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城内城外
“你对城外了解吗？”
罗不二摇了摇头，别说城外，就是整个盛京城他都没去过几处。
秦悠悠望着远处，“出了盛京的高门城墙，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罗不二不解。
他知道城外的世界很危险，但为何会被秦悠悠称之为另一个世界。
“没有秩序，没有人类生存的空间，全部都是妖魔和恶灵。”
“到处充满了危机，还有无数垂死挣扎的活死人”
“即便是同类，也会互相猜忌和算计。”
秦悠悠反问罗不二，“这不是另一个世界，是什么？”
罗不二回答不了。
“你知道整个盛京城有多大吗？”秦悠悠又问。
罗不二还是回答不上来。
“在原有的基础扩大了五倍有余，但人口基数却增加了何止十倍。”
“盛京城早已经不堪重负。“秦悠悠微微叹气。
“可外面的流民仍然止不住的拥挤过来，想要进城。”秦悠悠看向罗不二，“进城的名额是可以换钱的。”
“人肉生意？”罗不二惊呼一声。
“对。”秦悠悠点点头，“每一个出城的人都要做好被人黑了，换取进城名额的思想准备。”
“这样，你还要出城吗？”
罗不二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如今华夏会如此风雨飘摇。
“为何不多建一些围城？”
“华夏如今只有34座大城，你以为是我们不想吗？”
“是不能。”
“为何？”罗不二追问。
“每座大城都需要一位通神大能坐镇，来抵御妖魔不断的攻城和破坏。”秦悠悠脸露无奈。
“可如今哪里有那么多通神境的大能。”
“妖魔虽是两个群体，但有一点却出奇的一致。”
“它们不准许人类建过多的大城。”
“因为它们喜欢以人为食，以猎杀人类为乐。”
“被人类奴役了上千年，它们对人类的仇恨，早已经如黄河之水，泛滥成灾。”
“其他小城市呢？”
“十不存一，自生自灭。”秦悠悠脸露悲哀，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核武器呢？”罗不二不禁要问。
“早打光了。”秦悠悠作答。
“蓝星没爆炸？”罗不二惊为天人。
“现在的蓝星不光坚固，还在不断扩大。”秦悠悠白了罗不二一眼。
为他的无知，感到悲哀。
“你说这些就是想阻止我出城？”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城不是想出就能出的。”秦悠悠点了点他，“要不要出是你的自由。”
“但能不能出，却不是你自己能够决定的。”
“什么意思？”罗不二眼睛一眯。
“你现在哪都去不了。”
“为何？”
“你说呢。”
这一下直接给罗不二干沉默了。
是啊，他倒把这茬给忘记了。
城外太过危险，如今的自己，身份又有些特殊。
他们如何会放心自己出去。
“我还有公务，先走了。”秦悠悠晃荡着两盏一千瓦大灯，一时让罗不二晃了神。
好半天，他才想起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
“城内的通神境大能，是不是姓季？”
在地下城，夏满满曾对苏井提起过一个人。
秦悠悠转过头，眼神有些闪躲和犹豫，但最终还是诚实回答。
“对，季战天。”
“季凌云的父亲？”
“不是。”
“呼~~~”
罗不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季凌云跟对方产生关系。
“是他舅舅。”秦悠悠看了罗不二一眼，又补充一句。
“”
姐，你说话就不能不大喘气。
罗不二心中大震，姓季的果然是一家。
他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季凌云会有如此滔天背景。
沉思片刻，他喃喃低语：“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基因研究所的背景你们全部知晓。”罗不二眼眸一转，“岚图图其实根本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之前就很奇怪，她明明是颜所的外甥女，为何会让你们去营救。”
“现在我知道了，其实这些都是借口。”罗不二咬着牙，“你们的目的其实就是我。”
“或者说是你的目的。”
“你无非是想看看我的超凡能力，来确定你心中的猜想。”
“可你想过没有，一旦上了擂台，我性命堪忧”
见秦悠悠沉默不语，眼光有些躲闪。
罗不二话说一半，瞪大了双眼，然后自嘲一笑。
“原来，你压根没想管过我的死活。”
“不会。”秦悠悠否定，“我不会让你死在擂台上。”
这番话语落在罗不二耳中，他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含意。
罗不二突然哈哈大笑，指着秦悠悠愤慨道：“只是在擂台上吗？”
“我之前没有得罪过你吧。”
“我是杀了你老母，还是玷污过你，你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怨。”
