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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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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堂阁的寝殿内,柳云烟正坐在书案前,看着书案上的道德经就心烦意乱。

    身边的宫女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会惹恼了她。

    这时,她的贴身宫女秀禾小跑进来:“娘娘,王上来了。”

    柳云烟抬头起身,急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没有一丝犹豫,快步走到门口。

    只见宁煜琰穿着一袭深蓝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宽厚的玉带,他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用玉冠高高束起,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她。

    “妾见过王上。”每次见到宁煜琰,她都是以最好的姿态,最好的笑容来迎接。

    宁煜琰随意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几日不见,宸妃消瘦了。”

    说着,走进寝殿内,柳云烟见状,紧随其后。

    宫女端上了茶,宁煜琰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柳云烟盯着他,一脸娇嗔:“妾原以为王上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宁煜琰不说话,依旧在喝茶。

    柳云烟看了看绣云和身边的宫人,众人立马退下,接着,她起身站到他跟前,将他手中的茶杯拿起放到桌案上,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身子微微弯曲。

    宁煜琰抬眸,只见一片雪白的酥胸如隐如现,身姿妖娆,神态娇媚。

    宁煜琰冷若冰霜,对她明目张胆的勾引毫无兴趣,轻轻的嗅了嗅鼻子,不似苏楚儿身上那淡淡的体香,浓烈的香气让他微微蹙眉。

    柳云烟见他不为所动,纤纤玉指轻轻摸着他的唇,慢慢的向下滑动到喉结处,妩媚一笑:“王上,妾想您。”

    宁煜琰的目光向下看去,淡淡道:“孤今日哪也不去,陪着你。”

    柳云烟闻言一喜,将整个身子软软的靠进他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王上可要说话算话。”

    男人似在欣赏一件物品般看着她,透彻如瞳:“听说今日你出言不逊,让王后难堪。”

    柳云烟红唇一翘,嗲声嗲气的:“妾思念王上,王上又日日歇在凤仪阁,妾一时糊涂,才对王后失了礼。”

    “孤只说一次,不能让王后受一点委屈。”

    “妾知错了,只要王上的心里有妾,妾不论做什么都可以。”柳云烟撒娇的看着他。

    宁煜琰面无表情,声音清冷:“你知道的,孤是君王,君王的心里只有江山,没有美人。”

    说罢,把她抱起放到了坐榻上。

    柳云烟抬头望着他,眼里除了爱慕还有崇拜。

    他对她向来如此,可她不在乎,她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比什么都好,所以他要她放弃后位的时候,她答应了,她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罢了,只要他心里没有任何女人就好。

    苏楚儿闲来无事,打算出去走走。

    白雪纷飞,每一寸土地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寒风刺骨。

    苏楚儿秀发用一根凤凰金钗简单盘了起来,身着素色绣花长裙,外披白色狐毛大氅,远远看去,与雪融在了一起,美丽动人。

    几名宫人们穿着厚厚的袄子,行色匆匆。

    “这是怎么了?”苏楚儿叫住一名太监,疑惑的问道。

    太监跪在地上,鼻子被冻得通红:“参见王后娘娘,回娘娘的话,我们娘娘犯了旧疾,奴才等去请药医,可谁知宫中的药医今日全出宫去了。”

    “你们家娘娘是何人?”

    “回娘娘,是贤妃萧氏。”

    “出宫?药医怎会全都出宫了?”碧桃忍不住开口问道。

    太监很是着急,都要哭出声了:“听说是相邦大人家的新妇今日生产,难产了,王上便把宫中药医全部调了去。”说着,又磕了几个响头。

    “王后娘娘,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娘娘吧,求求您了。”

    苏楚儿洞心骇耳,这柳氏的势力是有多大,能让宁煜琰亲自下令把药医全部调出宫。

    别过头急忙对连云道:“连云,你与这位公公速去宫中取我的手令来,去宫外请最好的药医来,记住,速去速回。”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太监又磕了几个响头。

    连云和太监慌忙离去。

    “去贤妃的住处。”

    轿子摇摇晃晃走到了玉藻阁,宫殿不大,装饰也少,角落的墙灰已有些脱落。

    放眼望去,两三名宫女匆匆忙忙的,只听见里面传来萧淑寒痛苦的哀嚎声。

    见苏楚儿来了,宫女太过着急,手里的水盂落在地上,里面的血水倒了出来。

    “参见王后娘娘。”

    苏楚儿见到血水大惊失色,身子往后一退:“贤妃怎么样了?”

