑绣韵直刺而来,张十二大惊失色,立即将郑绣韵推开,自己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触手即将贯穿他的腹部。
漫天破碎的玻璃迸射在他身边,让张十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半空中的玻璃碎块映出张十二的身体拼图,他的身体原地消失了,玻璃碎片砸落在房间的墙壁上,张十二再次出现,狠狠撞在墙壁上。
“十二,你没事吧!”郑绣韵大惊。
“没事,刚刚好危险,妈的,我怀疑那个黑衣人是故意的!”张十二撑着疼痛不已地脊椎骨怒气冲冲。
“故意的?不会吧,”郑绣韵将张十二扶到床上,有些不可置信,“我看他应该是涅灭者啊,涅灭者怎么可能会伤害普通人?”
“妈的,你真是天真,不管在什么世界,人永远都是最危险的生物!”
郑绣韵难过欲哭,说道:“对不起……”
“别哭了!好险刚刚,要不是,要不是……”
张十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身体好像融入了玻璃碎片里,这种能力与之前躲过南屏婉那一刀很相似,却又有些不一样,张十二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陷入沉思。
郑绣韵见状,重新给张十二盖了盖毯子,乖巧地坐在一旁。
“话说,我之前有仇家吗?”张十二问道。
郑绣韵摇摇头说道:“你平时又没什么社交,白天在市场送货,晚上回家,哪会得罪这么厉害的人呀?会不会是你以前的仇人?”
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了,一张冷峻的面孔出现在二人眼前。
“屏姐,你刚刚……”郑绣韵话到一半,发现南屏婉神色不对,她一只手上握着流淌鲜血的直刀,另一只手上拎着一样湿漉漉的东西,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颗人头。
郑绣韵吓得尖叫,把脸深深埋在张十二的臂弯里。
张十二从没见过这种场面,脸色惨白,但还是强忍着看了人头一眼,问道:“这是?刚刚那人?”
南屏婉点头说道:“我怀疑是林家派来的走狗,想不到你的行踪才不过一年时间就暴露了。”
张十二重新打量了一眼南屏婉,这才多久功夫,南屏婉就出去了一趟,然后将对方击杀并把人头带回来了?
“以后你还会继续保护我吧?”
南屏婉将人头装进了袋子里,想了想说道:“收了你们张家的钱,这个保镖的身份我肯定会继续做下去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唯有你自己变得强大,那些敌人才会拿你没办法。”
“想杀我的人很多吗?”张十二紧张道。
“你们张氏家族,掌握了好几件古时流传下来的宝器,这些宝器是不可再生资源,每一件都有莫大威能,若能得到一件,激发宝器潜能为自己所用,甚至可以在血月下横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觊觎张十二身上的宝器的人很多,若张十二能够激发出宝器潜能,就可以无惧那些敌人。
张十二思想活络,很快就明白了南屏婉的意思。
“你有兴趣做回涅灭者吗?”南屏婉问道,一双漂亮地丹凤眼盯着张十二。
……
天不知不觉亮了,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张十二醒了过来,昨晚连连做了噩梦,根本就没有睡好。
“白天没有魇魔存在,是人类的时间,和原来的世界秩序应该差不多吧?”张十二这样想着,起床拉开了窗帘,今天打算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窗帘拉开了,面前的景象让人不可置信。张十二努力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窗外天空高远,一片湛蓝,白云朵朵,天空之下,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轮太阳刚刚升起,几艘轮船向太阳驶去,仿佛将被太阳吞噬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看到的明明是楼房、街道,这……”张十二纳闷不已。
“吃饭啦!今天天气真不错啊!”郑绣韵破门而入,白白嫩嫩的鹅蛋脸笑意盈盈,心情真是不错。
“你来得正好,你看外面……”
一双温润的小手再次贴上张十二额头,郑绣韵叹气一声,说道:“凡是被血月照射的地方,都会随着血色月光移动到别处,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片大海,就是血月消失时最后移动过来的。”
“不对,如果是这样,我们这栋楼,这个小区,怎么不受影响?”
“因为每一座城市都会铺满阳光石,血月影响不了阳光石,每一座城市就像一条真正的船,不论大地怎样变迁,城市还是本来的样子……吃完了饭我带你出去走走,或许你就会想起什么了。”郑绣韵最后露出忧郁神情。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世界。”张十二暗道。
餐桌上,三人吃着早餐,早餐有鸡蛋,有蒸饺,有面包,有海鲜汤,味道不错,和之前的世界一样。
南屏婉一边吃一边问道:“我昨晚说的,你考虑怎么样了?”
“成为涅灭者吗?”
“是的。”
“这似乎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我要再考虑考虑,我上一年不也都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过来的吗?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毕竟二十多年来从来没陷入过危险的处境,最危险的时候就是还花呗前几日,得勒紧裤腰带,以免自己饿死,最多也就这样。
现在刚穿越过来就要去做一份充满危险的职业,张十二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决心。
他惜命,死一次,两次,三次,他更惜命,反正只要晚上不出门,白天的世界和原来的世界不都差不多吗?
不过身上的这件叫做八宝镜的宝器,已经救过自己两次性命,还真有些舍不得拱手让人啊。
所以要再考虑考虑。
“我吃完了。”南屏婉把筷子一撂,离开了餐桌,很快就出门了。
“姐姐她……她一直都这样吗?总是冷着脸?”
郑绣韵回忆了会儿,说道:“总之已经很久没见她笑了,你呀,还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