“没有个人恩怨。”秦悠悠脸色微冷，柳眉倒蹙，地面瞬间寒冰一片。
“我只是在办案。”
“好一句只是在办案。”罗不二有些癫狂，“案子办明白了吗？”
“你是杀人凶手。”秦悠悠点点头，很确定。
“找到我杀人的确实证据了吗？”
“不要说你们镇灵司抓人不需要证据。”
秦悠悠斩钉截铁，“我们镇灵司抓人确实不需要证据。”
“那你现在为何不抓我？”罗不二大喝一声，“是不敢吗？”
“不要忘了，你们镇灵司只是负责恶灵。”
“即便我真的杀了人，也轮不到你们镇灵司管。”
他这一大嗓子，吓的路过的几位女同学纷纷跑开。
“超凡无故杀人，我们三大司都有权负责。”秦悠悠出言纠正。
“”
罗不二看着手中的春虫秋果和积分卡，“怪不得这么大方。”
随即，将积分卡弹飞射向秦悠悠，留下一句：“镇灵司的好意我收下了。”
“至于你的，我拒绝。”
秦悠悠拿起地上的积分卡，眼神闪过一丝波动。
“如果让我查到你跟贩卖进城卡有关，不论你有什么能力，我都会将你就地正法。”
“什么？”罗不二一愣，对秦悠悠前后极大的反差态度给弄懵了。
进城卡又是什么？
秦悠悠没有解释，默默转身离开。
“今后，你的代号改成冷血吧。”罗不二不服气的怼了一句。
没走远的秦悠悠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转头，罗不二便给颜九打去了电话。
没有嘘寒问暖，插科打诨，他直截了当的发问：“盛京城城主是季战天？”
颜九对于罗不二的问题，沉默一秒。
“是的。”
“他是通神境？”罗不二又问。
“不是，半步主宰境。”颜九纠正。
艹！
这话到头了！！！
听后，罗不二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怎么打。
想来刘勇记忆中，掌握雷霆之力的男子，便是季战天。
这完全就是一个死局。
对方一旦认真，分分钟捏死自己。
“可为何？”
“为何季凌云不像一个真正一手遮天的垮世之弟？”
“为何没有随随便便就捏死你？”
“还让你活蹦乱跳的，出现他面前恶心他是吗？”
颜九一秒读懂罗不二，“他应该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甚至随意的草菅人命。”
“更可以发狂发癫，随意玩弄一切，是吧？”
罗不二沉默不语。
颜九从电话中传来叹息声，“那是因为有人提前做过了。”
“啊？”
“季凌云有个姐姐，名叫季瑛，她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痞。”
“你脑海中所有想过或没想过的，她都做过。”
“不，应该是玩过。”
“至于为何现在的季凌云变的乖巧收敛，一是季战天比较嫌弃他。”
“原本是想让他跟着他父亲姓罗的。”
“还有就是季家明面上还是一城之主，但实际上已经被镇压了。”
“被镇压？”罗不二很好奇。
“这么说吧，我们华夏地域辽阔，每座大城之间的间隔太远。”颜九拍拍身上的屁股。
在少妇幽怨，不情愿的眼神中，走下床，来到窗户一旁，点上一根香烟。
“因交通不变，信息也不再流畅，中央政府管控的力度也被无限压缩。”
“每座大城就相当于一方军阀，自给自足。”颜九叹息，“税收也不再上交。”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方跟中央割据越来越严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有实力之后，谁不想自己当皇帝。”
“于是五年前，十二座大城共同造反，但却被一夜之间无情镇压。”
“至于为何能办到，没人知晓其中因果。”
“这其中就有咱们盛京城。”
“季瑛被发配边疆，季战天不知所踪，季家从此一蹶不振，闭上了老虎的眼睛，酣睡至今。”
“盛京城换了天，季家那小子也就收敛了很多。”
“我知道了，多谢颜九为我解谜。”
“小子，季凌云杀不得。”临挂电话，颜九还是忍不住劝导。
“颜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罗不二死不承认。
“呵呵。”颜九果本想直接挂掉电话。
但还是郑重的对罗不二说：“小子，记住了，你现在加入了超凡研究院。”
“知道了。”
吃过饭，罗不二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久久不法入睡。
罗不二知道颜九的好意，也理解他的警告。
如今的自己对季家而言，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但季凌云会放过他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自己好好活着便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好在，他们暂时不会拿自己如何。
季战天的消失会不会跟夏满满有关？
可季战天明明在地下。
地下又有什么？
显然颜九有很多话没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