    “回娘娘,我们娘娘出了大血,止不住啊!再这样下去,身子怕是要毁了。”

    闻言,苏楚儿眉头紧皱:“本宫已经命人去宫外请药医了,你们务必要想法子拖到药医来。”

    “是,请娘娘先到偏殿休息。”

    苏楚儿听见萧淑寒痛不欲生的喊叫,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的她,坐立难安手中紧紧握着手帕,尽量让自己的放松下来。

    碧桃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状,也被吓了一跳:“这药医怎么还没来啊。”

    苏楚儿摇摇头,此刻她心急如焚,时不时的向外看去。

    过了好一会儿,连云和太监终于来了,他们领着两名女药医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狨湖。

    “参见王后娘娘。”

    “快快请起,还请药医速去给贤妃诊治。”苏楚儿抬手,现在不是顾这些需礼的时候,救萧淑寒才是最重要的。

    “是。”女药医不敢耽搁,拿起药箱在宫女的带领下去了寝殿。

    见药医进了寝殿,苏楚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

    狨湖递过茶杯:“娘娘坐着歇一会吧。”

    苏楚儿哪还有什么心思喝茶,问道:“这贤妃究竟是什么病症,竟这样痛不欲生。”

    狨湖淡淡答道:“老毛病了,贤妃娘娘自小身子就不好,一直用药调理着,后有了身孕小产了,之后便得了下红之症,原先还没那么严重,可贤妃娘娘去年冬天病症突然加重,每每犯病,腹痛难忍,血流不止。”

    苏楚儿反应过来,怪不得今日未见她来请安,又问:“这病不能医治吗?”

    狨湖摇头:“这病根治不好,贤妃娘娘只能用药吊着。”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

    原先她以为贤妃只是身子不好,所以伺候不了王上,没想到是因为她的身子得了这种病症。

    一炷香的时间后,女药医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苏楚儿急忙问道。

    “回王后娘娘,血止住了,不过……”

    药医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苏楚儿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贤妃娘娘这个病本就医治不了,一直用药吊着,她早已腹痛难忍,再加上今日拖的时间太长了,身子已经废了。”

    苏楚儿对这种病有所耳闻,知道不是那么好治的,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点点头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连云送药医出宫。

    “王后娘娘,我们娘娘醒了,请您进去一趟,她有话对您说。”刚才那名慌里慌张的宫女走了进来。

    “娘娘,寝殿里血腥,不吉利啊。”狨湖阻拦道。

    苏楚儿摆摆手:“无妨,你们都别跟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刚踏入寝殿,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苏楚儿用手帕捂住鼻口,不禁蹙了蹙眉。

    殿内的窗户都被打开了,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萧淑寒卧在榻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眼下发青,红唇失去了血色,额头上滴落着晶莹的汗珠,很是憔悴。

    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恕妾不能起身行礼。”

    苏楚儿走上前去,站在榻边:“别说这些了,感觉好些了吗?”

    萧淑寒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妾谢过王后娘娘,若不是娘娘,妾的这条命怕是丢了。”

    “你突犯恶疾,宫中药医又全出宫了,一时之间找不到人,只能去宫外请来,药医说……”苏楚儿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可萧淑寒好似看透一般:“娘娘但说无妨。”

    “药医说你的身子已经废了,不过你别担心,宫中药医那么多,世上药草那么多,总能治好的。”苏楚儿安慰着她。

    萧淑寒好似看淡了一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眼神空洞:“妾的身子早就废了,若能治好,便不会拖到今日,妾明白,这些汤药不过是吊着我的命罢了。”

    若不是她还有用,怕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她的憔悴并未遮掩住她那清秀的美丽,反倒让人觉得心疼。

    “娘娘,今日多谢你了,来日妾一定涌泉相报。”

    “别说这些了,你好生歇息着,我就不打扰了,若是还有什么不适,你就叫你宫里的人去凤仪阁禀报。”

