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 章 大逆不道，挨打
林母走后，林雨歌转过身望着林父，她的心里格外平静
“走吧爸爸！不打了！回家吧！”
林雨歌擦过林父的身体，欲往家走，却被身后的林父喊住：“你回家干嘛？还不去找你娘去！”
林雨歌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我不去！”
“你说什么？”林父顿觉不可思议，他走到林雨歌面前，再次冲她喊道。
酸臭的酒气，从林父嘴中喷发，林雨歌被熏得眨了眨眼。
“让我娘走吧！我不去找她了！要找你自己去找！”
林父站在林雨歌面前，林雨歌倔强地仰头看着林父，通红的眼眶里，眼泪溢出又往回倒流。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林雨歌直接头脑发蒙，一片耳鸣。
林雨歌无比震惊，不敢置信，她捂住火辣辣的右脸，晃晃自己的大脑使其清醒。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白眼狼！你娘平时真是白疼你了！你现在立马去找你娘，她要出什么意外！你们一个个白眼儿狼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林雨歌头脑稍微清醒后，就看到父亲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样子。
林雨歌看着父亲愣神，她委屈至极，从小到大，父母无数次打架争吵，父亲争吵发泄的对象都是母亲。他何曾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
林雨歌一直以为自己虽是超生的三胎，但幸好他是父亲执着的偏爱，所以当所有人都嫌弃，鄙夷父亲时，她义无反顾地站出来维护自己的父亲，只因为，林雨歌觉得父亲永远不会伤害自己，永远爱着自己。
可是……脸上火辣的疼痛提醒林雨歌，该醒醒了……
“哐！”
林父骂咧咧地冲着林雨歌，林雨歌却还在发愣，林父气极，一脚踹在林雨歌的身上。
林雨歌身体一个踉跄，极速倒退，她见林父双眼发红，吓得大哭起来，站稳身体后立马转身，向着巷子外跑去。
“我过不好，谁都别想好！林雪呢！家都快没了，她还睡得安稳，这个白眼狼，她也别想好过，……”
林雨歌跑出巷子，她听见父亲站在大娘院里，大声喊着：“林雪，出来……，林雪你这个白眼狼快出来！……”
林雨歌脚步停顿，她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大娘家的灯光亮起，院里响起姐姐林雪的哭声，和大娘的叫骂声。
“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大娘动手的，有大娘护着，姐姐会是安全的。”
林雨歌知道，如果今晚自己找不到他娘回家，林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林雨歌脑海里浮现父亲如同恶魔一样的面孔，她在想，自己不去找娘，真的就触到父亲的逆鳞了吗？自己就真的是白眼狼了吗？
她本想着让娘离开这个家，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平稳的度过一生。可是，她觉得不可能了，如果自己和娘就此离开家庭，哥哥和姐姐一定会惨遭父亲的毒手。
“父亲根本不爱我，为什么还要留下我？这一次他不惜撕破他多年的伪装，难道他是真心爱娘的吗？”
“可是，爱她为什么还要打她，折磨她……”
林雨歌不懂，想多了脑袋就胀痛的厉害。
她停止思考，决定去找林母。
林雨歌依照林母的习惯，朝北面商业街的方向去找林母。她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地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感觉不对。
她止住步伐，朝北凝望，子夜时分，皑皑白雪映照，黑夜亦显得有些微亮。林雨歌伫立原地，发现向北方向的地面平坦无痕，未见有任何的足印。
林雨歌思忖片刻，立刻回头。
果然，反方向向南的方向，一串新鲜的脚印，清晰地印刻在白色的雪地上。
“冬季里，南边只有一望无际的枯萎荒地，娘往南走，要去哪？”
林雨歌一边循着林母的脚印往前，一边思考，她想到，顺着这条道路一直往南，穿过小桥，穿过田野堤坝，道路的尽头就是新河闸口。
林雨歌想到那里有一条宽阔的大河，暑假自己去那里的时候，那里的河床一片干涸，不知道现在河里现在有没有水。
不管怎样，一定要先找到娘。
林雨歌顺着林母的脚印奔跑，直到她登上高高的堤坝才停下脚步。
空旷的田野堤坝上，寒风如刀般，削打在林雨歌的脸上。
林雨歌忍着疼痛站在这田野的至高点，她向着堤坝下的前方望去，终于在堤坝下那条蜿蜒的小路上，发现一个移动的人影。
林雨歌不敢惊叫，她望见人影，便快速往堤坝下追赶而去，可是雪地太滑，林雨歌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直接从高高的堤坝上翻滚而下。
林雨歌的身体，直到撞到堤坝下的一棵枯树才停止翻滚，她顾不得积雪沾满她的头发，钻进她的衣领，她迅速从雪地里爬起来，向着远方的人影追赶而去。
林母在前方走的很慢，她的思想神游到天外，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人追随着她。
林雨歌在林母身后几米的地方放慢脚步，前方林母依然慢慢地走着，林雨歌保持距离跟在后面，直到林母慢慢走到了闸口的河岸边。
林雨歌在自认为没被林母发现的情况下，快速向前追赶了几步，视线向前，她这才发现冬季的新河河道里已经蓄满了河水。
冬季新河里的河水已经到达了河道水平线的最高点，河边结着薄薄的一层冰，河面中心依然有水波轻轻荡漾着。
林雨歌看到天上的雪花飘进水里，瞬间融化没了身影。
“娘……”林雨歌害怕吓到林母，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林母听到声音快速回头，当她看到林雨歌浑身积雪，鼻头冻得通红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忍不住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你追来干嘛？怎么不在家守着你爸！”
林母流着眼泪站在原地，林雨歌一步步靠上前去。
“娘，你为什么让我在家守着我爸！难道你都不担心我吗？”
“不担心！你爸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你是你爸的软肋！”林母说完自嘲地笑了一声。
“也就是你们还小，如果有一天你们长大不需要我了，不知道我会不会被你爹打死！”
“不！我爸不爱你，他也不爱我，我也不知道他爱谁？……”
林雨歌仰着脸站在林母身前，林母看到林雨歌的两边的脸蛋明显不一样，她手指颤抖抚上林雨歌的一侧脸庞，声音颤巍地问道：
“你爸……你爸他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