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想不通祝福的来源，铃科百合子便不再去想，转头将注意力放在咒灵身上。
她问：“那实力全开的特级咒灵有多强？”
“哈？特级咒灵只是个暧昧模糊的界定，同样的特级咒灵，实力也会十分悬殊。就比如你身后这只家伙，要是成为特级咒灵，应该能在短时间内把这一带夷为平地？”
伏黑甚尔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状态，想看看铃科百合子的表情。
可惜事与愿违，这种程度的力量不用level5的矢量操纵也能轻易做到。
倒不如说，真正找回了第一位的能力，她可以短时间内把整个横滨夷为平地。
“哦，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伏黑甚尔奇怪地看她一眼，这孩子是不是断了几根重要的神经？
铃科百合子：“然后，你给我的短刀是专门来对付咒灵的对吧？”
伏黑甚尔解释：“这东西是咒具，道具本身自带咒力。你拿它去攻击一下身后的咒灵就知道功效了。”
铃科百合子旋转起手里短刀，直接将市价两千万的短刀抛向了身后咒灵的心脏位置。
那黑影痛苦的悲鸣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都更加撕心裂肺，而对方的伤口也再无愈合的征兆。
原来如此。
铃科百合子再补上几刀，干净利落地收拾了让她烦恼许久的背后灵。
在谢过伏黑甚尔之后，她也给对方开起小灶，教他何如从对方的动作和微表情来揣测对方的想法和手中有什么底牌。
伏黑甚尔听得脑袋都要困掉，一句“太长不听”就结束了对话，他绝对不适合用这种方式赌博，这样玩得根本不快乐。
心理学不行么？那就试试数据流吧至少能很大程度上提升胜率。
铃科百合子准备换一个方式，但转念刹住了车，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数学怎么样？”
伏黑甚尔直接自信：“加减乘除都会。”
“会加减乘除就满足了啊。”
铃科百合子忍不住在叹息中扶额，偏偏伏黑甚尔有一种谜一样的底气。
“男人只要精通加减乘除就够了，我能把钱数得明明白白。”
这又是哪门子的名言？话说为什么还那么骄傲？
铃科百合子觉得这句话十分微妙，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想必有不少女人曾用可爱这种奇妙的词汇夸过你吧？”
“我会给人这种印象吗？”伏黑甚尔转念才发现这个问题不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很多女人的？”
“不知道啊，但现在知道了，你自己说的。”
“……”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那个黑医身边的女孩，不过他是小白脸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伏黑先生，你的身体能力应该很好吧？”
铃科百合子冷不丁的在这个节骨眼上问了一句。
老实说，伏黑甚尔有被这女孩给吓到，心脏都停跳一拍。
“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想，如果你的运动神经超出常人的话，可以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作弊，就算被抓了，你也不怕被打，顶多被某个赌场赶出去。”
“原来是在说这个啊。”
铃科百合子微微笑道：“嗯？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呢？”
伏黑甚尔吃了哑巴亏，居然被这么小的孩子给捉弄了。
“作弊不是一下就能教会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对了，谢谢你的刀。”
铃科百合子将短刀递了过去，伏黑甚尔没有接。
“送你了。”
铃科百合子微微挑眉：“真的好吗？这东西挺贵重的吧？”
伏黑甚尔觉得这女孩是聪明人，干脆直白道：“我有一个提议，你要不要来黑市干活？只要多接触几次咒灵，你就会自己处理了，你也更期望这么做吧？”
就等着这个呢，她需要接触那边的世界获得更多的情报。
铃科百合子一口答应。
伏黑甚尔心满意足，同时也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把铃科百合子这个新人交给孔时雨后，他就能拿一笔介绍费了。顺利的话，以后在港口黑手党的工作也能以训练的名义推给孩子处理。
这下就只用坐收其成，等着他们给自己发钱就够了。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叫什么？”
“……”
“铃科百合子。”
眼见暮色四合，铃科百合子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径直回家。