    “妾多谢王后娘娘。”

    看着苏楚儿走出了寝殿,萧淑寒微微咳嗽了两声,她很累,双眸无力的闭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顿好一切,苏楚儿回到了凤仪阁。

    连云给她脱下白毛大氅,碧桃拿起金色手炉:“娘娘快快暖暖手吧,刚从外面回来,太冷了,我叫人给您煮了驱寒汤,一会您喝几口,暖暖身子。”

    苏楚儿接过手炉,嘴里呼出冷冷的寒气,她从小畏寒,西关地处极寒地区,冬日的时间漫长,宁煜琰知道她怕冷,特地叫人把整个凤仪阁都做了火墙。

    虽是如此,但刚从外面进来,还是冷得她瑟瑟发抖,连云见状又往屋内的燎炉里加了松木炭,缓了好一会儿,苏楚儿才觉得身子暖和起来。

    “这贤妃娘娘也真是够可怜的,年纪轻轻竟得这样的顽疾。”碧桃连连叹息,那么一个美人就因为这样的病给耽误了,真是可惜。

    “是啊,真是可怜,不过姑姑……”苏楚儿看着狨湖。

    “这宸妃的母族究竟有多大的权利,能让王上把宫里的药医全部调了出去。”

    狨湖娓娓道来:“宸妃的父亲与先王太后是一母同胞,王上刚登基时,朝堂动荡不安,是宸妃的父亲助王上平稳了朝堂,王太后生前只有王上一个独子,又去世得早,柳相邦是娘家母舅,自然与王上亲近,柳相邦家中也只有一个独子,五代单传,本就指望着新妇传宗接代,不曾想竟难产,也怕一尸两命。”

    苏楚儿不解,难道别人的命是命,贤妃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后宫中,真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没有宠爱就没有势力,没有势力,只能任人欺负,连死了都找不到人收尸。

    “不过……”狨湖顿了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怎么了?”苏楚儿抬头不解的问。

    狨湖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娘娘还是少与贤妃接触,毕竟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

    苏楚儿不语,她不理解,再不受宠好歹也是个人啊,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刚才在云藻阁待了好些时辰,苏楚儿有些乏了,喝了几口驱寒汤便去歇息了。

    天色也暗了下来,此时的秀堂阁内烛火通明,柳云烟红衣笼罩,肌肤胜雪,轻步曼舞,妖娆的身姿让人挪不开眼睛。

    榻上的宁煜琰微闭双眼,眼前的女子妩媚动人,婀娜多姿却让他提不起一点兴趣,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苏楚儿娇羞的模样。

    狨湖从偏门走进去,低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寒冷,淡淡道:“不听话,就要好好教训。”

    狨湖听罢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退下。

    见狨湖走后,宁煜琰招手让柳云烟到他身旁。

    柳如烟直接靠在他肩上:“王上,姑姑怎么来了?跟您说了什么?”

    “你知道的,孤不喜欢多嘴的女人。”

    柳云烟双目魅惑的看着他,轻轻在他耳边吹着气:“妾知错,任凭王上处罚。”

    宁煜琰瞪着她,眼神如冰,嘴角若有若无的笑,让人背脊发凉。

    柳云烟习惯了他的这副模样,她爱的就是他这个样子。

    宁煜琰猛的把她推倒在地,用力扯去她的衣衫,他的吻狠狠的落在洁白的肩上,柳云烟忍不住娇哼一声。

    身下的人儿对他欲迎还拒,让人血脉偾张,可脑海里依旧是苏楚儿青涩害羞如同小白兔般的模样。

    半个时辰后,宁煜琰起身穿上了衣。

    柳云烟手肘撑在地上,用红衣遮着玉体:“王上,您要去哪?”

