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不能呼吸了
听到周围卫官枪械咔咔的上膛声,白人妇女立刻就松开了手,退到一旁,害怕枪击会波及自己。
那名黑人大学教师也在美式居合的面前,重新冷静了下来,冷汗直下,脊背发凉。在这一刻无师自通,对着众人行了个法兰西见面礼,颤颤巍巍地高举起双手在卫官的呵斥命令声中慢慢下跪。
随后一名碧眼白人卫官上前将那名黑人教师摁倒在地,防止其再次暴起反抗。
黑人教师的双手被白人卫官拿手铐靠在后背,脖子上压着的是对方的小腿,脸跟地面紧贴在一起,幸好惠生银行门口的地面用的是人造大理石来铺设,而不是柏油马路,不然现在黑人教师的脸颊都会被粗糙的柏油马路划出血痕。
“i can&39;t breathe!”
黑人教师的喉管似乎是遭到了卫官小腿的挤压,导致呼吸不畅,痛苦且焦急地呼喊出声,希望压在自己身上的卫官可以稍稍松开自己一点。
白人卫官却像是没有听到任何呼喊一般,全然没有理会身下的黑人的状况。
一双碧眼在小心翼翼地朝四周张望警戒着,目光在周围人群的脸上徘徊。希望能从他们脸上寻找到蛛丝马迹,从而找出身下银行劫匪嫌疑人的同伙。
这些黑人非常的狡猾,经常伪装成平常的顾客,进出各种商城百货踩点,为同伙提供情报信息。
眼下既然这个黑人因为卫队的到来没有跟随同伙撤离,还被热心群众识破了并揭发了出来,那就绝不可能让他给逃掉。
想装作无法呼吸来博取自己的同情?做梦!
你是在嘲弄我身为一个卫官的火眼金睛吗?
碧眼卫官保持着制服嫌疑人的姿势,同时掏出对讲机,开始向上级汇报情况。其余两个同事则是将他保护在中央,防止人群中又有人暴起来解救他的同伙。
黑人教师努力地挣扎着,但在卫官训练有素的制服歹徒的姿势下效果微乎其微。随着时间的推移,黑人教师的脑子越来越迷糊,他在这之前永远无法想到,自己没有死于穷凶极恶的银行劫匪的流弹下,而是居然会死在本应该前来保护他们的卫官手里。
黑人教师没了动静,但压在他身上白人卫官却却不为所动,卫官清楚地知道一般人在自己这样的动作下起码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不可能这么快就陷入昏迷窒息,所以身下这个人肯定在装。
“呃~观众朋友们我们看到,刚刚现场的卫官似乎抓捕到了一名犯罪嫌疑人,过程也是非常的迅速,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拉……”
画面中响起了记者的画外音,但唐镇看着这一幕,却感觉充满了诡异,那个黑人不太像是劫匪的样子,起码从气质上来看不太像,在唐镇的视角,对方更像是他自称的那样,是一个大学教师。
不过结合今天上午在公交车上的情形,也有可能牛爷没有招募到自己之后,随手抓了一个壮丁也说不定。
“喂!怎么回事儿。”
这时画面外又传来声音,随着镜头移动,一位黑人卫官朝着这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两个正在警戒的卫官纷纷立正向这位刚出现的黑人卫官敬礼问好,而半跪在地上的碧眼卫官却没有起身,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看来是级别相当,不需要打招呼。
黑人卫官向两名向他问好的卫官询问情况,两名低级别的卫官如实汇报了情况,说刚刚有被困在银行内的顾客举报,有劫匪的同伙混迹在他们这些普通顾客群中。他们跟随着自己的长官闻声赶来,就看见被举报的人在袭击举报者,所以长官果断出手制服了嫌疑人。
听着下属汇报的同时,黑人卫官正巧回头看到了远处的摄像机,于是连忙走过来制止拍摄,画面也在一阵摇晃后中止了。
