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 章 麝香
“陛下~看，月影纱！”姬无患捡起草坪上的月影纱，开心地说，“臣妾把这些小虫放进月影纱里，它们就拼出字来啦！”
赵宗承哈哈笑道：“都快做娘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还不是为了要讨陛下欢心？”姬无患娇嗔地说道，“陛下却要怪我……”
赵宗承捏了捏姬无患的脸，悠然地说道：“孤哪里敢怪你呢？”
“哎哟——”姬无患捂着肚子，“好痛。”
赵宗承紧张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了？”
姬无患摇了摇头，道：“不碍事。腹中的孩子很调皮，经常踢我。”
赵宗承听了，松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姬无患的肚子，说道：“这小家伙，等他出来后，孤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姬无患一脸幸福地靠在赵宗承的怀里。
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赶来，跪地禀报：“陛下，边关急报！西戎大军入侵，边境告急！”赵宗承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召集大臣们商议对策。”说完，他转身离去。
姬无患望着赵宗承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同时，她也下定决心，要保护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若兰搀扶着姬无患回到寝殿，见方然俏立院中，姬无患便知道方然顺利完成了任务。
“回娘娘，崔婕妤宫中确实有使用麝香。”方然道，“奴婢寻得一副太医院所开的方剂，观其药效，应是调经之用。”
“嗯——”姬无患点了点头，转身问竹宁嬷嬷，“嬷嬷，可问过六尚局？”
竹宁嬷嬷道：“尚衣局崔嬷嬷是崔家婕妤远房表姐，负责娘娘新衣的正是这位崔嬷嬷。”
“娘娘，我们去告诉大王。”若兰义愤填膺地说道。
姬无患道：“万万不可。现今西戎来犯，大王为此殚精竭虑。我等切不可再给大王添麻烦。”
方然皱了皱眉，道：“娘娘，不如让奴婢将崔婕妤暗杀了算了。”
姬无患沉吟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崔婕妤那个毒妇，妄图害我腹中孩儿，本宫恨不得亲自杀了她。可是现在不是时候，等前朝之事稍作缓和，我们再秉明陛下，定要她付出代价。”
“嬷嬷，你去尚衣局走一趟就说本宫很喜欢新衣的样子，叫尚衣局再做些来。方然你去查查崔嬷嬷的亲眷，必要的时候可做要挟”姬无患吩咐道。
“喏——”
数月后的夜晚，姬无患称腹痛，床榻上惊现一抹鲜红。
若兰尖叫一声连忙去请太医，太医赶到以后连忙开了保胎止血的药。
赵宗承闻讯立即赶到碧霞宫，见姬无患斜斜靠在床边，虚弱无力地闭着眼睛。
“太医，元妃怎么样？”赵宗承连忙问道。
太医皱了皱眉，道：“娘娘未至临盆之期，却突然见红，想必是受了惊吓或刺激所致。微臣已开具安胎固胎的药方，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怎么突然就见红了？”赵宗承问道，“元妃最近都吃了些什么？”
竹宁嬷嬷道：“饮食并无异常。只是最近天凉了，娘娘托尚衣局做了几套新衣，不知用了那种香料熏蒸的料子，娘娘刚刚穿上就有些头晕。不知是否与这有关？”
“把那衣服取来！”赵宗承道。
太医接过衣服仔细闻了闻，连忙丢在地上。“陛下，这衣服用艾草熏制过，但暗藏一股浓郁的芳香，应是麝香无疑。若是闻久了，定会损伤胎儿。”
赵宗承眼神一冷，“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来人，去把尚衣局的人带来！”
不一会儿，尚衣局的崔嬷嬷便被带到了御前。
“这衣服可是你送来的？”赵宗承威严的声音响起。
崔嬷嬷吓得浑身发抖，“陛……陛下，不关老奴的事啊……”
赵宗承怒不可遏，“好大的狗胆！即便不关你事，也是因尚衣局的失职，你岂敢推卸责任？”
“莫非崔嬷嬷有什么苦衷？若受人胁迫，陛下定会酌情处理。”姬无患挣扎着坐起来。赵宗承连忙坐到她的身边。
“陛下，尚衣局怎么会有胆子谋害王嗣？我猜一定有人暗中胁迫吧！”姬无患在一旁虚弱地说道。
“你好好休息，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赵宗承握着姬无患的手说道。
若兰将近几月尚衣局送来的衣服通通拿出来给太医检验。
太医太医接过衣服仔细检验起来。“陛下，这些衣物都有麝香。”
崔尚宫见事情败露，便跪在地上央求道：“是…崔婕妤…崔婕妤逼迫奴婢这样做的。崔婕妤说如果我帮她除掉元妃的胎，便放奴婢出宫。奴婢家中有一个表哥欠了巨额赌债，如果还不上就要被砍手跺脚。老奴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她……求陛下饶命啊！”
赵宗承怒不可遏，将崔尚宫下了大狱，又命人把崔雪瑶绑到了碧霞宫中。
崔雪瑶衣着不整，钗发凌乱地跪在地上，冷冷地盯着姬无患。
“崔雪瑶，孤没想到你的内心竟然如此恶毒。无患几次施恩于你，你为什么要害她和孤的孩子？”赵宗承厉声责问道。
崔雪瑶凄凄地望着赵宗承，道：“臣妾不知麝香为何物。臣妾冤枉没有害过任何人。”
“不是你还能是谁？尚衣局崔尚宫是你的族姐，她已经招认了。”赵宗承怒吼道。
“陛下，妾身真的不知道啊！这肯定是有人陷害妾身！”崔雪瑶极力辩解。
姬无患缓缓说道：“还你清白何其容易？第一，派人去太医院查看麝香的使用记录便可；第二，将承欢殿抄检一番，看看有无剩余的麝香即可。两条路，崔婕妤你不妨试一试，本宫相信一定能还你清白……”
崔雪瑶哑口无言，心虚地抓着衣角。
“哼！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怎容你不认？”赵宗承冷笑道，“将崔雪瑶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侍卫们上前拖起崔雪瑶，向宫外走去。
“陛下，你不能这样对臣妾啊！臣妾的祖父是先帝太傅，求陛下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饶了臣妾一会吧！”崔雪瑶挣脱侍卫，哭喊起来。
赵宗承不为所动。
“陛下，琛儿才两岁啊——”崔雪瑶匍匐着爬到赵宗承的脚下，“琛儿不能没有母亲。若是他长大了，知道自己的娘亲被父亲贬谪，会怎样想呢？陛下看在琛儿还小，请陛下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赵宗承听到崔雪瑶提起儿子，心中不禁动容。但他想到姬无患腹中的孩子险些被害，便硬下心肠，一脚踢开崔雪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带下去！”
侍卫们赶紧将崔雪瑶拖了出去。崔雪瑶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的死寂“姬无患！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姬无患虽如愿处置了崔雪瑶，但仍旧惴惴不安。崔雪瑶的眼神诡异，举止不似以往那般轻佻，仿佛躲在暗处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将人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