    宁煜琰头也不回,淡淡道:“你且休息吧,孤有要事处理。”

    见宁煜琰快步走了出去,柳云烟娇媚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不满,她心里明白,宁煜琰去哪了,只是她不敢多问。

    夜半时分,苏楚儿睡得很熟。

    眉头微微一皱,又平了下去,宁煜琰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然后静静的躺下,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秀发中,贪婪的嗅着。

    相比于柳云烟的搔首弄姿,他更喜欢苏楚儿的千娇百态。

    如春风沐浴般,不曾有过,即便是最心底的那个人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苏楚儿觉得自己被勒得喘不过气了,动了动身子,又沉沉睡去。

    就这样,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一抹亮光透过窗户晃到了榻上,苏楚儿揉了揉眼睛,侧过身子,只看到宁煜琰刀削似的俊容。

    有些意外,他怎么在这,不应该是在宸妃处吗?

    发现她动了一下,宁煜琰睡梦中下意识的紧紧搂住她的腰。

    苏楚儿屏住呼吸,轻轻把他的手挪开。

    “王后不喜欢孤抱着你睡吗?”

    忽然,宁煜琰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苏楚儿转头看向他,尴尬一笑:“妾不想吵到王上休息。”

    “伺候孤更衣吧。”

    两人一前一后起了床,苏楚儿穿着白色衣衫,黑发散落,半蹲着给他系上腰带。

    “孤听闻昨日你去了贤妃宫里。”

    “妾昨日偶然遇见她宫里的宫人,一问才得知贤妃犯了旧疾,得知宫里的药医都被王上调了出去,妾不能见死不救,就让连云拿着妾的手令出宫去寻了药医来。”苏楚儿乖巧的回答着。

    宁煜琰转身抱住她,轻轻落上一吻:“乖,听话,以后不要再去理会这种事了。”

    “可妾是王后,不能不管。”苏楚儿淡淡说道,其实她很想直接说,偌大的宫里竟没有人来告知她,可见贤妃的处地有多凄惨。

    宁煜琰环抱住她的腰:“楚儿,孤希望你听话。”

    “是。”

    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又再次吻了她一下。

    坐在凤座上,苏楚儿有些无精打采。

    “王后娘娘昨夜休息得可好?”赵晴儿关心的问道。

    苏楚儿点头应了声。

    柳云烟幽幽的声音响起:“妾今早听闻昨日贤妃犯了恶疾,得王后娘娘叫人拿手令出宫寻药医,闹了好大的动静,人尽皆知,王后娘娘真是好心,我们姐妹可都离贤妃远远的。”

    “不过妾听说,贤妃这次病情严重,身子已经废了。”王雨然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

    苏楚儿扫了两人一眼,有些不悦:“不知道宸妃的嫂嫂是否安然无恙?”

    柳云烟轻轻一笑,玉手理了理青丝:“德蒙王上垂爱,调了宫中药医去医治,母子平安 。”

    “那可要恭喜宸妃娘娘了。”刘语蓉淡淡道。

    “妇人产子,是鬼门关上走一遭,难产也是不可避免的,不过宸妃的家人未免有些过了,居然让宫中的药医全都去医治。”苏楚儿语气里带着责备。

    柳云烟双眸不屑,扫了她一眼:“王后娘娘这是在为贤妃抱不平啊,贤妃命大遇见了您,若是妾,就让她活活痛死。”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苏楚儿瞬间怒火中烧:“你这是什么话!你嫂嫂的命是命,贤妃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是啊,宸妃娘娘,贤妃好歹也是王上的嫔妃,昨日她恶疾突发,没有药医,幸好遇见王后娘娘这样心善的人,不似你,如此心狠。”赵晴儿赶紧附和着,她可不愿意错过这种机会。

    柳云烟冷眼看向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赵修仪的话竟变得如此多。”

    “王后娘娘别多心,妾说过了,贤妃那样的人是会克人的,妾也是为您着想,好心提醒罢了。”

    王雨然见状,也立即说道:“娘娘,宸妃娘娘说得没错,若是克到了您,那贤妃的罪过就更大了。”

    苏楚儿目光凌厉的看着她们:“克不克人,本宫不知道,本宫只想提醒各位,宫有宫规,萧氏到底是妃位,从前就罢了,有些人欺凌弱小,现在本宫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宫规伺候!”

    “妾等谨记娘娘教诲。”

    待人都散去后,苏楚儿到偏殿用起了早膳,她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萧淑寒的事。

    连云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边给她盛粥,一边道:“娘娘,还在惦记着贤妃吗?不如一会儿奴婢去看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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