伏黑甚尔虽然输光了所有的钱，但心里还美滋滋的，多去买了几瓶啤酒，才回到酒店去找包养她的富婆。
因为铃科百合子在赌场的表现，他今晚有不少话题能扯，逗得浓妆艳抹的女人咯咯地笑着，连额外给他的小费都多了不少。
第二日早上，伏黑甚尔的心情也非常好，准备顺手教导一下铃科百合子，提高她的身价。
但听到此事的铃科百合子的神色有些古怪：“你认真的？”
“怎么，你怕在黑市被人悬赏吗？”
“没，我们开始吧。”
虽说是头脑一热，把人叫出来，说是要教导她，但实际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伏黑甚尔原姓禅院，是咒术界有名的御三家。
御三家的孩子，基本都会由自家长辈亲手传授技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咒术师。
无奈甚尔的「天与咒缚」让他获得最强之躯，却夺走了他全数的咒力。
毫无咒力之人在咒术世家会被当作毫无用途可言的废物，再加上身为男子的甚尔不像女子一样能够传宗接代，处理内政，禅院家近乎没关心过他的死活。
别说是教导咒术常识，他在被族中同龄人欺凌，被关在充满咒灵的仓库里也无人问津，差点死在其中，又怎么会懂如何成为别人的老师？
没有任何参考资料的伏黑甚尔只能以自己为例。
他是怎么变强的来着？伏黑甚尔摸了摸嘴边的疤痕，感觉找到了答案。
总之制造一下关乎生命危险的危机就行了吧？激发一下她的求生欲就行了吧？
伏黑甚尔决定照葫芦画瓢，带着铃科百合子去了青木原树海。
作为一个人少又充满怨气的自杀圣地，这里确实很适合提升实力，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别撞上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做任务的咒术师了。
“好，你就在这里修行吧。”
“需要我做些什么，进去找咒灵自己练习？”铃科百合子问。
“总之，先让我看看你的身手吧。”
伏黑甚尔捡了几块碎石，忽然向某处的大蜂巢发难，被惊动的蜜蜂纷纷出巢，扇动翅膀嗡嗡作响。
这举动太过突然，让铃科百合子不禁愣住，正当她用“你在逗我”的眼神向伏黑甚尔望去时，却已经找不到来人的身影了。
你在逗我？这不是杀人蜂吗？铃科百合子低声咒骂。
但自身已被当作了目标，必须马上想出应对方法。
总之，站着不动这样的鬼办法是行不通的，生火驱赶也需要一段时间，而她今天只带了伏黑甚尔送的匕首。
所以，她只能选择拿刀切杀人蜂了？
真蠢。
要是她现在就会反射，那还会有这种糟心的事情。
铃科百合子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怒，并将这股力量用在了现场。
虽说眼前的只是杀人蜂，但铃科百合子不敢小觑。
他们的攻击性极强，毒腺所分泌出蜂毒肽还具有收缩血管的作用，对心脏的损害极大。
至今因它们而死亡的人们，均是由于心脏或是肾脏功能的损害致死。
要是被咬了太多次，超过自身处理毒素的能力，她还真有点危险。
铃科百合子想了两种不同的解决方案。
一种是舍弃自己所擅长的观测，将精力放在排毒和攻击上。
一种则是耗费更大精神运算杀人蜂的行动轨迹，冒着风险将其屠杀殆尽。
至于她想要选哪一种？
答案显而易见。
她跟着伏黑甚尔来树海，可不是为了做这种蠢事的。
铃科百合子的眼球飞速转动，大脑飞速运算，用最小的动作闪躲的同时拿着小刀微微一侧。
飞来的杀人蜂像是主动撞上刀尖，主动被切成了两半。
老实说，因为之前的研究所只要求她提升计算力和观测力，她的身体能力和发育状况都不太理想，身体素质要低于平均水准。
但这个平均水准，参考的是学园都市的平均水平。
经过药物和实验的调整，他们这些能力者身体素质早已不能和常人相提并论。
她以前还抱怨过，「whiteroom」那个地方学习还算轻松，但训练起运动能力却要了人命。
但现在看来，她还得感谢那段时期的经历。
铃科百合子逐渐掌握了技巧，动作也越发灵敏，正在暗处隐藏气息观察的伏黑甚尔对她的实力有了一定了解，但没有留情。
他再次拿起利器，祸害了百米开外的蜂巢，强行增加了难度。
或者说，她想在铃科的同时，顺便看看她的极限到底在哪。
伏黑甚尔不知道这样的训练是否有效，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最强的「咒术师杀手」，看人的眼光还是十分毒辣的。
经过赌场的对弈，他能看出这女孩擅长猜测他人的心理，并依靠数值和计算掌握所在的环境。
如果这一点放在战斗上，应该是在别人出手时提前预判，并利用这点做出反击的类型。
这确实是顶尖的高手会有的思维，但对于一个毛羽未丰的孩子来说，反而会限制她的成长和进步。
在真正的强大面前，这些伎俩是行不通的。
她必须在某个方面特别突出，才能全身而退。
伏黑甚尔的想法，其实属于歪打正着。
铃科百合子的能力确实能监视自身周围的区域，但注意力总是有限的。
这成片杀人蜂不仅会化作庞大的信息量，小而敏捷的个头也会让她的命中率急剧下降。
如果她能克服这些困难，恐怕会有非常惊人的成效。
先不提这样的训练方式对身体能力有什么帮助，但铃科百合子的计算力正在不断提升，现在离level2只剩一步之遥。