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孤儿
——海昌——
汽车的嗡鸣声回荡在雨气中，街道上的人淅淅沥沥，逐渐没了踪影。
墨凌霄看着车窗外面，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他心中的一颗火苗正在欲燃欲烈。
“虽然放走了一个操纵【魅】的鬼术操纵者，但是我们几乎拯救了整个世界的人啊。”白泽川把着方向盘，紧跟着前面的一辆黑色轿车。
“言重了，我救不了全世界。”墨凌霄淡淡说出口，面色冰冷。
看着车窗外面的雨，墨凌霄突然想到，去年的那个秋天，也是的下雨的天气，在去往学校教学楼的时候，遇到了萧雨轩。
那个时候的萧雨轩单纯善良，是班里的班长，她淋着雨向楼里跑去，可是步伐太过仓促，摔倒在地上，浑身都湿透了。
墨凌霄见状把自己手中的伞让给了她，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谢谢……”萧雨轩想开口道谢，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抿了抿嘴唇，她本来想和墨凌霄一起走在伞下，可是奈何雨伞有些小，只能一个人用来防雨。
这是墨凌霄这辈子第一次心动，这种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墨……”
“墨凌霄。”
萧雨轩快步走到教学楼的屋檐下，问起了他的名字，同在一个班，却记不得墨凌霄的名字，这让他有一些落寞。
“谢谢你的伞，给你的衬衣。”
“没事，我闲的时候就爱淋淋雨……”墨凌霄嘿嘿一笑，露出一副一点都不怕被淋湿姿态。
萧雨轩被他的幽默逗笑了，转身走进教室，但是心里的一股暖流，久久没能褪去。
“老墨，笑什么呢？”
上课的时候，李旭看着墨凌霄用胳膊撑着脑袋傻笑，拍了拍他的大腿，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视线交汇在萧雨轩身上。
“我靠……”李旭惊呼一声，“老墨，我没看错吧？”
他的视线在墨凌霄和萧雨轩身上来回转换，摆出一副贱贱的样子，开口道：“你俩有情况……嘿嘿嘿……可以啊老墨！都喜欢上班长了！”
墨凌霄白了他一眼，放下胳膊，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他的确喜欢上了萧雨轩，或许就在她问他名字的时候，又或许在她抿嘴唇的时候。
从这天开始，萧雨轩和墨凌霄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他们相遇时，视线会不自觉地产生交集，随后又迅速移开，仿佛谁也没有看到。
终于，不久后的一天，墨凌霄鼓起勇气邀请萧雨轩去咖啡馆喝咖啡。
萧雨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墨凌霄从来都没有喝过咖啡，也从来没有去过咖啡馆，他怕萧雨轩看不上路边的小摊，吃不惯油腻的小店，专门挑了一个高档点的咖啡馆，还带上了一枝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谢谢你。”萧雨轩结果没回，放在鼻尖处闻了闻，眼神中闪着光芒。
“刚才地震了吗？”墨凌霄突然问道。
“没有啊？”
墨凌霄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哦，原来是见到你后，我心头一震。”
在这最为奢华高级的咖啡馆里，墨凌霄却说出如此朴实无华甚至略显老套的情话，让萧雨轩忍俊不禁，笑声不断。
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头，墨凌霄感觉每天过的十分充实，像是一个每天都是三点一线，看不到出路的人，突然有了光，有了前进的希望。
“叔叔阿姨的身体还好吧。”有一天，萧雨轩突然问墨凌霄。
墨凌霄听后一愣，眼中有些恍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了。”看到墨凌霄的沉默，萧雨轩眨眨眼问道。
“没……没怎么，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我是一个孤儿。”
“孤儿……”萧雨轩邹起眉，但很快，她又笑着说，“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孤儿了。”
“为什么？”
“因为有我呀！”
墨凌霄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孩，看着她单纯的眼睛，虽然近在咫尺，但总感觉远在天边，遥不可及。
……
“怎么了，还在想刚刚的事？”白泽川通过后视镜察觉到墨凌霄看着窗外的雨发呆，问道。
“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以前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忘？”
“我在想，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墨凌霄随便编了一个想法，却没想到被白泽川问住了。
“你的父母呢？”
这着实让墨凌霄有些头疼，这些年来，每当有人问他关于自己父母的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没见过他们，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被寄养在亲戚家，我问他们我的父母去哪里了，他们说都死了，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父母的坟。”
这些话，他不知道自己说过多少遍了，每一次说，都像是有一根针，扎在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
“斩鬼玖队不就是你的家么？”白泽川转动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说着。
墨凌霄露出一抹微笑，用手晃了晃副驾驶上的白色直刀，心中默默有了一个打算。
“既然我是斩鬼玖队的成员了，那我什么时候有自己的佩刀？”
“你不需要佩刀，你不用斩鬼，你只需要把每天做的梦汇报给我就可以。”
墨凌霄有些失落，他记得在虚空世界里，自己用一招【剑起惊尘】斩掉了三只魑，自己完全有能力来杀鬼，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今天下午，斩鬼队全员出动，为了自己的安危，不惜一切代价，这让墨凌霄很是感动。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萧雨轩了。
李旭和萧雨轩的离去，加上进入斩鬼玖队的温馨，让墨凌霄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一阵猛烈的头疼感直冲天灵盖，几乎一瞬间，墨凌霄的意识直接抽离，晕倒在了白泽川身后的座位上。
此时，白泽川还没发现异样，安静的开着车。
……
——虚空——监狱——
墨凌霄甩甩脑袋，强烈的头痛让他有些生不如死，刚一醒来，一阵聒耳的广播声，从天花板传来，并伴随着房间外面的一阵电子钟声。
铛铛铛——
“时间到，请各位守城人走出房门，自行走到食堂吃饭。”
随着广播声结束，墨凌霄也彻底清醒，他发现每次广播声都能把他吵醒，不管自己睡的多沉，吃了多少安眠药。
手中还握着那本《破晓神剑录》，他把这本书放在桌子上，匆匆推门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