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36具尸体
许冰这两天非常的头疼。
上级部门已经来过两次电话催问36具尸体的案子了。
这是吴北辰给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虽然许冰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当上刑警大队长的风光，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是以收拾烂摊子的形式实现的。
这个案子的发现实属偶然。
一对想偷吃禁果的中学生无处可去，来到一处不收费的半荒废景区的一个山洞，嬉笑打闹之间，女生闻到一阵臭味。
“税富，什么这么臭？”女生捂着鼻子问。
“哪有什么臭味，我怎么闻不到？”男生这两天感冒了，这也是实话。
“真的很臭啊！”女生眉头都皱了起来。
男生牵着女生的手，大着胆子往里面走了走，借着手机的亮光看到了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惨叫声响起后，男生哆哆嗦嗦的用手机报了警。
整整36具无头的尸体啊！
案情非常重大，立即就由这个小小的县城公安局呈报到了许冰所在的市公安局。
当时吴北辰还在担任刑警队长。
许冰为副队长。
张锋局长还没有发生入院事件。
当时的不夜侯还是最出色的办案干警。
可是自从接手这个案子之后，不夜侯的行为举止逐渐反常。
尽管如此，他的工作依然非常的出色，将犯罪嫌疑人最终锁定在了一个外号叫做姜文龙的人身上。
可是这个姜文龙非常的神秘。
几次都快要抓住他了，都被他跑掉了。
这是一个反侦察意识非常非常强的人。
当时主办这个案子的是吴北辰和不夜侯。许冰当时在带队主办另一起恶性抢劫杀人案。
许冰只知道最后一次知道这个姜文龙的消息就是他撞车被烧死。
看了卷宗也很奇怪。
卷宗里详细的记录了他跟踪每一个被害人的时间，地点。甚至杀害他们用的同一把刀。唯独缺少了样重要的东西，就是犯罪动机。
从姜文龙每次做案的缜密程度，完全可以确认他不是一个神经错乱随机杀人的人，可是要杀36个人，这得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动机啊？
因为缺少动机，所以即便姜文龙在36个人被害的过程当中都有了惊人的重复轨迹，却无法将这个死者定为罪犯，从而了结这个案子。
这也是让许冰最头疼的地方。
老案子没破，新案子层出不穷。
现在刀疤脸被杀死的卷宗已经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案子也很头疼。
监控明明显示不夜侯一路开车追逐嫌疑人的车，可最后撞死他的竟然是刀疤脸的车。
不夜侯会不会和刀疤脸有什么联系？
他们两个会不会是去杀嫌疑人灭口？或者是单独行动，偶然遇见？
现在嫌疑人死了，刀疤脸也死了。
不夜侯没死，可是不夜侯又不开口。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禁止刑讯逼供，何况是自己的老同事。怎么才能让这个不夜侯开口呢？
传统的刑事审讯手段肯定是不顶事的，不夜候自己就是个行家里手。
可是不上手段又怎么能让他开口呢？
毕竟监控仅仅显示了他追逐他的过程，而不是开车撞死他的过程呀。
从追逐到撞车中间的时间差，总不能靠凭空想象吧。
警察办案要靠证据的。
这边小伟已经联系上了吴北辰，打算把自己反复观看视频发现的东西告诉他。
小伟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已经被监听了。
监听他的人正是朱荣光安排的。
通知朱荣光安排人监听小伟的是警察局长张锋的夫人陈敏。
陈敏这次用老人机约见了朱荣光面谈。要求单独朱荣光前来。
见面没有寒暄，陈敏只给了朱荣光一张小纸条。
纸条是张锋在黑暗当中摸黑写的，第二天偷偷塞给陈敏的。
纸条很简单，内容如下。
单约荣光，嘱其注意小伟通话。
没有写明为什么。朱荣光也没有问。
听话，照做，是朱荣光的军人本色。
也是陈敏对张锋的爱的体现。
所以当小伟出门的时候，一辆车悄悄远远跟在了后面。
没有挂军车的车牌，只是一辆普通的私家车。
搞技术的小伟当然没有发现。
但是被提早在约见的地点必经之路一公里外的地方等待的吴北辰发现了。
吴北辰把车藏的很好。
