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凤染
沈月悠闲的喝着茶，看着张老板在旁边唱曲。
“怎么样？小月月，我这一曲唱的如何？”
张老板一曲唱罢，追着沈月问。
“不错。这就是你为秋日宴准备的曲子？”
每年秋季，皇后娘娘都会在后宫举办一场宴会，取名秋日宴。象征秋季来临，收获的喜悦。
各宫的娘娘，大臣的女眷都会参加。
张老板由于之前落水之事，缺席了赏花节，今年的秋日宴，也受邀参加。
“我看你刚才拿了两个盒子，是不是有事啊？”
张老板坐下，眼神灼灼地盯着沈月带来的锦盒。
好的衣裳当然要配好的包装，沈月为这个装衣服的盒子，也是上了心。
金色的外盒，红色的烫金内里，还放了上好的熏香，打开盒子，香气扑鼻。
“呦～这是什么呀？金光闪闪的？”
张老板眯着眼睛看去，这一件正是波光锦衣。
“给我做的？小月月你是懂我的，我就喜欢这样绚烂夺目的。”
张老板说着伸手就要拿出来，沈月拍掉他的手。
“这可不是你的尺寸，这裙子你给那个扬州瘦马，我看她身材纤细，穿上这个一舞一定名东京城！”
“哼！不是给我的呀！”
张老板嘟囔着，有些不高兴，这衣服的料子他着实喜欢。
“那个盒子呢？是给我的？”
张老板扬了扬下巴，眼中带着期待。
“呵呵！这个麻烦张老板帮我送给平阳公主！”
沈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确实这次疏忽了，而且成衣只出了两件，这两件都不适合张老板穿。
“小月月，你有点让我生气了。”
张老板明显不开心，他唱花旦十几年，简直把自己的人生都活成了花旦的样子！喜欢女装，喜欢女子装饰，闲暇时就探讨角色或者练功。见到这么美好的事物，也是真的喜欢的不得了。
“张老板，下次我保证先给你做一件。”
沈月信誓旦旦的保证，张老板斜眼瞟了沈月一眼。
“为什么要给平阳公主？我看着件衣裙雍容华贵，那个小丫头能穿出高贵的样子吗？”
沈月扯起嘴角轻笑，她不需要穿出多高贵，她的身份是公主，只要她穿着就行。
平阳公主的生母是萧贵妃，哥哥是五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公主。
平阳公主因为是皇上最小的女儿，特别受皇上喜爱，平日也是把她宠上了天。
可是这平阳公主年纪轻轻，偏偏喜欢上了云韶楼的一个面首。
萧贵妃得知大怒，女儿家名声多么重要，即便是公主，在未婚嫁之前也不可如此败坏自己的名声。
不得已，萧贵妃把平阳公主软禁在宫里，不许她出门，还和皇上提议，给平阳公主挑选合适夫婿，尽早把她嫁出去。
这平阳公主也是个倔强的，竟然绝食抗议。最后还是萧贵妃心疼自己的女儿心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她的行为。
这位面首也是个懂礼数的，每每公主来云韶楼，他也只是陪她说说话，弹琴对诗陪公主解闷，并无越雷池半步。
这点让萧贵妃略微心安些，毕竟公主还小，以后婚配还是大事。
想到这，沈月不禁想笑，这萧贵妃也真是窝心，一个皇子，痴迷戏子，一个公主痴迷面首，没一个省心的。
“你想让凤染给你当说客？”
凤染就是平阳公主痴迷的面首，沈月见过。唇红齿白，面白如玉，整个人看起来如沐春风般温和如玉，谈吐间透着淡雅。
“张老板出面，凤染一定会同意！”
沈月直接给张老板戴上高帽，他云韶楼的面首，当然他出面来当说客。
“小月月，你就给我出难题，这个凤染，可是个倔驴，他不想做的事情，很难说服。”
张老板眉头微蹙，眼光有些黯淡，能不能让他同意，张老板自己心里也没底。
“哦？为何呀？”
沈月略带疑惑，只是送公主一件衣裳，作为面首送公主礼物不是很正常吗？况且，这衣裳很衬公主的身份。
“凤染未做面首之前，曾经是参加春闱的学子。”
沈月眉梢轻挑，她想起前世有一桩奇事。
“莫非……是前几年上京疯传的失踪案？”
“正是此事。”
张老板点头应下。
“当时，凤染所住的酒楼，是上京大都学子集中选择的地方，离参加考试的地方近，学子也多，可以互相交流信息。”
“春闱前一天，凤染隔壁所住的考生柳敏志离奇失踪了。整个房间是从里面上锁，门窗封闭，人却消失了，一时之间，上京传出有女鬼勾魂一说。”
“这个柳敏志和凤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如同手足一般。柳敏志失踪了，凤染也无心参加考试，到处寻找并且报官，结果人没找到，还被挨了三十大板。”
“嗯？这是为何？”
沈月听着也来了兴致，这凤染看起来人不错，寒门学子能参加春闱是多么不容易，凤染能自己放弃考试找寻同伴，足见情意深重。
“哎！当时的官府对此案也是无从入手，凤染找不到头绪就一直去官府询问，正巧那日碰上了丞相段亦辉的车轿，凤染拦轿告状，丞相应允他会督办此案。谁料想被官府的大人记恨，凤染再去官府询问进况时，被大人冠以扰乱办案为名，打了三十大板，扔出府衙大门。”
“凤染找不到发小本就着急，又挨了打，一下怒火攻心，奄奄一息。”
张老板说到这，抬起眼看向沈月。
“当时，一位神医，路过此处，救下了凤染，并带到了客栈为他抓药养伤。”
沈月杏目圆睁，眼光微闪。
“张老板说的神医，不会就是我师傅吧？”
“没错，正是神医道人。”
“经此事，凤染深觉官场黑暗，自己仕途茫然。在上京这一段时日，盘缠也花光了，但是发小下落未明，他不甘心。于是来了云韶楼，做了面首。”
张老板喝了口茶，缓缓道：
“他做面首有个规矩，不出卖肉体，不接不愿意接的客人，还有就是与云韶楼生意无关的事情，我不能强迫他。”
“所以啊！小月月，这个事，还得你自己同他说！”
张老板也很无奈，但是云韶楼也有云韶楼的规矩，他既然是老板，更不能说过话不算数。
沈月了然。
“既然如此，就麻烦张老板请凤染出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