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章 醉酒
和林母吵过一架后，林父便带上草帽遮住他的光头，跟着林母下地干活去了。
两三天后林父找到了干活的工地，隔天正式开始上工。
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林雨歌也听进了林父的话，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不像父亲一样给自己留下遗憾。
快开学的时候，林雨歌又找出林雪四年级的旧书，用橡皮擦了起来！
“雨歌，你干嘛呢？”
林父看见林雨歌擦书，好奇地问道。
“我把它们擦干净，准备下学期用！”
林父先是有些吃惊，随后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他抽走林雨歌手里的旧书，拉住她的小手
“雨歌，对不起！爸爸让你受委屈了！下学期咱不用旧书了，爸爸给你交钱买新书！”
“真的吗，爸爸？我能买新书了吗？”
林雨歌喜出望外。
“嗯！以后都用新书！”
林父眼含泪水地点点头！
新学期开学，林雨歌交了学费和书费，发新书的时候她不再躲避，和其他同学一样，开心地期待着新书发到自己的座位上。
林父的头发长出来了，经过在工地一段时间的强力劳动和暴晒，他瘦了下来，原来闷白的皮肤也变回黝黑。林雨歌看着感觉亲切，她觉得这才是她真正的父亲。
一天林父的工地停工。
林雨歌看到林父找出，他当年在部队退伍时穿的绿色军装，他刮了胡子，又穿上擦了黑色鞋油的铮亮皮鞋。
他忙完这一切，对着林雨歌说：“走！今天爸爸要到学校拜访你姑姑林墨琴，林校长，感谢她这几年来，对你们兄妹几个的照顾！”
“爸爸，我们需要给林校长带点东西吗？”
“不用！用不着那么客套，咱和林校长是本家，是很近的亲戚，用不着那么见外！”
“哦！”
“林校长是你的姑姑，她比我大几岁，我得喊她一声姐！”
上学路上，林父牵着林雨歌的手，一边走一边絮叨着。
“我知道的，爸爸。”
林雨歌低着头回答。
路上，林雨歌看到有同班的同学从自己身边经过，她们看看林雨歌，又看看林雨歌身边的林父。她们从林雨歌身边经过时，林雨歌不自觉低下了头。
“雨歌！别看你墨琴姑姑是个女人，可是她一点不输于男人，她是我们家族的骄傲，如果爸爸当初坚持念书，说不定……”
“哎！不说我了，我是没希望了！雨歌，爸爸现在把希望寄托在了你们身上，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给爸争口气！”
林雨歌带着林父来到她的学校，在她的指引下，林父见到了林墨琴，林校长。
林父亲切的喊林校长琴姐，林雨歌四下望望，觉得有些脸红。
后来上课铃终于响了，林校长要去上课，林雨歌要回教室，林父告辞离开了学校。
傍晚放学，林雨歌和李可儿一路说说笑笑地往家走。
林雨歌刚进到院里，就敏锐地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
她放轻脚步进到屋里，就见到她娘坐在卧房的炕沿上，一声不吭。
“娘！我爸爸呢？”
一提到林父，林母的嘴角就撇了撇，眼眶也变红了。
“你爸他就是狗改不吃屎，又去喝酒了！”
“啊？！”
林雨歌瞬间感到吃惊。
她看着母亲抬起胳膊用手臂擦了擦眼泪，她有些不可置信，她还以为父亲在监狱几年没喝酒，早已经把酒戒掉了。
林雨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娘，别太担心了，我爸也许不会喝多呢……”
“假如……假如他喝醉酒回家了，娘，我们能不能试试看，我们哄哄他，让他直接睡觉。”
“因为以前我在林云家玩，看我二大爷喝多的时候，我二大娘都是伺候二大爷喝水睡觉，二大爷一点脾气也不发，躺那就乖乖睡着了！”
“娘，我们也试试呢！”
林雨歌耐心地劝说林母。
“他喝个马尿回来，还想让我伺候他？！我才不干！”
林母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
“那你要是和我爸对着干，他酒精一上头又和你打架摔东西了！”
“娘，你看，要不然咱们这样，我爸如果喝多回家，如果你不愿理他，你就别他说话，我来哄他好不好？你只要别激怒他就行！咱们就这样试一下好不好？”
林雨歌像劝小孩子一样哄劝着林母。
“随你！反正我看见他喝酒就烦，不愿理他！”
吃晚饭的时候，林父果然没回家，饭桌上气氛紧张，兄妹三人谁都不敢说话。
林父出狱后，林雪每天晚上又去大娘家陪林美姐了，所以到了夜里睡觉的时间，家里就只剩下了，林风，林母，还有林雨歌。
“娘！我晚上去涛子家睡，不回来了！”
“去吧！”林母没好气地回答。
林雨歌皱眉看着林风，她发现哥哥在外很讲义气，但在家里就很差劲了。每次他看到父亲出去喝酒，似乎就预料到家里会打一架，他自知劝不动林父，干脆就躲出去。
林风没有去看林雨歌的目光，他灰溜溜地出了家门，屋里就只剩下了林雨歌和林母。
林风，林雪走后，林雨歌心里有些害怕，也有些委屈。
她有些责怪哥哥姐姐，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去面对，父亲酒后和母亲打架的那混乱的场面。可是随后转念一想，他们留在家里又有什么用呢？
顶多是，多两个人哭罢了！
深夜，当院子里传来踉跄的脚步声，林雨歌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她不等林父敲门，赶紧下炕给林父打开了门。
“爸爸！你回来了！”
林雨歌打开门就看到林父踉跄的身形，她内心抱着的那一丝希望瞬间破灭了。
林父的身上，嘴里，散发出烟酒的恶臭味，林雨歌强忍住胃里作呕的感觉，把林父迎进门。
“你……你娘呢！她……怎么不来开门！”
林父见开门的是林雨歌，他眯缝着醉眼，审问道。
“我娘……我娘她有些不舒服，爸爸我给你倒点水，你喝了去睡觉吧！”
“喝水？让你娘起来给我倒水……对！你去炕上睡觉，让你娘起来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