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吵架
谢泽州安排的行程是到晚上八点半的。但是六点的时候付京纾非要回家，理由就是他们要打包饭菜给谢父谢母送回去。
谢泽州知道付京纾说定了的事就很难改变，况且他更多的还是高兴。于是提前告诉父母在家等他们。
到了家，谢父谢母正坐在屋里看电视。看到他们二人进屋连忙过去接手里的东西。
等东西摆好之后，谢泽州低声交代：“你快去洗把脸，都有点晒红了。我给你弄个冰镇西瓜汁。”
谢母拿筷子路过时听到了儿子的“照顾”。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下午回家碰到了几个邻居，上来就说问她儿子是不是准备毕业以后就要结婚了。还说未来儿媳妇太漂亮了，一看就家境殷实家教好，结了婚肯定不能住在县里，问她是不是准备买房子了。说了很多都是说付京纾多好，夸她有福气。
她回了几句就进屋了。在她眼里谢泽州是最好的孩子。努力、上进、孝顺，马上毕业又被安排到国外学习。回来肯定会事业有成。
但是他和京京在一块，第一眼还是会让人觉得高攀。刚才看到儿子和她相处，很明显阿泽照顾的更多。阿泽说过他出国，京京不去要留在江城。因为她妈妈身体不好。那没了阿泽的照顾她还能一心守着等他回来吗？有个身体不好的妈是不是以后结婚都要带在身边？
谢母心里有了疙瘩。
晚饭后，四个人在院子里乘凉吃西瓜。谢母跟谢泽州说：“你张姨今天和我说想让你帮她儿子补补物理，他儿子要参加物理竞赛，遇到几个问题不明白，他们也不懂，你看，要不找找时间去帮着看看？”
“他几点放学啊？”
“5点到家吧，要不你现在就去吧，时间还早，我们还得再坐一会。”
谢泽州看看付京纾，他还是怕她自己在他家不自在。
付京纾怕谢母觉得她矫情：“我看阿姨的提议不错，你现在就去看看。物理竞赛你有经验，肯定能帮上他。”
谢泽州听她这样说了，眼神里也已经开始催他快走了。谢泽州无奈的笑着说：“行，我现在就去，早去早回。”
谢泽州走后，谢父也不方便呆在这，就先进屋去了。
谢母和付京纾敲了几颗榛子：“这是我们这山上采的，没打药，我又炒过的，我看你挺爱吃的，走的时候阿姨给你多装点。”
“谢谢阿姨，我都不好意思又吃又拿的。”
“那有什么，这东西都是自家的，多拿点。对了京京啊，我听阿泽说你是学服装设计的？以后是不是就当设计师啊？”
“嗯，差不太多吧。”付京纾不认为谢母会想聊服装设计的事，就没解释的太清楚。
“那好啊，这行业多吃香，不像阿泽天天做实验，我本来以为他毕业就能找个好工作，不用天天熬夜了。可现在倒好，他要出国继续学习，那就还得熬夜。这身体年轻时候不好好保养，老了就找上你了。”
付京纾听到前面还很认真，直到“出国两个字的出现，她没听错，谢泽州要出国。为什么他没有跟她提过？而现在从他母亲口中说出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吗？
谢母已经从付京纾惊诧的表情里看出了她的不知情。那么她基本可以确定，她一定不会跟阿泽一起出国，他们要在一起只能异国恋。而阿泽没跟她说的原因应该是不自信。她的心里也很难受。
“京京？怎么了？我说的这些，你妈妈肯定也跟你说过了吧。年轻是该打拼但是身体也得注意养护。”
“没，没什么阿姨，你说的对。我想起来我得先去把驱蚊香薰先点上，一会儿再出来陪你。”
“不用了。”谢母看看屋里时钟，“我看阿泽也快回来了，我收拾收拾也去睡了。你别出来了，这点东西我自己就收拾了。”
“好，那我就直接睡了，晚安。”
付京纾很想独处，她有很多事需要梳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证实。但不是今晚。
晚上谢泽州回来看到院子和客厅都没有人。以为爸妈都睡觉了，便给付京纾发微信。付京纾还躺在床上想事情，看到谢泽州的微信她不知道该回什么。
这时候，谢母推门出来：“京京早就回屋了，好久没声音估计是睡了。轻点别把她吵醒了。”
谢母说完，谢泽州看付京纾也没有回信，就想她应该是睡了。
“好的，那我也去睡了。你和我爸也早点睡。明天我带京京去s市买点特产给朋友。”
“行，去吧。”
付京纾听到谢泽州关门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的阴云却越来越重了。谢母的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反复诵读。还有刚才的话。
所以谢母今天的话是在试探她吧。看看她的态度，看看他们的感情是不是能够抵抗住异国恋。如果能，她会把她当未来儿媳妇对待；如果不能，她也在提醒她的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原来聆聆说的话是对的，结婚就不是两个人的事。
第二天，谢父谢母依然不在。但是这次的给他们空间不再是为了他们好好相处，而是好好说明白。付京纾不知道自己这样想他们是不是太心计了。
不过确实给了他们说清楚的机会。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过来吃早饭。”
谢泽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冷静。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跟自己说。
“京京，我今天打算带你去市里买点特产。你不是要给你舍友带回去嘛，你看看还想去哪逛逛？”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要出国？”
付京纾的话让谢泽州当场愣住，刚夹起的菜也掉了。
他缓慢的收回筷子放在一边，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思。抬头看了看对面低头吃饭的付京纾
“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要出国？”付京纾的语气没有气愤没有质问，只是平静的提问，但是谢泽州就是感到一种压抑。
“上个实验是我导师公司的项目，那个项目和国外有合作，被那个公司的领导看中，他们说要选两个人去他们公司实习，有我一个。那个公司你也知道，是osm。它是这个行业最有名的公司，能被选上我很幸运。”
付京纾因为谢泽州的关系知道那个公司，能被它选上确实不容易。
“所以，你是担心我会不让你去吗？还是如果你去了我就会威胁你，和你分手？你是这样想我的吗？”
“不是。”谢泽州马上否定，“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在一起两年多，我出国最少两年，我没把握让你一直等我。”
“所以你就不告诉我，然后某一天一走了之，到时候你要谁告诉我？你朋友还是发微信？还是你打算在那之前就分手？”
“不分手。”谢泽州就怕付京纾会这样说。他直接抱住了付京纾，害怕她会突然离开：“我不分手，我没想分手。”
付京纾不想在事情还没理清的时候被他抱着。这样会打乱她的想法。于是推拒着谢泽州：“在你家，别让你家人也跟着难堪。”
这一句话让谢泽州放开了手。
“我能跟你来你家，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我们是，只谈了两年多，但是积累的感情我以为是可以支撑着继续往后走的。但是没想到你对这两年这么不信任。”
付京纾的语气里带着失望，谢泽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家庭不优越，他要很努力才能得到别人轻而易举的机会。而她又那么美好，追求者很多。这会让他自卑。
即使他现在有机会去国外学习，回来时校友可能会对他刮目相看。但是他相信付京纾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她不会有那种自豪，崇拜的感觉。她永远这么淡定。就像今天是他俩认识以来第一次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