有些难受,唐镇还想继续看看后续呢,结果拍摄就被叫停了。
等直播没了之后,唐镇一细想忽然就想起来,那个黑人教师自己在银行里见过,是那个白人劫匪也就是猪头少年挑选出来一起帮忙从金库搬运手提钱袋的几个幸运观众之一。
当时挑选出来的都是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家伙,那个黑人教师正好在此行列之中。
“到了喔,小哥,这次是不是很快,原本现在晚高峰,导航计算需要很长时间的。我硬是提前了10分钟。小哥下次还想坐我墨西哥小无常的车的话,还请拨打名片上的电话,期待小哥的来电。”
不知不觉中,小无常已经把唐镇送到了他熟悉的监狱(大学),热情地递过来一张名片。
这年头跑出租的都已经这么卷了吗,唐镇看到名片下意识有些排斥,因为今早“反斗花园牛爷爷”给他的一张名片似乎给唐镇带来了厄运。
但唐镇又想起州兰拉面馆里说不定就是自己借下的名牌,让牛爷放了自己一马,所以还是接过了小无常递过来的名片。
名片上画着一幅卡通画,画着一个象征着死神的披着黑袍的骷髅头正在开出租车。卡通画旁边印着几种语言的‘墨西哥小无常’以及电话。
唐镇下车后拒绝了小无常要将帮唐镇搬运重物并送到宿舍的请求,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能让外人经手,虽然唐镇并不清楚里面具体是有多少钱,但这么多的现金唐镇倒是第一次见到。
唐镇像是一只勤劳的蚂蚁,搬运着用老板金公子给予的纸条换来的“食物”(钱袋)一步一步朝宿舍走去。
——
敖八骏这边却没有收获什么有用的线索,从自己在卫队里的死对头手里(腿下)救下了自己被冤枉的黑人同胞之后,对方还死赖着不想把嫌疑人交给敖八骏,说敖八骏会有包庇同族的嫌疑。
敖八骏跟这个死对头管辖的辖区相邻,而他们手底下的下属以及所在街区的帮派经常互有摩擦。
为了给手下帮派撑腰(划掉),为了维持街区安全,两人都经常需要追缉在本辖区内犯事而逃到对方辖区内的罪犯。所以经常会有工作上的往来以及合作,导致敖八骏跟对方很“熟”。
而对方白皮碧眼,是个盎格鲁撒克逊主义者,跟身为黑人的敖八骏就很不对付了。两人经常就在辖区的边界处互相交锋扯皮,今天你抓了我这边的人,明天我就要跨区执法抓两个人回来。
今天斗殴你先到的现场,带着卫队下属拉偏架,明天我直接跟着人一起上。
而这次事件,因为发生抢劫案的惠生银行就处于两人辖区的交汇处,所以按理说两人都有对此次事件负责的权力,一般就看谁出队快了,除非事件较大之后需要上级介入。
但即便敖八骏提前接到了史泰康的求援,电话对方也是紧随其后来到现场。即便某一方得到了负责现场的权力,另一方也要想办法阻挠。
看着对方这根搅屎棍硬是将奄奄一息的黑人教师架着押走之后,敖八骏才从举报的群众那里得知了白人妇女举报黑人教师的原因。
原来只是白人妇女看到了黑人教师给劫匪搬运钱袋的行为,之后那劫匪又从钱袋中取出了一沓大团圆塞到了黑人教师兜里,黑人教师没有反抗。
而白人妇女觉得,黑人教师这种就是在帮助劫匪的忙,并因此还拿到了钱。
唐镇:?不是,我怎么没有拿到搬运指挥费呢?
同时,自己这些人全部都被留在银行门口问话,就是卫官们要调查谁协助过劫匪,所以为了早点回家给孩子买饭,白人妇女毅然挺身而出,揭露了黑人教师这种丑恶行为。
同时白人妇女还义愤填膺地说,自己貌似还看到一个中原人也是这伙劫匪的一员,他在那里指挥搬运工工作。
那中原人没有遮掩面部,同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说不定还是劫匪的头目呢!