此刻他起身付了奶茶钱。
发动车子走了。
小伟把车子停在了约见的地点，一家小茶楼的门口。径直往里面走去的时候，跟踪的车辆往前滑了几个车位才停下。
跟踪的人员戴上了监听耳机。
没有下车。
与此同时，一个中二少年也往茶楼里走。
小伟刚要坐下却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个趔趄。
“哎，我说你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小伟不高兴的冲身后的人嚷嚷。
“哎，对不起，对不起，慌着找我女朋友。”中二少年还是很客气的。伸着大手去拉小伟。
小伟分明看见他张开的手掌上面写着几个字，别说话，回去看口袋。
小伟没吭声。
中二少年招呼了一个小女生，两个人手牵手的出门走了。
这边监听的人还在翘首以盼等待吴北辰的出现。
小伟感到心跳的很厉害，他来不及等到回去便走到了茶楼的卫生间查看了纸条。
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
你已被监听。等联系。
小伟将纸条撕碎扔到马桶里冲走了。
之后小伟在茶楼坐了半个小时左右喝了杯茶就走了。
在他发动车子往回走的时候，朱荣光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之后他得到了第二组人员的消息，吴北辰的车到过茶楼附近，但没进去。
朱荣光陷入到了思索当中。
在小伟到家前，小慧被以前的同学叫出去喝了杯咖啡。等她回来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的粉色电脑被动过。
小慧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晚点到家的小伟。
小伟立刻着手检查的电脑确实如此。
小伟决定带着小慧离开。
小慧感到很高兴。这个地方确实让他有点压抑。
可是两个人能去哪儿呢？
小慧想让小伟临时住到自己家去，毕竟父亲吴北辰调到辛集去工作了。
这一次朱荣光没有阻拦儿子提出的想离开的意愿。
朱荣光甚至提出让人开车送儿子和小慧。
小伟拒绝了。
许冰这里得到一个好消息。
当有人知道报案人成为白痴之后，再一次拨通了电话，要求提供线索获取悬赏。
许冰决定自己亲自开车去。
在出城的路上超车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同一个方向前进的吴北辰。
许冰吃了一惊。
离目的地还有40公里。
许冰搜索片刻，拨通了当地派出所的所长的电话。
“喂，郭所长吗？我是许冰。”
“许队啊，有什么指示呀？”郭所长讨好的笑着。
“是这样的。因为办案的需要，现在需要你协助我马上把你们村的一个叫周光明的人，弄到派出所保护起来。记住，我没有到任何人不能见他。注意保密。”
“是，保证完成任务！”郭所长牢牢的抓住了这次讨好许冰的机会。
可是千算万算，这次许冰还是落空了。
在下一个路口转弯的时候，许冰从后视镜看到后面吴北辰的车。转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许冰心里正暗自感叹可能只是巧合的时候。
郭所长来电话说周家人说周光明被带走了。也是大盖帽的人带走的。
许冰心想，不好，这是调虎离山呀。
顾不上听郭所长絮絮叨叨。
许冰挂了电话就找地方掉头回局里。
郭所长在那头望着挂断的电话，心想 完犊子了，得罪市局的人了。
一路上出城的车特别的多。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事情？
许冰回到市局的时候比预计的时间晚了20分钟。
他跳下车就问门卫，吴北辰是不是回来过。
门卫说是的，吴队长回来过，好像找你没找见就走了。
许冰迅速的来到关押不夜侯的地方。
哪有什么人！早已人去楼空。
许冰迅速打电话给监控室。
没有人接听。
他跑到监控室一看，人睡着了。
事后等属下陆陆续续回来的时候，有懂技术的人跑去看了监控，已经被换了硬盘了。连门卫室的监控录像也被换了。
许冰阴沉着脸，心想，好啊，警察局里偷人偷东西。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城外，吴北辰的车载着不夜侯在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