敖八骏听了个开头,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就是眼前这个妇女在无理取闹而已,让跟过来的下属前来继续给这位热情过了头的女士录口供,自己则是去指挥车那边有更为紧迫的事情需要处理。
“有那伙人的踪迹了吗?”
敖八骏进了指挥车第一句话就这样问道,属下摘下耳机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敖八骏问出这个问题了,每一次抱着希望而来,但得到的每一次下属给出的都是令敖八骏失望的回答。
这一次事件就非常的奇怪,按理来说,银行这种重点位置的监控都是直接连接卫队所里面的,但今天值班的卫队成员却并没有报告任何的异常。如果不是上级电话转接中心接到了无数的报案电话,说惠生银行发生了抢劫事件同时还有爆炸,而敖八骏同时还接到了史泰康的求救电话,说被困在了惠生银行里面。
敖八骏还以为是电话转接中心又接到了集体诈骗电话,因为之前就有过这种事情,对方采取这种行为为的就是调虎离山,分散卫队成员注意力,好趁着卫队人员分散声东击西。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恶作剧或者什么奇怪的原因,来消耗卫队的精力。
所以这个时候敖八骏还是让下属们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
但当敖八骏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是史泰康打来的,敖八骏心底涌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这个史泰康不会是带着小弟去抢了银行吧,不会吧不会吧。
但听到史泰康亲口承认了之后,敖八骏当时才是真的蒙了圈。
啊?
什么你去抢银行了?
你是个什么团队就敢去抢的银行啊。
一个零元购团队,平时靠着人多,横冲直撞冲进商店里拿了东西就跑的作案风格,居然说自己要去抢银行?
你当银行那金库大门是商店的感应玻璃门,你一走过去就为你打开?
你以为钱像商店里的包包一样,那么轻那么小一个就值老多钱了,一个人抱上几个就可以跑?
你以为卫队还能对你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银行可是卫队的金主,亲爹啊。
自己当初就不该听史泰康的话,为了给他那帮乌合之众撑场面撑士气,将从黑市购买以及自己卫队所里缴获的破枪给他,真是玩火自焚啊。
虽然敖八骏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但还是得先带着属下去现场,看看这些弟兄还有没有的救。虽然抢了不该抢的人,犯了重罪,但进了监狱也还能发光发热,毕竟已经史泰康算是已经打下了一定的基础,再找几个接班人培养一下,原来的底子都在,基本盘也在,指导遥控一下还是可行的。
但等到了现场,看到银行大门处明显的爆炸痕迹以及满地的马赛克(尸体)。敖八骏心中才是真正的绞痛,史泰康他们在这种强度的战斗之下,几乎很难有生还的可能,而这些动用的爆炸物,明显不可能是史泰康他们干出来的事。
史泰康事前并没有说过任何关于这次行动的事情,敖八骏根本无从知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带着悲愤和沉重的心情,敖八骏踏入了银行内部,看到一辆还在燃烧但只剩下骨架的车子,敖八骏就知道史泰康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比较幸运的是,滞留在银行内部的顾客居然在枪林弹雨中都完好无损,这样起码新闻上记者和主持人的报道会好看一些,而街区的议员也因为没有损失人口而不会太为责怪敖八骏。这样从上层角度来讲,敖八骏的布局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较大的影响会是可能是,手底下没有足够的人手(炮灰)可以使用。
敖八骏知道这不是对面那伙人大发慈悲有什么善心,而是目标明确,没必要对这些累赘下手,浪费弹药同时招致不该招惹的人。
而在疏散完银行内部的顾客后,真正使敖八骏傻眼的事情才出现。
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门户大开的金库,里面空空荡荡,毛都没剩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